“嘶!”
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條件反射的閉上了眼睛,不忍心看見接下來心血淋漓的一幕。
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
林曼幾乎差一點就相信了沈昱珩的話。
可是。
他眼里對顧小溪的愛意,終究是沒有逃得過她的眼睛。
剛才他那飽含著愛意的眼神,幾乎成為了壓垮林曼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所有的絕望,憤怒。
都化作了此時此刻的戾氣。
讓她擁有了毀滅一切的決心。
她幾乎想也沒有想的朝著顧小溪的脖子刺過去。
一瞬間。
空氣安靜了。
大家甚至聽到了尖銳的東西扎入肌膚那一瞬間的聲響。
詭異。
而又揪心。
“為什么······”
一聲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緩緩的撕裂了此時的平靜。
林曼搖著頭,不愿意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
“為什么?!”
“哈哈哈哈哈,為什么。”
林曼笑著流下了眼淚,就在剛才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沈昱珩沖過來擋在了顧小溪的面前。
而那個玻璃碎片本來可以準確無誤的插進沈昱珩的喉嚨的。
可是林曼沒有。
她偏了一下方向,玻璃碎片扎進了他的手臂上。
顧小溪也是驚魂未定。
她拉住沈昱珩。
焦慮的問道:“你沒事吧,扎到哪里了,疼不疼。”
沈昱珩臉色有些蒼白。
他摸了摸顧小溪的額頭。
像是安慰一只受驚的小貓咪一樣,語氣寵溺。
“你沒事就好。”
“你······”
顧小溪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剛才林曼在會議室里對她咄咄相逼的時候,她沒有紅眼。
剛才林曼用玻璃碎片抵著她的喉嚨時,她也沒有紅眼。
可是現在,看見沈昱珩這樣。
顧小溪真的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他又一次在她生命遇到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替她擋住了所有的威脅和未知。
“你都流血了。”
“乖,男人流點血才酷,沒事的。”
林曼依舊在笑,笑的癲狂,笑到麻木。
“沈昱珩。”
林曼緩緩的止住了笑,也止住了眼淚。
一雙本來還算漂亮的眼睛,此時此刻空洞的沒有任何的情緒。
就像是一潭已經枯萎的湖水。
了無生氣。
“我只想問你最后一個問題,你的心里,有沒有······”
林曼低頭,忍住了淚意。
良久才繼續問道:“有沒有,哪怕只是一點點,我的位置?”
她跟顧小溪斗了這么久。
斗到現在,她都已經忘了自己到底為什么要跟她斗。
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
他的答案。
哪怕他深愛著顧小溪,但她依舊想要知道,這個男人對自己難道一點點的眷念都沒有了嗎?
她不甘心。
也不相信。
她只想再聽他親口說一次。
林曼看著沈昱珩,等待著他的答案。
沈昱珩面無表情的看著林曼,一字一句的說道:“沒有!”
說完。
他牽著顧小溪的手,一步步的朝著電梯口走去。
也是這個時候。
警察魚貫而入,直奔林曼所在的地方。
沈叔留下來幫忙處理后面的事情。
等到沈昱珩和顧小溪走到電梯口時,沈叔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少爺,少爺,不好了。”
“怎么了?”
沈叔看了顧小溪一眼,有些為難的說道:“林小姐,林曼她現在要跳樓,非要少爺你過去才行。”
顧小溪舒了一口氣。
她知道曾經沈昱珩的青春歲月里寫滿的都是林曼的名字。
無論如何。
就算現在他們已經天各一方。
沒有了任何的感情。
可是,如果真的讓沈昱珩見死不救的話,他的心里會不會留下一個解不開的心結?
但,顧小溪承認自己也不是什么特別大度的女人。
若是沈昱珩沒有任何猶豫的過去。
她心里也會不好受吧。
沈昱珩依舊緊緊的牽著顧小溪的手。
顧小溪抿了抿唇瓣,畢竟林曼也算是林家人。
“昱珩,你過去勸勸吧。”
“不用!”
沈昱珩回答的十分干脆果斷。
“沈叔,你跟她說,想尋死可以,我會派人給她收尸的。”
沈叔愣了一下。
這少爺絕情起來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住的啊。
沈昱珩丟下這句話之后。
就帶著顧小溪離開了這里。
據說后來林曼終究沒有跳下去,她被警察以商業犯罪的名義帶回了警局接受調查。
又據說。
在調查過程當中,林曼以往涉及到了許多故意傷人罪也被牽扯出來了。
總之。
這一次進了警局。
恐怕接下來的半輩子,她都只能在里面度過了。
再后來。
林曼好像瘋了。
只是,顧小溪也沒有心思再去打聽她的事情。
······
顧小溪坐在車里。
并沒有大戰告捷之后的輕松和愉悅。
相反,有一種特別疲憊的感覺。
其實她并不喜歡這種爾虞我詐,你爭我奪的生活。
可是往往人生不是自己能夠選擇的。
就像以往,如果她沒有足夠保護自己的手段,人生就只能捏在別人的手中。
我為魚肉。
任人宰割。
只有自己不斷努力的變得強大到無堅不摧,才能保護好自己的身邊的人。
她承認自己變了。
可是并不后悔。
她想要跟沈昱珩并肩站在一起,就必須有抵擋一切的魄力和勇氣。
“還好嗎?”
沈昱珩握住她的手,臉上有些心疼。
“對不起,我又沒有保護好你。”
顧小溪反手握住了沈昱珩的手掌,她笑了笑。
“如果這次不是你的話,我會輸的很慘。”
的確。
她是有防備,可是那些實質性的證據其實都是沈昱珩提供給她的。
包括林曼是沙麗背后的掌舵人這件事情。
也是沈昱珩替她找到的證據。
如果沒有沈昱珩。
這一次,她不會贏的這么漂亮。
也不會贏的這么快。
“夫妻之間,還說這個干什么?”
顧小溪嗤笑了一聲:“你還真是不要臉,誰跟你是夫妻了。”
沈昱珩眉頭一皺,臉上表情十分痛苦。
顧小溪這才慌了。
“怎么了?”
“疼!”
沈昱珩無辜的指了指自己的手臂上的傷口。
因為他穿著黑衣服,倒是看不出來流了多少血,但是傷口周圍的衣服顏色明顯比旁邊要深了許多。
雖然看不見傷口的情況。
可是想也能夠想到玻璃扎進肉里的感覺。
一定很疼。
顧小溪系好安全帶:“我們現在去醫院,先給你處理傷口。把安全帶系上!”
她的語氣不容反駁。
頗有幾分霸道總裁有魚塘的氣勢。
誰知道沈昱珩往椅子上一躺,一副無賴的樣子。
“不!”
顧小溪偏頭看了他一眼。
臉色都白成這樣了。
還不。
“你是要上天嗎?都傷成這樣了,還不肯去醫院?”
沈昱珩歪了歪頭。
一副人獸無害的模樣看著顧小溪。
“除非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事?”
“做我老婆。”
顧小溪:“······”
“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就讓我血流身亡好了。”
“······”
真是夠了。
就那點屁大的傷口,還流血身亡。
“沈昱珩,你到底去不去醫院!”
“顧小溪,你到底要不要做我老婆。”
“我······”
顧小溪吸了一口氣。
要不是看在沈昱珩剛剛奮不顧身的撲在她的面前,現在她才懶得跟他糾結呢。
“誒,看來某人一點都不關心我的生死,算了,我還是下車自生自滅吧。”
說話間。
沈昱珩果然去拉車門。
一副我要走了,你別攔我的樣子。
矯情!!
顧小溪心里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
這男人要是真的矯情起來,比女人更加可怕。
“行行行,我答應你。”
“答應我什么?”
沈昱珩轉過頭,臉上盡是一副小人得志的笑容。
“你說答應你什么。”
沈昱珩捂著自己的胳膊,哀怨的嘆了一口氣:“好疼呀。”
顧小溪:“······答應做你老婆行了吧,這下您老是不是愿意去醫院了。”
沈昱珩得逞的笑道:“你這算是答應了啊,走,咱們去醫院。”
“系好安全帶,可以么?”
沈昱珩努了努嘴。
“可是我手受傷了啊。”
意思很明顯。
我系不了,得你幫我弄。
顧小溪沒辦法,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傾身越過沈昱珩的身體,替他拿安全帶系上。
沈昱珩勾了勾唇。
笑道:“真香。”
“咔噠!”
安全帶終于系好了。
顧小溪剛剛準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就被沈昱珩的大掌握住了腰肢。
接著。
往他自己的懷里一按。
顧小溪就這么不受控制的坐在了他的身上。
“······”
剛才是誰說自己的手臂受傷了沒有力氣的。
現在又是誰把她整個人都抱起來的。
沈昱珩。
還真是無恥到了極點啊。
“沈昱珩,你干嘛呢。”
沈昱珩看著顧小溪,一雙細長的眸子里流光四溢。
他微微勾唇。
笑的風情萬丈:“你說呢?”
下一秒。
顧小溪的唇瓣,就被某人狠狠的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