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校友的關系,一下子就拉近了二人的距離,林強把趙連寶領到自己別墅之后,兩人相談甚歡,從潮牌裝修網(wǎng)聊到VC行業(yè),一直聊到大深夜。
林強這次跟趙連寶聊得相當愉快,尤其是兩人對網(wǎng)站項目的理解很多觀點一致,趙連寶之前跟著許成富領導的團隊已經(jīng)投過好幾家的互聯(lián)網(wǎng)項目,對網(wǎng)站的營運作過很深入的研究分析,給林強提了許多很有建設性的建議。
下午跟許成富交談的時候,林強多少還是有些看不慣他居高臨下的姿勢,雖然他也給出許多的建議,但林強心里卻在想,你那么懂行,手里又有錢,怎么不干脆自己來做呀?干嘛還要教我呢?從心里對他并不是很對付。
可跟趙連寶聊過之后,林強開始真正反思自己是否真的像孫丹說的那樣,對風投資金有著誤解,而且自己的計劃和想法是否真的太小家子氣了。
這樣一想,林強倒盼著孫丹早些過來廣州跟自己見面了。
而就在他跟趙連寶聊得興起之時,張明也正在自己的單身宿舍里跟羅震東興奮的商討著。
“東哥,你們跟VC那些人是怎么談的?”張明問道。在私下場合里,大家都不習慣于以職務稱呼,羅震東在創(chuàng)業(yè)團隊里年齡算是最大的,大家私底下都叫他東哥。
羅震東也是首次跟VC人士見面,興奮的心情現(xiàn)在還沒有真正平伏下來,從口袋子里掏出張名片遞給張明,道:“這次居然是對方的一個大區(qū)總經(jīng)理親自上門求見,他們許總一見面就表示很看好我們這個項目。”
“那我們林總怎么說?”張明雖然一天一夜沒合眼了,可一點困意都沒有,激動的問道。
“林總倒是一直表現(xiàn)得很平靜,只讓徐成杰向?qū)Ψ胶唵谓榻B了下公司的情況,我則就技術方面的問題回答了對方的提問。我跟你說呀,原來對方團隊里能人不少,對IT行業(yè)有非常深刻的了解,針對我們網(wǎng)站提出了許多很有建設性的建議,特別是有關贏利模式方面,對方的見解非常具有可行性,看得出來,我們林總也相當欣賞。”羅震東興奮的把見面情況跟張明介紹了一遍。
“東哥你是說對方初次見面就有意要給我們公司融資?還要領投B輪、C輪?”張明問道。
“他們許總是很明確的表達了這種意思,你不知道,當時我和徐成杰在現(xiàn)場激動得都快要叫出聲來,心里面恨不得立刻替林總答應下來,可我們林總自始至終都沒有跟對方談融資的事,我跟徐成杰只能是干焦急。”羅震東直到現(xiàn)在還對林強沒有接受對方的融資提議感到惋惜不已。
張明的感受也是一樣。
對于他們兩人來說,這次決定放棄原來的穩(wěn)定工作,接受徐成杰的邀請,南下廣州加盟高橋科技公司,除了徐成杰開出的薪酬確實很有吸引力外,兩人還有著各自的小算盤的。
羅震東是因為一直聯(lián)系不上吳淑雅,知道她在廣東這邊工作,便想著自己也過來廣州這里,希望能夠干出一番事業(yè)來,重新引起她的關注。而張明則是在朱捷清的鼓動下,決心在廣州這里混出大名堂,讓自己可以更有信心的面對她,而不至于在她面前總是有著一種讓人咀喪的自卑感。
加入高橋科技公司之后,他們都很慶幸自己遇到了林強這樣的好老板,徐成杰當初向他們承諾的高薪酬也不折不扣的兌現(xiàn),現(xiàn)在他們每個月的工資收入都超過了二萬元,還有各種福利補貼,就算是放在廣州來說,也已經(jīng)算得上是高收入人士了。不過兩人都很清楚,他們這個項目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產(chǎn)生過任何的收益,一直處于燒錢階段,他們領到手的薪酬都是由林強自己掏腰包的,這就讓包括他們在內(nèi)的所有團隊成員心里一直有著不安。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在團隊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網(wǎng)站的營運數(shù)據(jù)穩(wěn)步向好,張明提出來的收取服務費的建議甚至得到了林強的默認,讓團隊成員終于可以期待網(wǎng)站馬上就有可觀的收入了。
而張明還沒來得及把收取服務費的具體方案做出來,VC人士就主動約見,這對于團隊來說,絕對是天大的好消息。上午的團隊會議上,大家議論每天至少可以收取到5萬以上的服務費時就已經(jīng)歡呼雀躍了,而如果能夠真正完成首輪的融資,則要比收取服務費更讓人激動振奮得多。
一來是因為按照以往的慣例,首輪融資的金額肯定不會低,既然網(wǎng)站現(xiàn)在光是收取服務費每個月就能有一百多萬元的收入,大家就非常樂觀的估計,二、三千萬美元是首輪融資的起步價,五、六千萬美元屬于正常價,上億美元也是有可能的。
二來則是證明他們項目的前景被著名風投公司所看好,接下來的B輪、C輪、D輪---就會被更多的風險資金所青睞,一個不留神,說不定就能上演IPO,那他們這些初創(chuàng)團隊成員就有可能攀上人生的頂峰了。
說老實話,今天下午之前,張明和羅震東對這些根本就不敢去奢想,可現(xiàn)在機會就那么真實的呈現(xiàn)在自己眼前,仿佛唾手可得,任誰都會興奮若狂了。
可自己的老板居然如此沉得住氣!
羅震東看著張明臉上的緊張神色,笑著安慰他道:“我們林總雖然沒有直接跟對方談融資的事,可也沒有明確的表示拒絕,對方留下了一名姓趙的經(jīng)理繼續(xù)跟我們溝通,林總還把趙經(jīng)理叫到自己家里去借宿,說是想跟對方繼續(xù)探討一下網(wǎng)站的發(fā)展方向,順便也想向他咨詢一些融資方面的問題。”
“我還以為對方的人都回去了呢,原來還留著一名經(jīng)理在跟進的。那就是說,這次我們公司依然還有著融資的機會了。”張明長舒了口氣,道。
“這次跟VC人士的見面,還有一件事令我和徐成杰非常困惑,一直想不通是什么原因。”羅震東道。
“什么事讓東哥你和徐總困惑?”張明問道。
“這次是對方直接聯(lián)系我們林總要求見面的。可林總一直不在公司里擔任職務,按理說外面的人應該不知道他是公司老板的,平時公司的對外事務都是由徐成杰出面處理,那些VC人本應是先聯(lián)系徐成杰才對呀。”羅震東道。
張明想了想,道:“那也不奇怪,林總在廣東的家裝界早就名聲在外了,我們科技公司又是在他的潮牌總部這里,有人能猜測到他是科技公司的老板也是很正常的。”
羅震東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還有一點就更讓人難以理解了,那就是對方的許總剛見面就說,已經(jīng)看過了我們公司的營運數(shù)據(jù)報表,覺得我們公司具有非常高的成長性,才急著要求見面的。可徐成杰很肯定的告訴我,他昨天晚上才把報表做好,今天一早交給林總的,還沒有第三個人看過。營運報表歷來是公司的重要機密,不可能隨意擴散的,那對方為什么那么快就能把我們的報表弄到手呢?”
“你確定對方手上的報表真的是我們公司的?”張明問道。他是負責網(wǎng)站營運的,許多的后臺數(shù)據(jù)都要由他提供給徐成杰。
“徐成杰跟我說,他特別關注過對方手上的報表,雖然相隔得有些距離,看不清具體的內(nèi)容,但能夠看得出那是一份傳真件,報表是他親手做的,從表格的樣式和布局就可以確定,對方手上的報表確就是我們公司的。”羅震東道。
“那倒真是奇怪了。林總當時沒說什么嗎?”
“林總倒是沒有說什么,對了,對方的許總還說了句,從他們的孫總那里得知,我們林總個人在這個項目上投入了不少的資金。這個孫總又是誰呢?你知道林總的朋友當中有姓孫的老總嗎?”羅震東道。
“姓孫的老總?咦,潮牌彩雕公司的營銷總監(jiān)不也是孫總嗎?記得好像叫孫小彥的,該不會是她吧?”張明道。
“那個孫總我也知道,不可能是她的。她跟林總的夫人一樣,一個月前才生了小孩,還沒有回來上班呢。”
“我們也不用去猜測了,林總那么精明的人都沒有對報表的事說什么,只能證明報表是林總自己傳給那個孫總的,只是不知道這個孫總是不是光大那里的老總,還有,我們林總跟這個孫總應該是私交不錯的朋友,互相之間的信任度很高,否則也不會把報表給對方了。”張明道。
“那倒是。我跟徐成杰分析過了,這個孫總應該是鼓勵我們林總接受那些VC人士的融資提議的,但愿孫總最終能夠說服得了林總,那我們公司就可以出人頭地了。”羅震東道。
送走羅震東之后,張明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快到零點了,想到明天還要抓緊時間把收費方案做出來給林強,便趕緊洗澡上床,可即使困意很濃,依然是躺在床里抱著手提點開了那部連載小說,追看起第二部《殤潮》來,直到后來實在困得不成了,才把手提往床頭隨手一放,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