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察覺到童笑不耐煩,阮棠板起臉:“這是你自己花錢買的課程,你要好好堅持下去,總歸要學到點東西,茶道最忌諱心浮氣躁。”
童笑不滿:“那還不是你教的?”
“我一開始就說了,要從每個環節開始,是你自己想從速成的。”阮棠頓了頓,“向來沒有速成,只有用到功夫了,才能見成效。”
童笑:……所以自己是花錢挨訓。
“從研磨茶餅開始吧。”阮棠語氣軟了下來,“你手腕靈活,應該經常練字吧?”
“你怎么知道?”童笑驚訝。
“那你這一點應該能做得很好,跟我學。”阮棠笑而不語。
童笑不得不承認,即便是最基礎的研磨茶餅,阮棠都能做的十分漂亮。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每一幕都能讓人賞心悅目。
就像是受到蠱惑一般,童笑不由自主的也跟著學了起來。
課程結束的時候,童笑這才發現自己胳膊都快累的抬不起來,再看向旁邊一臉云淡風輕的阮棠,不由得真心佩服。
這么年輕的女孩,居然能當自己的老師……
童笑離開時,剛巧與進門的關云開遇上。
那男人渾身強大的氣場逼得童笑抬不起頭來:“這就是你的學生?”關云開問。
阮棠笑瞇瞇的從后面走出來:“是啊,是個很有天賦的人呢。”
“那就好。”關云開走過去,拿起一碗阮棠喝了一半的茶水一飲而盡。
“好什么好?那是我喝剩的!”
關云開笑了:“這有什么關系?我是說學生太笨的話,不是讓你累著。”
童笑不敢再聽下去,換好鞋子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身后那一幕親密深深的烙印在她心間,原來在那個女人面前的關二爺是這個樣子……
回到家,卻發現表姐張郁蘿在等她。
張郁蘿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但依稀能從她露出的脖頸間看見一道道已經黯淡不少的鞭痕——那是之前她挨打的證明。
童笑沒敢多看,飛快的挪開視線:“表姐,你怎么會來?”
張郁蘿慢慢踱著步子走到童笑面前,揚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童笑的半張臉都腫了。
她捂著臉,驚恐的盯著張郁蘿:“表姐……”
“我叫你接近那個女人,可不是叫你給她送錢送生意去的。你倒好,整個晏城都在看關云開的面子照顧她生意,你居然還成了她的第一個學生。你童家是不想混了嗎?還是說,你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張郁蘿滿臉猙獰,恨不得再給這個不聽話的表妹狠狠兩記耳光。
童笑渾身顫抖:“我沒有,是因為阮棠找來了關云開,我不得已……”
張郁蘿冷笑:“我不想聽你狡辯!既然你現在成了那個女人的學生,那你就有充分的機會接近她的茶社,想必動點手腳應該不會很難吧。”
“我、我……我辦不到啊!關云開幾乎天天都會去……”
張郁蘿眸子一緊,從里面透出幾分深幽的銳光:“你拒絕我?很好啊,那童家之前要跟我們張家合作的生意就算了吧!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這可是小姑姑特地求來的呀!要是被你給攪黃了,你猜你們家會落到什么地步?”
童笑不敢再吭聲了,她很清楚,張郁蘿說到做到。
童笑的母親只是張家最不受寵的女兒,當初執意嫁到童家已經是給張家長輩添了不愉快,如果現在再出幺蛾子……
童笑已經不敢想了,別看童家在外人眼里風光依舊,在晏城的富貴圈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但只有她心里清楚,在張家面前,他們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好,我會的。”
張郁蘿滿意的點點頭,將一只小藥包放在桌子上:“這是給你的,好好使用,我會等著你的好消息。”
說完,張郁蘿轉身離去,只留童笑一人全身癱軟的坐在地上。
她顫抖著手指拿起那只小藥包,心里充滿了矛盾。
對此全然不知的阮棠還沉浸在發展學員,擴展生意的計劃里,忙得每一天都熱烈無比。
這就讓關云開很抑郁了。
你看,早晚各有半個小時專門屬于小包子關睿,白天的全部時間都屬于自己的事業,等到了睡前阮棠又是一副我很累我沒興趣的樣子,讓關云開碰都碰不到。
估計說出去,晏城的人都不相信。
這一個多月來,關二爺和他夫人都在齋睡。
什么是齋睡?
就是像和尚尼姑一樣的心如止水的入睡。
關云開有些牙疼,還好東方的信仰不需要每天晚上禱告,不然他真是要得睡前抑郁了。
這天,阮棠一從衛生間里出來就被關云開扛到了床上。
女孩又驚又恐,緊緊的用被子將自己從頭包到腳,就露出半張臉和一雙眼睛,警惕的看著床邊的關云開。
“你要干什么?”
“你說呢?”關云開一點點的解開扣子。
阮棠慌了神:“等等!等等!你稍安勿躁,今天太晚了。”
“一點都不晚。”關云開才不給女孩逃跑的機會,一只手拽著她白嫩的腳踝直接將她拖回了被子里。
阮女俠根本不是關二爺的對手,很快就被按在被窩里吻得氣喘吁吁。
這可咋辦?
阮棠滿腦子昏昏沉沉:“別、輕點……”
“好,我一定狠狠用力。”
阮棠:……
喂!打開方式錯了啊!!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阮棠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像是被碾壓過一遍,差點起不來。再看看身邊的男人,一臉的饜足。
她蹬起眼睛:“我今天還要工作呢!”
“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關云開體貼的拿了一件高領改良小旗袍,“怎么樣,是不是遮得嚴嚴實實?”
他的目光還曖昧的流轉過女孩脖頸間被嫣紅染上的潔白肌膚,又大膽又猖狂。
阮棠半譏半笑:“真是謝謝你了。”
“不客氣,應該的。”
今天的課程里,阮棠明顯察覺到童笑有點心不在焉,這跟之前她的狀態差距甚遠,阮棠不由得終止授課:“你是不是有為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