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來只是云初月的一句戲言，沒想到，李曼歌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嗷的一聲就炸了。
“云初月，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在這里撕爛了你的嘴！”
她的反應越是這樣的強烈，越是引得云初月懷疑。
臥槽，她不會是真相了吧！
李曼歌被戳中心事，惱羞成怒地湊近云初月，惡狠狠地威脅。
“云初月，我告訴你，就算有卓翰林替你撐腰，你也別想稱心如意。你不要忘了，卓翰林在里面只是一個身份微不足道的小小的編導，你若是指望他可以保你拿到女主演的機會，那么我要奉勸你一句，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李曼歌霸道的宣告，現在的她，就是有這樣的底氣及籌碼。
在她的身后，剛剛從試鏡室出來的卓翰林，一字不漏地聽完，面色鐵青。
“卓翰林……”
云初月擔心地望向李曼歌身后的卓翰林。
李曼歌這才意識到，自己背后說人，竟然被聽了正著。
她太粗心大意了，竟然沒有留意到。
不，不是因為她太囂張太忘形，是因為云初月，如果不是她把自己氣得忘了留意身后的動靜，也不會被卓翰林聽到這樣的話。
以后都要共事的，太尷尬了。
都怪該死的云初月！
心里懊惱，臉上卻還是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既然已經被發現，李曼歌也就直接硬著頭皮，眼一橫，裝作若無其事的從卓翰林的身邊走過，無視了這位編導的存在。
反正她的靠山是導演！
卓翰林氣得要打人，如果李曼歌不是個女人的話，他不介意動粗一回。
“卓部長，對不起，你都是被我連累的，剛剛李曼歌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在電視臺的時候，你不是不認識她，她就是個自我為中心的人，嘴巴壞得讓人厭惡。”
云初月自己被詆毀，她最多一笑置之。
她無所謂。
但是她知道，卓翰林在乎，他的自尊心比她更強。
卓翰林眸光復雜難辯，良久，才沮喪地嘆息。“其實她說得也沒有錯，我只是一個身份微不足道的小編導，我說的話，也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
這時，他真真切切地感知到自己能力的欠缺，無法給云初月他想像中的足夠的呵護。
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他一直都是卑微的。
“卓部長，你別這樣說自己，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看，你有勇氣，敢大膽地離開電視臺，放棄那樣穩定的工作。你又有能力，離開熟悉的圈子，短短時間就在另外一個圈子里站穩了腳跟！你比其他人不知道強多少。就像我，你看，我離開了電視臺之后，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工作呢。”
云初月把自己當做調侃對象安慰著卓翰林。
她真沒想到，李曼歌的話竟然這么巧被卓翰林聽到了，到底還是傷到了這個自尊心強的男人。
她心里覺得愧疚。
喜歡的女人這樣的安慰，讓卓翰林的心輕松了些許，他笑了笑，又蹙眉。
“初月，幸好你今天來試鏡的是惡毒女配的角色，而不是竟爭女主角。李曼歌敢這么囂張的目中無人，對女主角這一角色又是這么志在必得，必然是有內幕的。剛剛在試鏡室里面，她進去試鏡的時候，導演看她的目光，與看別的試鏡者的目光，很大不同……”
潛規則之類的，不用卓翰林再明說下去，云初月也懂。
她彎唇，淡淡地一笑，真誠而堅定。
“她怎么不擇手段是她的事情，我管不著，我只要管好自己就可以！”
這個圈子就是這么亂，這么現實，云初月在電視臺的時候，就已經看透。
就像她說的，她管不了別人，只能自律。
“初月，還是你想得開！不過，惡毒女配的角色，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得到的！你剛剛的表現真的很棒，導演很欣賞。”
卓翰林再次向自己喜歡的女人，投以贊賞的目光。
“但愿吧，接下來，是不是我回家等消息就可以了？”
卓翰林點頭，“你先回去等消息吧，當然，我要是提前得到了什么消息的話，我會打電話通知你的。相信我，一定會是好消息。”
他們聊了一會兒，兩個人就各自道別分開了。
……
等待的日子，有點見過。
不過，好在她有人陪伴。
封竟宸和封小逸每天都會過來她的家中蹭飯，方萌萌也時不時地把她拉出去當擋箭牌，日子竟然也過得頗為緊湊。
只是，這一等，就等了一周過去。
期待中的通知，仍舊還是沒有任何音信。
怎么回事？
就算是沒有通過，也好歹有個通知吧？
難道就這么冷處理？
云初月終于坐不住了，猶豫了一會兒，撥通了卓翰林的電話。
電話的另外一頭，環境吵鬧，云初月聽得出來卓翰林在忙，不好意思多作打擾，趕緊開門見山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卓部長，你能夠幫我問問，上次試鏡的結果出來了沒有么？我等到現在，還沒有等到任何的通知。”
“稍等！”
卓翰林大聲地回了一句，然后，話筒里變得安靜。
過了一會兒，似乎是走到了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卓翰林這才開口回道。
“你還沒有收到通知？好，我現在就打電話幫你問問，我這幾天人在外地，都快忙暈了，竟然把你這事給忘到腦后去了，實在對不起。”
“沒事，你幫我問問就行，不管結果如何，都給我回一個電話。”
云初月突然有了點不太好的預感。
電話掛斷，云初月的心情，也隨之起伏不定起來。
那個劇本，她認真讀完之后，真的很喜歡，她去試戲的那個惡毒女配的角色，她也很喜歡。
能夠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事，并且成為工作，這是可遇不可求的。
十分鐘之后，卓翰林的電話回了過來。
云初月接起，對面一片沉默。
心咚的一下，深深地沉了下去，云初月覺得喉嚨有些緊，艱澀地舔了舔嘴唇，她勉強地擠出一絲笑，輕聲地說。
“卓部長，你說吧，我……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