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看著隨便給點(diǎn)就行了。”
帽子店老板無奈說道。
“那你自己說吧,賠多少?”
古同光知道帽子店老板肯定不敢主動提價格,看著大眼哥,讓他自己說。
“五千塊……行不行?”
大眼哥試探著問道。
“這么多東西,五千塊?”
古同光又對著大眼哥臉“輕輕”拍了幾下。
血絲順著大眼哥的嘴角流了下來。
“五萬,五萬!我賠五萬!”
大眼哥是真怕了,一下子就翻了十倍。
“好!五十萬,成交!不愧是道上混的,就是爽快!”
古同光坑起人來也是夠黑的。
“大哥,我說的是五萬……”
大眼哥小聲解釋道。
“什么?你說五百萬?”
“五十萬,五十萬,我出!”
大眼哥趕緊應(yīng)承下來。
管他五萬還是五十萬,先把這幾個狠人應(yīng)付走,等他們走了,他不相信這個帽子店老板敢要他的錢。
找帽子店老板要來賬號,飛快的用手機(jī)轉(zhuǎn)了五十萬過去。
帽子店老板也沒阻止,他也知道,這些錢只是從他手里過一遍而已,等巫金幾人走了,肯定還是要還給大眼哥的,說不定到時候還要往里貼錢。
帽子店老板想到的問題,巫金自然也想到了。
抬頭看向蘇家兩兄妹。
蘇家兩兄妹都不傻,知道巫金的意思。
蘇星朋說道:“你們放心吧,等下我去打聽一下這是誰的地盤,我找人打聲招呼,一個小混混而已,不敢蹦跶的。”
蘇家能和趙家成為世交,也是港市排名前十的大家族,對于大眼哥這樣的小混混,根本看不上眼,他們認(rèn)識的都是港市大佬,隨意交代一句,大眼哥都不敢蹦跶。
為了讓巫金幾人放心,蘇星朋還遞了張名片給帽子店老板:“如果他們敢再找事,給我打電話。”
帽子店老板雙手接過名片,小心放進(jìn)內(nèi)兜。
他也看出來了,這幾個內(nèi)地老鄉(xiāng),或許真不是簡單人物。
被大眼哥這樣一鬧騰,巫金幾人也沒有了繼續(xù)逛街的念頭,和帽子店老板打聲招呼,拎著大包小包準(zhǔn)備回去。
剛走出帽子店,幾人又被攔住了,只不過這次是一老一小兩名警察。
商業(yè)街發(fā)生打架事件,很多人打電話報警,這倆警察在附近巡邏,就被總臺安排過來處理。
商業(yè)街就是這倆片警的轄區(qū),對大眼哥這個地痞,熟的不能再熟了。
他們處理的案子中,至少有一半能和這家伙扯上關(guān)系。
他們也知道大眼哥收保費(fèi)的事情,但是商家自愿交,不交的話,大眼哥也不打鬧,只是帶人去商家店里耍無賴而已,他們也沒有什么辦法。
但是今天接到報警,經(jīng)常在商業(yè)街欺負(fù)大陸游客的大眼哥,竟然被幾個大陸游客收拾了。
他們立刻從巡邏的地方往這邊趕,想要見見這幾個大陸猛人是誰。
只是等他們趕到,架已經(jīng)打完了。
“哎喲,這不是咱們商業(yè)街的扛把子大眼哥么?怎么躺地上去了,被人揍啦?”
老警察笑瞇瞇的明知故問。
“阿sir,我要報警,有大陸游客打我!”
大眼哥平時最討厭這倆警察,但是今天見到,卻好像見到親人一樣,惡人先告狀。
暗地里卻偷偷用腳踢了踢虎子。
虎子跟了大眼哥這么久,瞬間明白了大眼哥的意思,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警察身上,偷偷溜了出去,躲到墻角打電話。
別人沒注意到他,但是細(xì)心的蘇慕青卻注意到了,默默跟到墻角,聽到虎子的電話內(nèi)容,俏臉一寒,也掏出了電話。
老警察小聲嘀咕道:“怎么沒把你打死,打死了倒給我們辦了件好事。”
大眼哥這樣的老油條,是警察最頭疼的。
大事不犯,小事不斷,總是惹麻煩,白白增添他們工作量不說,還特別懂得鉆空子,抓進(jìn)去吧,最多就是打架斗毆,關(guān)個幾天交點(diǎn)罰款,你還得把他放出來。
不過老警察也就嘀咕一下而已,不管怎么說,他們是警察,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就問道:“他們?yōu)槭裁创蚰悖 ?
“我哪里知道他們?yōu)槭裁创蛭遥课抑皇菐е值軅冊诮稚虾煤米咧愤^這間帽子店,我想看看帽子,結(jié)果就被他們打了。阿sir,我也是港市納稅人,在大街上公然被打了,我要求你必須抓住這幾個打人的暴徒。”
大眼哥順嘴胡謅。
以前都是別人要求警察抓他,今天難得被打一次,體驗(yàn)了一把要求警察抓人的感覺,好像還挺不錯的樣子。
怪不得以前被他欺負(fù)的人,都喜歡報警。
對于大眼哥的話,老警察一個標(biāo)點(diǎn)符號的懶得信,指著散落一地的鋼管角鐵,問道:“你們就是帶著這些東西在路上好好走的?”
“我們的車壞在前面了,這都是修車的工具。阿sir,帶著工具上街,不違法吧?”
大眼哥這樣的老油條,早就想好了對策。
他們拿的都是鋼管角鐵而已,又不是管制刀具。
老警察搖了搖頭,盡管心里知道肯定是大眼哥在找事,但是程序還是要走的,對巫金幾人說道:“幾位先生,恐怕要麻煩幾位跟我去趟前面的值班室了。”
老警察活了大半輩子,從巫金幾人的衣著穿戴和神態(tài)舉止上,一眼就能看出,這幾個年輕人恐怕也有些來頭,所以說話也和客氣。
“憑什么?”
蘇星朋第一個不愿意了:“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些小混混在找事,我們不過是正當(dāng)防衛(wèi)而已,你竟然要帶我們走?”
“只是走個程序而已,還請各位先生小姐配合,如果你們真的是正當(dāng)防衛(wèi),去做個筆錄就能走了。”
老警察解釋道:“不僅要帶幾位,還有他們,也要去的。”
“值班室在哪里?我們跟你過去。”
古同光和巫金都是潛龍的人,算起來也是執(zhí)法者,加上這老警察的要求合情合理,說話也客氣,他們也沒打算為難老警察。
“值班室不遠(yuǎn),過條街就是了。”
老警察趕緊讓小警察在前面帶路。
自己則在后邊對大眼哥催道:“你們也跟我走一趟,還有,帶上你們的‘工具’!”
大眼哥的目標(biāo)只是拖延時間,所以很配合的起身,輕車熟路往值班室走去。
到了值班室,警察調(diào)取監(jiān)控,記筆錄,忙活了大半天才結(jié)案。
有視頻作證,證明了巫金幾人的確是正當(dāng)防衛(wèi),老警察客客氣氣把巫金幾人送到門口。
巫金幾人出來不久,大眼哥也出來了。
這樣的事情,大眼哥干過太多次,隨意找了幾個小弟背鍋,這事就算擺平了。
“哼,上次被你跑掉了,這次我看你怎么跑!”
大眼哥目光陰冷盯著巫金幾人的背影,轉(zhuǎn)身抄小路往商業(yè)街的地下停車場跑去。
巫金幾人剛到地下停車場,幾輛面包車就開了過來,把巫金幾人堵到墻角。
幾輛面包車上下來二三十手持砍刀的紋身漢子。
大眼哥也從暗處鉆了出來,帶著手下小弟對著領(lǐng)頭的漢子鞠了一躬,恭敬喊道:“飛哥!”
這領(lǐng)頭的漢子就是他的大哥,飛哥。
“這幾個小子,就是上次砸了路易威登店的那幫人是吧?”
飛哥指了指巫金幾人。
“對,飛哥,就是他們!這次要不是正好條子過來,又被他們溜了。”
大眼哥答道。
“小子,你很牛逼啊,敢在我大飛的地盤鬧事。”
飛哥看著巫金,淡淡說道。
“飛哥是吧,我是城南蘇家蘇星朋,這幾位是我們城南蘇家的貴客,你做什么決定之前,請考慮清楚。”
蘇星朋再次把蘇家的招牌亮了出來。
“城南蘇家?”
好在飛哥知道蘇家,仔細(xì)打量了蘇星朋一陣,笑道:“我當(dāng)時誰這么牛逼,原來是蘇家大少爺。”
終于扳回一局,蘇星朋得意的一挺胸膛。
“你蘇家做的生意,好像管不到我大飛吧?”
蘇星朋還沒嘚瑟夠,就被飛哥打臉了。
蘇星朋的臉頓時綠了。
巫金差點(diǎn)沒憋住,笑了出來。
飛哥一群人提著砍刀,看起來兇神惡煞的,巫金并未放在心上。
如果是他一個人,或許還要顧忌白若靈蘇慕青他們,但是現(xiàn)在和古同光一起,可以完虐這些人。
不過,不等他們出手,一道頗有威嚴(yán)的聲音傳了過來。
“蘇家管不到你大飛,不知道我趙家可以嗎?”
趙飛帶著幾個警察,從樓梯口轉(zhuǎn)了出來。
一直很淡定的飛哥,一見到趙飛,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再也不淡定了,腰彎的比大眼哥還低:“趙處長您說笑了,您當(dāng)然能管的了我了。”
混地下勢力,怎么可能不認(rèn)識警察二把手?
“哼,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趙飛冷哼一身,從樓梯上沖出來一群全副武裝的警察,端著槍包圍了大飛一群人。
被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一群打手臉都白了,乖乖扔下砍刀,蹲在地上。
飛哥現(xiàn)在恨不得一腳踹死大眼哥,上次讓自己白跑一趟就算了,這次還把警察二把手招來了。
看趙飛對巫金恭敬的態(tài)度,如同小弟一般,顯然巫金不是一般人。
你要動手之前,能不能先把對方調(diào)查一下?
現(xiàn)在好了,飛哥后悔也晚了。
“哼,這次我看你還怎么狡辯。”
趙飛冷哼一聲。
大飛在中環(huán)這一片作惡不少,但是警察一直沒有證據(jù)抓他,這次帶人圍堵巫金,他們每人手里都有刀,再也無法抵賴,估計(jì)沒個三五年,是別想從號子里出來了。
“你怎么來了?”
巫金好奇看了一眼趙飛。
“我聽到大眼哥的手下打電話,請大飛哥在地下停車場堵咱們,所以就給趙叔叔打了個電話。”
蘇慕青說道。
“還是女孩子心細(xì)。”
巫金贊道。
轉(zhuǎn)過身對趙飛說道:“謝謝你,還讓你跑一趟。”
不管怎么說,人家接到電話二話不說就來了,說聲謝謝不為過。
“巫先生太客氣了。”
趙飛趕緊擺手:“不說您救我父親,保護(hù)公民的安全,本就是我們警察的責(zé)任,于公于私,我都該過來的。”
知道巫金是潛龍客卿后,接到蘇慕青電話,不用趙欣榮交代,趙飛立刻帶人跑了過來。
看巫金的態(tài)度,終于不再冷冰冰的,趙飛覺得,自己跑這一趟,值得!
處理完大飛等人,趙飛又貼心的找了輛警車把巫金幾人送回蘇家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