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吳虎臣還對這位司機(jī)有些不太好的印象,可是當(dāng)他看到這位已經(jīng)快三十歲的司機(jī)大哥居然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徹底的震驚了。他沒有想到一個男人居然可以為了生活而這般放下自己的身段!
也許有的男人是為了錢而去做一些事情,但是吳虎臣看著這位司機(jī)大哥有些拘束的雙手糾纏在一起的時候,臉色也變得非常的不一般了起來。
“這位大哥,是不是生活有什么難處啊?”吳虎臣本來并不像多管閑事,可是他很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事情讓一個男人放下自己的尊嚴(yán)。
聽到吳虎臣的話,那司機(jī)大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些難為情地說道:“其實也沒啥,只怪我自己沒有啥本事,這些年讓自己媳婦和孩子跟著我吃苦了。而且最近還攤上了那樣的事情,我這也是沒辦法啊,你看看我,也不像是那種好吃懶做的人,為了生活,我這都已經(jīng)再打兩份工了,哎!”
這位司機(jī)大哥垂頭喪氣滿腹心事的模樣就更讓吳虎臣疑惑了,特別是當(dāng)他聽到這位司機(jī)大哥開口說那件事情的時候,他眉頭一閃,問道:“大哥,我覺得每天開車的話應(yīng)該能夠維持家里的一些生活了吧?但是你卻這么說,我很奇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哎,小哥,你不是咱貧民窟的人,你可能并不知道這些事情。上頭那些大-爺們說咱們貧民窟嚴(yán)重的影響了咱們縣城的面子,想要將咱們那邊給拆遷了。”那司機(jī)大哥說到這事兒的時候,一臉的難色。
“拆遷?”吳虎臣微微一愣,他在前世的時候家里也拆遷了,也正是靠著拆遷的那些錢他才能夠過的非常的愜意,否則以他的能耐恐怕早就已經(jīng)完蛋了吧?可是眼前這位為什么聽到拆遷的事情居然還會愁眉苦臉的呢?
“大哥,拆遷不是好事兒么?聽說既可以分到新房子,還可以拿到錢呢,你咋的還會愁眉苦臉呢?”
“嗨,小哥,你還是太年輕了呀,你哪里知道,上面那些大老爺們恨不得一分錢不給咱們就把咱們的房子給拆了,還新房子和錢呢,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現(xiàn)在的那些開發(fā)商們一個比一個黑,他們就鉆到錢眼子里去了,哪里還會管咱們老百姓的死活啊!”那司機(jī)大哥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一臉的難看,顯然,對于拆遷這件事情他心中非常的不滿,甚至是充滿了憤恨!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拆遷的不劃算?”吳虎臣眉頭一皺,也算是聽出了一些問題來了。
“哪里可能劃算的了啊!”那司機(jī)大哥唉聲嘆氣地?fù)u了搖頭,說道:“那些開發(fā)商們早就將上面給打點好了,只要上面答應(yīng)了,那么那些流氓就會對咱們施行暴力拆遷,哎!”
對于這些暴力拆遷的事情吳虎臣自然是非常清楚的,當(dāng)年他那邊拆遷的時候,很多地方也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那些拆遷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正規(guī)的警察,而基本上都是一些城管。那些家伙都是臨時工,他們打起老百姓來那叫一個猖獗啊。
若是老百姓敢還手的話,那好,直接派警察來抓你進(jìn)去待個十五天,哼哼,你的火氣要是消了還好,若是還是消不掉的話,那么對不起,既然關(guān)!
甚至很多人為了拆遷的事情而喪失了性命!
“大哥,你們是哪個城區(qū)的啊?”吳虎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雙眸之中也充滿了怒意。
上輩子見到這樣的事情,他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但是如今,他已經(jīng)有那個能力和實力去管這些事情了。他并非是什么滿是大義之人,可是既然這件事情被他給見到了,他還是決定管一管,因為這件事情對他來說可能并不算什么,但是對于這些可憐的老百姓來說,這卻是可能關(guān)系到他們未來生活的重大事情!
“哎,咱們縣城里頭貧民窟不也就那一塊兒么?咱們那邊以前也很是繁華的,可是隨著時間的改變,如今也變得落魄不堪了。其他被拆遷掉的貧民窟的居民也去到了我們這邊。所以咱們縣城這邊也只有一個貧民窟了。”那司機(jī)大哥似乎說的有些傷心了,苦著臉搖著頭。
“虎臣,你怎么回來了也不提前通知我們一聲啊?我們也好方便接你啊!”張怡藍(lán)取了錢便沖了出來,遠(yuǎn)遠(yuǎn)地她便見到了那個奪走了自己身子的小男人,心中滿是喜意。
本來吳虎臣還想問些什么,可是卻被張怡藍(lán)的話給打斷了,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吳虎臣也是咧嘴一笑,說道:“我這不是害怕打擾了藍(lán)姨你們休息么,對了,藍(lán)姨,你怎么這么晚了還不休息啊?這樣對身體可不好啊!”
“哎,別提了,還不就是被拆遷的事情煩的么?那些人實在是太過分了,居然想用最廉價的錢去將老百姓的房子給拆了,這簡直就是不給他們活路了啊!我這些日子正在和他們交涉,希望能夠打消那些家伙的念頭,不過現(xiàn)在的壓力太大了,除了上面的壓力之外,那些想要競標(biāo)的公司基本上會不斷的給我打電話,威脅我呢!”說到自己煩心的事情,張怡藍(lán)臉上的笑容也稍稍的收斂了一些。
見到吳虎臣皺著眉頭,張怡藍(lán)微微一愣,笑著拉著吳虎臣地手,說道:“好啦,你才剛回來,咱們先不說這些了,還是先洗洗澡吧,吃過飯了沒有?等下我弄點蛋炒飯給你吃吧,這么晚也沒有什么吃的了!喏,這是二百塊錢!”
朱一榮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眼珠子都快要等掉下來了,甚至就連吳虎臣將錢遞到他手邊的時候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吳虎臣這家伙居然敢盯著自己的女人不放,頓時眉頭微微地皺了皺,剛想開口說話,就聽到那司機(jī)一臉激動地看著張怡藍(lán),說道:“您,您就是新上任的張副縣長么?”
吳虎臣和張怡藍(lán)見到朱一榮這么激動的模樣,不由得面面相覷了起來。
“嗯,是的,請問你是?”張怡藍(lán)雖然有些不解,可是表現(xiàn)的卻還是非常的大方的。
“噗通”一聲,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吳虎臣居然見到朱一榮滿眼含淚地跪在了地上,“張縣長,您是個好官,求求您了,求求您救救我們這些可憐的老百姓吧,我們不能沒有家啊。”
“哎呀,你,你快起來,有話咱們起來說好嗎?你別這樣,我受不起啊!”見到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忽然這么說,張怡藍(lán)立刻將朱一榮扶了起來。
“你有什么事情咱們好好說,你要相信政府,政府是絕對不會虧待咱們老百姓的!”張怡藍(lán)對吳虎臣使了個眼色,吳虎臣會意,將這位司機(jī)大哥朱一榮給扶了起來。
朱一榮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里見到這位一心想著為民做主的張副縣長!他覺得自己今個是有了天大的造化了。
“張縣長,您是個好官,咱們那邊的居民都聽說了,一直都是你頂-住了壓力不讓拆遷,否則我們那邊恐怕早就已經(jīng)被強(qiáng)拆掉了,您是我們的大恩人吶,請受我一拜!”朱一榮一臉激動地說著,又要給張怡藍(lán)磕頭。
不過卻被吳虎臣給阻止了,吳虎臣看著朱一榮,認(rèn)真地說道:“這位大哥,咱們有事兒好好的說,你看成不?你也不想讓張縣長為難吧?咱們今天有這個機(jī)會,那就把所有的事情給說了,這樣張縣長才能夠為你們做主啊!”
本來還很是激動地朱一榮聽到吳虎臣的話,立刻點了點頭,說:“對對對,我不能給張縣長這樣為民做主的好官為難。”說著,他擦了擦眼淚,擠出一抹微笑,說道:“張縣長,您能幫幫咱們么?咱們不想拆啊!”
聽到這話,張怡藍(lán)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面露難色,朝著吳虎臣說道:“虎臣,你先扶這位同志進(jìn)屋吧,外面挺涼的!”
吳虎臣瞧見張怡藍(lán)此刻只穿了一件并不是很厚的睡衣下來了,心下有些感動,已經(jīng)是秋天了,夜里的寒氣還是很重的,張怡藍(lán)想來是聽到自己的電話之后便什么也不顧的沖下來了吧?
隨即,三人一起朝著屋里走去。
進(jìn)屋之后,吳虎臣將朱一榮引到沙發(fā)上坐了下來,張怡藍(lán)則去給泡了三杯茶走了過來。
看著這奢華的如同宮殿一般的房子,朱一榮有些局促了起來,他心想,這張縣長家里怎么會這么有錢啊?居然住這樣的房子,難不成她自己也是一個貪官?
瞧見朱一榮神情復(fù)雜的看著自己,張怡藍(lán)笑了笑,說道:“喝茶吧,你別多想了,這房子不是我的,我只是占住在這里罷了,我可沒有這么多錢住這樣的別墅呢!”
吳虎臣嘿嘿一笑,說道:“是啊,張縣長自己沒有這個錢,但是她男人卻有啊!這位大哥,你有啥事兒的話還是趕緊的說吧,時間也不早了,張縣長也要休息的啊!”
聽吳虎臣這么一說,張怡藍(lán)俏-臉微微一紅,嗔怪地白了吳虎臣一眼,說道:“老鄉(xiāng),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