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趙欣榮疑心,這事兒攤誰身上都一樣。
商場無情,商業(yè)間諜無孔不入,誰能保證杜老的真正目的,不是打探消息呢?
礙于杜老在港市的人緣,趙欣榮還是問了句:“不知道杜老請的神醫(yī)在哪里呢?”
“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這位巫先生就是來自大陸龍城的神醫(yī)。”
杜老指著巫金,向趙欣榮介紹。
“杜老,你這……”
盡管趙欣榮已經(jīng)多次上當(dāng)了,但是對于杜老,他在內(nèi)心還是有一絲期望的。
畢竟杜老的人品,在港市富豪圈子里有口皆碑,說不定真的從大陸找了神醫(yī)過來。
但是一看杜老介紹的人,竟然是一個看起來連二十歲都沒有的小伙子,趙欣榮心里最后一絲期望也破滅了。
心里不由默默腹誹杜老。
你就是找人假扮神醫(yī)過來打聽消息,至少花點心思找個有點名氣的好不好?
就算你找不到有名氣的,你好歹找個有神醫(yī)樣子的老頭兒過來裝裝樣子也行啊。
你就這么帶個乳臭未干的小子過來,跟我說,這就是神醫(yī)!
你當(dāng)我傻啊?
“多謝杜老費心關(guān)心,不過我父親身邊已經(jīng)有了家里私人醫(yī)生,和港市最權(quán)威的內(nèi)科醫(yī)生貼身治療,暫時不需要請別的醫(yī)生。但是我還是代表趙家謝過杜老好意。”
趙欣榮的拒絕聽起來委婉,語氣卻十分堅定。
他已經(jīng)沒有多少耐心了,要不是看在杜老有些威望的份兒上,恐怕早就把幾人趕了出去。
杜老爺子活了一輩子,趙欣榮心里怎么想的,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趙家主,人不可貌相,你不要看巫先生年輕小就小看他,我在大陸的老友沈老,孫子被人種蠱,差點被惡人害死,就是這位巫先生出手相救。而且,他還曾經(jīng)只用半天時間,治療好一名肝癌患者,不可小看啊。”
“蠱蟲?半天治好肝癌?這不是天橋上賣大力丸的江湖騙子是什么?杜老,您這么大年紀(jì)了,怎么開始相信這些人了?”
趙欣榮搖頭苦笑。
趙老爺子生病的消息傳出去后,也不是沒有江湖騙子找上門,說是能用偏方治療好,結(jié)果沒有一個人可以通過趙家私人醫(yī)生的檢查,全部被證明是騙子。
這些人連趙老爺子的面都沒見到,就被趙家亂棍打了出去。
今天若是巫金自己跑上門來自薦,肯定落得一樣下場。
“趙家主,我知道,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的確讓人匪夷所思。不過,我以我的人格保證,巫先生的確有這樣的本事。”
杜老再次舉薦。
巫金在一旁看著,心里默默感動。
杜老四處幫自己打探消息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現(xiàn)在為了自己,還拿人格保證。
巫金心里也很郁悶,什么時候給人看病,需要上門求著對方了?
“杜老,我再次感謝您對家父的關(guān)心,實話不瞞你說,自從家父生病以來,已經(jīng)有很多人抱著舉薦名義的由頭,實則是過來打探商業(yè)情報的。”
趙欣榮徹底沒了耐心,說話也開始變得直接起來:“不是我不相信杜老您,而是我擔(dān)心您一時不察,被騙子的花樣蒙蔽,到時候受損的可是您老人家的威望。”
趙欣榮這話說的可是非常狠了,這是含沙射影說杜老爺子心懷不軌。
就算為了地心火玉,巫金也忍不住了,站起身對杜老說道:“杜老,今天的事情,連累您被人無端指責(zé),是巫金欠考慮,巫金向您道歉。咱們走吧,您已經(jīng)為我做過太多了。”
“巫金,沈老跟我說的你的事跡,有沒有摻水分?”
杜老卻不走,而是轉(zhuǎn)身向巫金問道:“你是不是治好了軒兒和一個肝癌病人?”
“這自然用不著作假。”
“如果沈老沒有撒謊,為了你我名聲,你也要出手治好趙老爺子,證明我沒有心懷不軌!”
平白被人冤枉,饒是杜老的修養(yǎng),也有些激動了。
“治病必須要病人以及家屬配合,他們根本不相信我,我能有什么辦法?”
巫金無奈說道。
他內(nèi)心憋屈的簡直要爆炸了,真想直接殺進(jìn)去搶了地心火玉就走。
搶奪雖然更容易獲得資源,但是不符合巫金的本性,真要是這么做了,會在心里留下陰影,也就是修煉者說的心魔。
一旦種下心魔,平時不顯,卻非常容易造成突破失敗。
巫金和杜老的對話雖然是實話,但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怎么看都像是兩人在唱雙簧。
巫金是騙子,杜老是托兒。
趙欣榮冷眼看著兩人。
“趙家主,話說到這一步,我也不瞞你,巫金小友來港市就是為了拍賣地心火玉,如果不是因為你們把地心火玉截胡了,他根本不會來你們趙家!”
看來杜老是真的激動了,直接實話實說問道:“趙家主,如果你說地心火玉不是被趙家得走了,我二話不說,立刻帶著巫先生離開,至于以后你再想請巫先生出手,能不能請得動,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你給個痛快話,就說地心火玉在不在你手里吧?”
“地心火玉的確是被我趙家買走了。”
趙欣榮大大方方承認(rèn)。
“那你愿不愿意出售?不管你多少錢買的,我都愿意以雙倍價錢收購!”
有了澳市賭場做后盾,巫金說話底氣十足:“你不是擔(dān)心我們在打趙老爺子的注意嗎?如果你把地心火玉賣給我,我立刻就走,再也不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
“這位先生,你知道我花費了多少代價拿到這塊古玉的嗎?”
趙欣榮鼻孔朝天說道。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輕視之意,溢于言表。
就差明說巫金買不起了。
“趙家主可能不知道,就是幾天之前,巫先生在澳市,只用了一夜時間,把價值八十多億的澳市第二大賭場贏了下來!”
杜老站出來說道:“以巫先生恐怖的賺錢速度,你根本不用擔(dān)心他買不起這塊玉,如果你實在不放心,我愿意用我的杜家的資產(chǎn)給巫先生擔(dān)保!”
“什么?一晚上贏下一家價值八十多億的賭場!真的假的?”
趙欣榮震驚的站了起來,一臉的難以置信。
“想必以趙家主的人脈,想打聽清楚這件事,不過是一個電話的事情,我根本沒有欺騙趙家主的必要。”
杜老很滿意趙欣榮震驚的表情。
他第一次聽樊忠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和趙欣榮的表情差不多。
這哪里是去賭博,簡直就是去搶人家賭場。
“我不懷疑巫先生能賺錢的本事,但是我趙家現(xiàn)在還沒缺錢到典賣家產(chǎn)的地步吧?況且,我之所以買下這塊玉,是為了父親的健康,給再多錢也不會賣。”
趙欣榮震驚過后,很快冷靜下來,但是絲毫沒有松口。
巫金想買,對方不賣,想要治好趙老爺子換取,對方根本不讓見趙老爺子。
談判陷入了死胡同,會客廳里陷入尷尬的沉默。
再呆下去也沒有意義,杜老嘆息一聲,準(zhǔn)備起身告辭。
就在這時候,趙家的管家沖了過來,趴在趙欣榮的耳邊低語幾句,趙欣榮的臉色頓時大變,連和杜老打招呼都忘記了,直接往后面跑過去。
管家雖然是耳語,但是距離這么近,巫金和古同光都聽到了管家說話的內(nèi)容。
趙老爺子已經(jīng)不行了,到了彌留之際,不放心趙家,正在找趙欣榮交代后事呢。
巫金和古同光相視一眼,跟著趙欣榮走進(jìn)趙家內(nèi)院。
趙老爺子是目前巫金得到地心火玉的唯一機(jī)會了,巫金可不想看著他這么死去。
要是趙老爺子死了,以趙家的家底和趙欣榮的態(tài)度,巫金除了搶奪,恐怕沒有別的辦法再得到地心火玉。
趙家內(nèi)院此時已經(jīng)亂做一團(tuán),很多人都向一個小院涌去。
這些人都是趙家族人,內(nèi)心都很清楚趙老爺子對趙家的意義。
如果趙老爺子去世,趙家可能很快就會陷入下滑期,他們身為趙氏族人,大部分都在家族企業(yè)上班,趙家輝煌不再,他們肯定跟著倒霉。
所有人都在關(guān)心趙老爺子,巫金三人一路暢通進(jìn)入內(nèi)院,不用問路,跟著大部隊向那個仿古小院走去。
等巫金進(jìn)入院子,院子里已經(jīng)站滿了人,趙家人都緊張盯著主屋的大門,滿臉焦急卻不敢大聲說話,唯恐驚擾到了脆弱的趙老爺子。
巫金也不是神仙,不敢說能治療所有病癥,正好趁著這個機(jī)會,透視觀察一下趙老爺子到底得了什么病,如果自己治不好,趁早走了算了,回去再慢慢想辦法,沒必要和趙家扯皮。
眼中金光一閃,巫金把目光投向主屋內(nèi)。
人老了就容易念舊,趙老爺子也是,生病后,無論家人怎么勸,就是不肯離開這間主屋。
趙欣榮沒辦法,只好把醫(yī)療設(shè)備安裝進(jìn)來。
從外形看,小院是仿古的,但是因為趙老病重,幾間主屋早就變成了高端病房,各種高科技醫(yī)療設(shè)備,應(yīng)有盡有。
巫金的目光鎖定一位躺在病床上的老人。
能不能得到地心火玉,就看自己能不能治療好這位老人了。
目光直接穿透老人皮膚,看向身體內(nèi)部。
但是不等巫金仔細(xì)觀察病情,趙老爺子身子猛地一挺,雙手不停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