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荒蕪的院落,江錚心里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可是卻在心里安慰自己:“江淮早就跟我說過想搬家,或許只是搬走了。”
是不是搬家了,去主屋看看就知道了。
安慰完自己,江錚小心翼翼的順著墻根,慢慢靠近江淮當年居住的主屋。
院子荒蕪,主屋自然也鎖了起來。
當看到主屋大門上貼著江國皇家御林軍的專用封條時,江錚不由心頭一緊,那股不好的預感更加濃了。
動用皇家御林軍抄家,絕對是重罪!
“江淮,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江錚在心里祈禱一聲,環顧四周,聽到周圍沒有任何動靜,然后從懷里掏出一個火折子,用鐵絲打開鐵鎖,小心翼翼揭掉封條,進入主屋。
當進入主屋之后,江錚首先看到的便是散落一地的家具。
江錚雖然最擅長的是精神力,但是當年也算是一個高手,一眼就看出來,這些家具是在戰斗中被打碎的,不少家具還留著刀劍砍劈的印記。
不僅是家具,這個屋子里的橫梁、墻壁、立柱上也都戰斗留下的痕跡,甚至有兩根立柱還從中間斷裂了。
屋子里剩下的所有東西,都在向江錚無聲的講述,講述當年這里經過的一場大戰!
江錚的心越來越沉,當看到地面上幾灘暗紅的印記時,江錚頓時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一屁股坐到地上,半天都沒有起來。
他也是見過血的人,心里非常清楚,這幾灘暗紅色的印記是鮮血干涸后留下來的!
屋子里的印記共有五處,每處規模都不小,表示當年這個屋子里至少死了五個人!
這是江淮平時居住的屋子,就算死的人不是江淮,江淮也兇多吉少!
從望海郡到沽洲城十幾萬里,江錚帶著巫金就是投奔江淮來的。可是現在江淮的院子卻空了,屋子里還死了人!
七國大比隨時都可能開始,沒有江淮,他怎么破解巫金的劍魂鎖脈?破解不了劍魂鎖脈,巫金怎么參加七國大比,奪得好名次?
不參加七國大比,巫金又怎么才能得到豁免權,救出他愛人?
而自己此生最好的兄弟也生死不知!
這一刻,江錚覺得自己的天都塌了。
天色微亮的時候,江錚才滿臉頹喪的回到客棧。
進了客棧二話不說,拿起一壇酒就開始灌。
巫金他們都知道江錚去找江淮了,都沒有睡著,聽到江錚的動靜,紛紛走了出來。
自從巫金救下江錚一家那天開始,江錚就戒酒戒賭了,這半年多來,巫金幾乎每天都和江錚在一起。但是從來沒見過江錚進過一次賭場,摸過一次酒杯。
這種毅力讓巫金非常佩服,也讓江清影和虎子非常欣慰。
現在江錚陡然又開始喝酒,巫金、江清影和袁若雪三人知道,江錚肯定是遇到事了。
而虎子卻沒有想那么多,上去一把奪過江錚的酒壇,喊道:“你不是發誓戒酒了嗎?”
“是啊爹爹,既然好不容易戒掉了,那就不要喝了。”江清影走上去,小聲說道:“爹爹去見江淮伯伯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如果真遇到了事,你就說出來,咱們想辦法解決,喝酒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巫金和袁若雪都沒有說話,但是卻都看著江錚。
“你江淮伯伯不見了!”江錚抬起頭,臉色蒼白的看著江清影。
“不見了是什么意思?”江清影追問道。
“江淮的莊子被皇家御林軍貼了封條,他住的屋子里還有好幾灘血跡!”江錚從虎子手里搶過酒壇,猛地灌了兩大口,哽咽著說道:“江淮大哥一定是被我牽連了,一定是的!”
江清影還想再勸,卻又不知道勸什么,只能看著江錚一口一口喝酒。
虎子也聽明白發生了什么事,在地上狠狠跺了兩腳,跑到一旁坐到椅子上默不作聲。
江錚有意買醉,醉的極快,不到半小時,就躺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江清影看著虎子扛起江錚去房間,皺著眉頭向巫金和袁若雪問道:“大哥,若雪姐姐,你們說現在咱們應該怎么辦?”
“清影,咱們剛來這邊,什么情況都不知道,我覺得咱們應該先弄清楚,江叔叔的兄弟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被皇家御林軍封了院子的,或許他不是被江叔叔牽連了,是因為別的事呢?”袁若雪說道。
“是應該打聽清楚。”江清影說道:“江淮伯伯和我爹關系莫逆,如果不打聽清楚,我爹一輩子都過不去這個坎兒。等到天亮了,我想辦法找人打聽一下。”
“在打聽這件事之前,咱們還有一件事要做!”袁若雪說道。
“什么事?”
“再去一趟你江淮伯伯的莊子!”
“爹爹不是說江淮伯伯的莊子已經空了嗎?還去那里干什么?”
“江錚叔叔剛才說了封條,你們也看到了江叔叔的狀態,萬一走的時候忘記把封條重新貼好,或者留下其他痕跡,對咱們也是不利的!”袁若雪說道:“咱們得過去一趟,盡量把江叔叔去過的痕跡清理一下。”
“好!”江清影和巫金同時點頭。
正說著話,虎子出來了:“你們要去哪里,我也要去!”
“你留下來照顧爹爹。”江清影說道:“你要記著,爹爹現在有些神志不清,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出去,知道嗎?”
虎子就是個粗大漢,讓他幫忙扛個東西還行,讓他去做清理痕跡的精細活兒,說不定巫金他們還要清理虎子留下的痕跡。
虎子最聽江清影的話,見江清影不同意,只能悶悶不樂的守到江錚門口。
“咱們出發吧。”
巫金、袁若雪和江清影三人趁著天還沒亮透,從客棧溜了出去。
半個時辰之后,幾人就趕到了江淮的莊園。
知道里面沒人,三個人直接翻墻進去了。
江清影憑著印象,把巫金他們帶到莊子后院。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江淮伯伯當年就住在這個大屋里!”江清影指著面前的屋子說道。
“應該是這個屋子不錯。”袁若雪指著屋子大門說道:“你們看這兩個封條明顯是剛剛才黏上去的,鎖眼位置的鐵銹也不見,應該就是江叔叔剛才進來時弄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