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逆天換明》已發(fā)布,懇請朋友們繼續(xù)支持。
………………………………………………………………………………….
氣候日漸寒冷,特別是北方,更加明顯。這就使得原來能夠種植的番薯不再適應(yīng),全部改成了土豆。
番薯和土豆的產(chǎn)量是差不多的,但味道卻不一樣。
為了應(yīng)對大災(zāi)害,哪怕是北方更為嚴重,南方影響較小;实垡彩墙y(tǒng)籌布置,發(fā)動舉國之力。
南方種植番薯的面積大幅增加,連帶著湄公省、海南、東番,也都有硬性的規(guī)定。
產(chǎn)量大就是最好的優(yōu)點,往北方運,作為糧食的補充,這叫以南補北。
老百姓但凡有口地瓜粥喝,餓不死,就不會揭竿而起,社會秩序就能穩(wěn)定。
民以食為天。就是這么簡單的道理,多少王朝卻恰恰栽在了這上面,歷史上的明朝,也不例外。
張柱子推讓了一下,也就收下來,又從車上扛下大麻袋,全是自家種的收的。有花生、土豆、玉米,雖不貴重,卻頗顯心意。
“雖然天冷了點,可今年收成還好!睆堉有χf道:“英子說了,你想要啥,說一聲,俺就從家給你拉來。”
阿桃呵呵笑著,不客氣地收下,說道:“收成好就行,種地呀,就怕辛苦一年,老天爺偏不賞飯吃。你看我多好,旱澇保收,掙的是錢!
張柱子嘿嘿笑著點頭,心里卻并不贊同。
當初英子和阿桃一起打工,返鄉(xiāng)時也有過那樣的念頭,可現(xiàn)在過得挺好,也不覺得如何。
阿桃把張柱子送到門外,又想起件事情來,說道:“你們村里還沒有小雜貨店吧,要不你們干一個,就從我們這個商鋪上貨。”
張柱子沒馬上決定,想了一下說道:“俺回去跟英子商量一下!
“老板有向鄉(xiāng)村設(shè)店擴展的意思,我在這里也還能說點話,能給你們最低價!卑⑻倚Φ溃骸坝行┥特洶。能賒著!
“英子應(yīng)該會樂意!睆堉狱c著頭,說道:“她閑不住,總想找個活兒干!
“行,那等我過去給我準信兒。 卑⑻铱粗鴱堉由狭笋R車,揮著手告別。
車輪碾在剛剛凍硬的土路上,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咯吱聲。冷風(fēng)吹在臉上,卻擋不住張柱子心中的熱。
想到家里的媳婦,還有那個胖小子,張柱子就忍不住露出笑容。
平遼不過兩年,變化卻是巨大,連張柱子有時想來,都覺得驚訝。
重建是迅速的,人口的恢復(fù)也是極快,經(jīng)歷過戰(zhàn)亂的遼東,以令人驚詫的速度重現(xiàn)繁榮,甚至超過了戰(zhàn)前。
這得益于朝廷所推出的諸項優(yōu)惠政策,所投入的巨大資源,既讓老百姓充滿了建設(shè)家園的熱情,也給了他們創(chuàng)造財富的條件。
誰心里沒個賬,不趁著優(yōu)惠政策和減免賦稅的兩三年使勁干,攢些家底。
張柱子家就又種地、又賒雞羊養(yǎng)殖,還跑個運輸拉個腳,折騰得有聲有色,小日子越過越有盼頭。
象他家這樣的遼民有很多很多,后來移民的山東、陜西、北直隸百姓,只要一年有收成,就差不多緩過氣來。
除了墾殖,遼東官府還有別的工作經(jīng)常招工募人。最大的工程便是鐵路,鞍山的鋼鐵廠、撫順的煤礦,成為遼東最大的重工業(yè),吸收了大量的工人。
對農(nóng)民的寬松政策,使得百姓手中有了余錢,又促進了商業(yè)的繁榮發(fā)展。
中華商會倚仗著先行之利,在遼東諸大城鎮(zhèn)鋪開網(wǎng)點;江南商會、海商總會也陸續(xù)涉足遼東,銷售各自的特色和獨有的商品。
紅糖、小米、鹽、布……張柱子再次算著采購的日用品,覺得沒落下,才放下心來。
回到家,看著媳婦的笑臉,聽著胖小子的咯咯笑聲,是張柱子最幸福的事情。
明年,要是收成好的話,說啥也要給家里鑲一扇帶玻璃的窗戶,或是買一面鏡子。
媳婦雖然沒說,可張柱子知道英子最稀罕玻璃鏡子,照得纖毫畢現(xiàn)。在商鋪時還能時常用一下,可跟了他張柱子……
前方出現(xiàn)了十幾騎,遠遠地便能認出身上的軍裝。
張柱子收起心中對媳婦的些許愧疚,放慢速度,把車往路旁趕了趕,給騎兵讓開了道路。
“回家過年,雖說心里也挺想的,可還是覺得在營里和兄弟們一起更熱鬧!
趙輝祖搖著馬鞭子,騎在馬上大聲說著話。如果現(xiàn)在還有人叫他趙胖子,他準啐人一臉。
肥肉沒了,臉上身上的都沒了。面上多了幾分成熟和滄桑,眼神中更有軍人的凌厲。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確實痛快!睆堒娔芨锌溃骸翱傻飻(shù)年不見,也是咱們不孝。他們還張羅著讓俺成親,都找好了姑娘。”
趙輝祖眼光瞟過路旁的馬車,駕車漢子的眼神不是敬畏,而是羨慕和感慨,并握拳捂胸,向他們行了個軍禮。
雖然是軍禮,可卻屬于常禮,不是軍營中那種正式的。
趙輝祖握拳捂胸,微微躬身,客氣地還了一禮。
這也是當兵的出身,甚至可能流過血受過傷。在遼東,隨處可見退役的官兵,都回歸了正常的百姓生活,但身上的氣質(zhì)卻還能看出來。
“輝祖,你爹娘呢,沒給你張羅親事?”張軍能同樣還禮,還點頭笑了笑,才轉(zhuǎn)頭對著趙輝祖問道。
趙輝祖的腦海里閃過一個女人的影子,相貌已經(jīng)很是模糊,只有那清脆的聲音還清晰記得。
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過得怎么樣了?
念頭一閃而過,趙輝祖卻是做夢也想不到,那個姑娘已經(jīng)為人婦、為人母,正坐在炕頭上哄孩子。他也萬萬想不到,這擦身而過的,就是人家的男人。
自失地一笑,趙輝祖用馬鞭抽打了下馬靴,說道:“還能不張羅,想起這事就頭大。什么福態(tài)好生養(yǎng),俺那爹娘啊,真是不知道俺已經(jīng)是英武不凡了。”
哈哈哈哈,張軍能大笑起來。趙輝祖減肥成功,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確實不是他爹娘能想到的。
笑聲遠去,張柱子心中感慨萬千。一批一批,遼東的軍人,恐怕已經(jīng)再找不到他的熟人。
鞭子一甩,打了個響花,馬車粼粼而行,張柱子的心中又滿是對家的期待,對新生活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