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把電話扔到一邊,席亦塵煩躁的揉亂了一頭短發,他目光陰沉沉的,仿佛處在隨時都要爆發的邊緣。
他給自己倒了杯紅酒仰頭喝了一大口,走到陽臺上吹風,微涼的夜風吹拂而來,才讓席亦塵滿心的躁意平緩了些許。
接連睡了兩晚好眠,本以為自己的失眠情況有了緩解,可躺上床之后卻依舊毫無睡意,輾轉反側好半晌還是睡不著,最后只得服用安眠藥才得以入眠。
可才不過兩個小時,他就被噩夢驚醒了。
同樣的夢,他已經反反復復的做了好幾年。
夢境從開始時的甜蜜到最后的痛苦絕望,這種從天堂到地獄的絕望幾乎每晚每晚糾纏著他,每次從夢中驚醒,他就暴躁得想毀了一切。
以往只能用酒精來麻痹安撫,不過現在好了,前兩晚他都睡得很好,而這一切的改變,都是源于那個女人——林曼青。
淡漠的眸子看著窗外深沉夜色,席亦塵淺淺酌了一口紅酒,眼眸微瞇,這個女人,到底有什么特殊的,竟然能帶給他這份特殊的安撫?
*
林曼青簡直氣得簡直想罵人,她明天就要去劇組了,他居然還半夜叫她過去!
但是想到白天簽的那份合約,她又沉沉吐了口氣,告訴自己不能生氣,她現在還要靠他呢,她的星途和她的希望都還掌握在對方手上,她不能生氣,忍!必須忍!
突地想到席亦塵還給她限了時,林曼青不敢再耽誤,立刻起身匆忙換了身衣服,拿著包沖出了門。
躡手躡腳的摸到二樓走廊盡頭,林曼青左右看了看外面,大半夜的四周都沒什么人,她先把包扔到了樓下的草叢里,然后自己爬上欄桿,小心翼翼的抱著旁邊的粗大水管往下爬。
終于落地,林曼青狠狠松了口氣。
她也只是偶然聽人說起過二樓走廊盡頭可以往下爬,自己來還是第一次,要不是這次席亦塵催得太急,她肯定不會冒這個險的。
林曼青在心里狠狠記了他一筆!
匆匆跑到學校門口上了席亦塵派來的車,車子立刻快速駛了出去,林曼青跑了一路,靠在椅背上上氣不接下氣的緩了好一會兒終于緩過勁來,車子沒一會兒便又停下了。
司機下車來幫她打開車門十分客氣的請她下車,林曼青抿了抿唇,拿上包下了車。
映入眼簾的是一棟三層小別墅,林曼青往四周掃了一眼,入目所及皆是一片郁郁蔥蔥的高大樹木,只隱約能夠看到遠處的鄰居,間距很大,相對的,私密性也很強。
她并沒有時間過多打量,只匆匆掃了一眼,便被別墅里的傭人很快請了進去。
傭人告訴她該去的地方便很快退了下去,林曼青站在燈火通明的客廳里怔了片刻,便抬步上了二樓。
既然都已經來了,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
咚咚。
林曼青站在門邊敲了兩下房門,就聽到里面的人叫進,她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室內沒有開燈,不過她進去就看到了站在屋內的身影,高大頎長的身材,氣場十足,她沒有開燈,也沒有動,站在房門口抬眼與他對視,盡管她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臉。
“呵,過來!毕鄩m突地輕笑著沖她招招手。
林曼青輕輕抿著唇,依言走過去,想到他半夜三更的讓她過來,林曼青又不禁有了火氣,走到他面前剛想和他說說理,席亦塵卻忽然伸出手來,三根手指頭用力鉗住了她的下巴。
林曼青不受控制的抬高了下巴,下意識就想反抗,卻被席亦塵輕易制止,單手摟住她的后腰便將她拉了過去。
“別動。”席亦塵低聲說著,低下頭來。
林曼青渾身僵硬,狠狠皺著眉,他這是什么意思?要上就上,這么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然而席亦塵卻并沒有如她預想的直入主題,反而只是湊近了她,鼻翼在她的脖頸間輕輕的嗅著,好像在辨認著什么一般。
呼吸噴灑在細頸上,林曼青不由覺得縮了縮肩膀,有點癢。
“你說,你到底有什么好的?”席亦塵顧自聞了半晌,才慢悠悠的開口。
林曼青不解的皺著眉,這抽什么瘋呢?
“怎么就……”非你不可了呢?
席亦塵狹長的眸子狠狠一瞇,突地張口,一口咬住嘴邊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