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陽州最豪華的金典KTV包房里,丁義正左抱右擁,摟著水嫩漂亮的小姐在花天酒地。
“義哥,這次我們一下子把河砂價格提高了每立方8元,每個月的收入又增加了不少。不過,我還是有些提心,那些工地會不會接受我們的提價。”旁邊的青年正跟一個女孩子玩骰子,剛贏了一把,在女孩子仰頭喝酒的時候,趁機在她豐滿的胸部摸了一把,女孩子只是“嚶嚀”了一聲,把身子更親密的靠向他。青年名叫李卓強,外號“牛強”,是丁義最信任的心腹之一。
丁義捏了一下左手邊女孩子的小臉,道:“他們不接受也得接受,沒有河砂工地就得停工,在陽州地面,他們還能到哪里找得到河砂?”
正說放話間,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丁義拿起來一看,連忙“噓”了一聲,并示意牛強把音樂關了,才接通電話,“姐,這么晚了打電話給我有什么急事?”
電話那頭丁蓉的聲音明顯有著不滿,“你也知道晚了嗎?每天都夜不歸宿的。我問你,今天是不是又擅自把河砂提價了?”
丁義把身邊的女孩子推開,站起來走到一邊,討好的道:“姐,現在什么都在漲價,我們把河砂提一點點價也很正常呀。”
“正常你個頭。我不是早跟你說了嗎?這種事要先跟我商量,不能擅作主張。下午好幾個工地老板都打電話向我投訴,你馬上來我公司,我在辦公室等你。”丁蓉說完便把電話掛了。
丁義握著電話愣了半晌,跺了下腳,很不情愿的招呼牛強離場。他這些天被張臻華迷得有些神魂顛倒,沒想到羊肉沒吃著,反而弄了一身騷,被林強狠狠教訓了一頓,還害他花了幾千大元把撞斷的后視鏡換了,心里正窩著火,今晚來到KTV,讓老板專門介紹了幾個新來的正妹子,還想著一會就帶去酒店開房,好好泄泄火的,丁蓉的一個電話就把他的美夢搞黃了。
牛強給幾個女孩子扔下幾張大鈔,顧不上她們的嗲聲挽留,跟著丁義走出了KTV。
剛坐上紅色的跑車,還沒來得及啟動,丁義的手機又響了,“喂,何工,有什么事?”
電話是李大全工地采購部的何標打來的,“丁總,我們老板剛剛通知我,明天開始不再從你們那里進貨了,讓我明天一早組織幾臺泥頭車,親自去拉河砂。”何標一直負責河砂的采購,從丁義這里得到好處后,便成了他的眼線。
丁義連忙追問去什么地方拉河砂,何標說,他老板沒有說具體地點,明天他會親自帶車過去。
丁義懊惱的捶了下方向盤,罵了句粗口,“CNM,李光頭居然敢壞了規矩,有他好看的。”
在陽州興發貿易公司總經理辦公室里,丁蓉正生著悶氣。
這段時間以來,她總感覺諸事不順,不但陸洋河整治那么大的工程在眼皮底下錯過,連許多以前非她莫屬的政府采購業務都出現了不少變數,除了要參加正常的招投標外,她還連需要的內幕消息都很難打聽得到。自從蔣榮生主政之后,鄒勇明顯就被邊緣化了,坊間還有傳言說,有匿名舉報信舉報鄒勇以權謀私、生活腐化,雖然還只是傳言,鄒勇也從未被請去紀委喝茶,但丁蓉已經嗅到危險味道了。
好在她一直以來都足夠謹慎,跟鄒勇的交往也從沒有被人捉到真憑實據,自始至終,她也沒有直接從鄒勇手上拿過一分錢,只是借助他的關系,開起了這個貿易公司,利用他的影響來快速拓展業務,公司所有的注冊手續都很正規,財務和稅務都經得起任何審核,鄒勇也從來沒有從她的公司里得到過好處,可以說,在明面上,鄒勇跟她的貿易公司沒有一丁點的關聯,她倒不擔心上面來查她的公司,至于利用鄒勇的關系來承攬業務,丁蓉也做得相當的高明,從來不會直接打著鄒勇的名號,而是每次只從他這里私下探聽到內幕消息后自己再去獨自操作,并沒留下不利于自己的證據。
丁蓉是相當聰明的女子,興發貿易公司能有今天的成績,除了剛起步時借助了鄒勇的關系外,更多的是她努力的結果。她平時做事低調,從不張揚,只是他這個不爭氣的弟弟丁義,人長腦不長,仗著自己對他的寵愛,經常惹出事來。
丁蓉父親去世得早,母親六年前也患病不治,彌留之際拉著剛剛大學畢業的丁蓉,讓她一定要好好照顧剛剛讀大二的弟弟丁義,丁蓉含淚答應了母親。她那時剛分配到陽州經貿局當實習生,而鄒勇當時是主管領導,在一次下來指導工作時見到丁蓉后,便看上了她,而丁蓉因為母親的病還欠著不少的債務,又要供弟弟上學,在不負生活重壓之下便從了鄒勇,成了他的地下情人。一年之后她辭職下海,創辦了這個貿易公司,憑著自己的精明能干和努力,打造出自己的一番事業來。
丁義大學畢業后沒有去找工作,而是回到陽州協助她管理公司,后來丁蓉便把名下的土石方公司交由他來打理。
土石方公司在她親自經營期間已經發展了不少的長期客戶,丁義只要規規矩矩的繼續做業務就成,沒想到他卻玩起各種小手段,經常被原來的老客戶投訴,這次又是不跟她商量,就擅自提價,惹得她滿肚子的火。
在這種敏感時期,丁蓉只希望能低調的維持原有業務就阿彌陀佛了。
丁義趕到丁蓉公司,讓牛強在車上等他,自己就獨自走進辦公室。他雖然在外面囂橫,但對于自己姐姐,還是有著敬畏,“姐---。”他小聲喚了句,便乖乖的坐到沙發上。
丁蓉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道:“明天一早趕緊去拜訪客戶,把提價的決定收回來。”
“可是,姐----”丁義還以為提一下價錢沒什么大不了,那些工地長期都是從自己這里進貨的,諒他們一下子也找不到別的供應商,可沒想到何標打電話來說李大全馬上就能找到其他的路子,丁義自然不敢把情況告訴姐姐了,可要讓他明天就去把提價決定收回來,不就相當于抽自己的臉嗎?以后自己還怎么樣在這個圈子時混下去?
“怎么啦?拉不下面子,是吧?”丁蓉很了解自己這個弟弟,不容置疑的道:“拉不下面子也得去做。你知不知道,像你這種最后通碟式的提價方式,誰都會難以接受,最終客戶都會被你得罪完了。今天晚上我好說歹說才把幾個客戶安撫好了,向他們保證說不會提價,他們才答應繼續跟我們交易。晚上我還主動的給電話吳金中,吳金中的語氣模棱兩可,我估計他已經對我們有很大成見了,我約了他明天中午吃飯,想當面向他解釋。你就負責做其他客戶的工作,聽到了沒有?”
丁義不敢跟姐姐頂撞,唯唯諾諾的應承下來,回到自己車上的時候,對牛強說:“明天一早你帶人到李大全的工地門口候著,暗中跟著他的車,看看他到底去什么地方進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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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更的朋友可以先閱讀《時光啟示錄》,了解林強早期的成長經歷。多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