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伊森帶著陸詩意敲開了那家人的房門。
“你們有事嗎?”
“家里有電腦嗎?”伊森問道。
對方一臉懵的點了點頭:“我兒子有電腦,有事嗎?”
“可不可以用用你的電腦。”陸詩意說著,將自己錢包里厚厚的一沓錢遞了過去。
開門的女人一臉震驚的看著陸詩意,猶豫了片刻,接過了錢,讓開了門。
伊森開了電腦,坐在電腦前敲打著鍵盤,在電腦程序里,找到了隱藏的監控視頻備份。
“找到了。”伊森轉眼看向陸詩意,重重的松了口氣。
“這電腦是什么時候安的。”伊森朝那女人問道。
“三年前吧,隔壁楚哥幫忙安裝的。”
“我要買你的電腦,多少錢。”陸詩意脫口道,拿出了錢包,那女人怔了怔,不解的看著兩個人:“你們是什么人呢?”
“楚云杰是我舅舅,這電腦里有監控視頻,可以找到放火的人。”陸詩意言之鑿鑿的喝道。
那女人半信半疑的點著頭,晃了晃手里的錢道:“這都快三千了吧,電腦你們搬走就行了,夠了。”
伊森輕輕松了口氣,將電腦主機拆了,拿走了電腦硬盤:“這樣就可以了,多謝。”
說著,伊森拉過了陸詩意出了房門。
伊森開著車,沒有半刻停留的往回趕。
“我們為什么急著走,我們應該……”陸詩意說話間,已經被伊森拉上了車。
“我們只有兩個人,又在偏僻的柏林鎮,如果我們出了事,真相未必能有你舅舅清楚。”
陸詩意回過了神,冷笑了一聲道:“你怕了?”
伊森怔了怔,別過臉看陸詩意:“是,怕了。”
“怕拿不到三百萬美金?”陸詩意接著問。
伊森輕聲一笑:“是啊,這年頭賺錢不容易。”
陸詩意沒再說話,看著手里的硬盤,別過臉看向窗外。
驟雨狂風,陰冷異常,陸詩意看著雨刷一遍又一遍的洗刷著玻璃上的水,拿起了手機。
電話沒有人聽,陸詩意呆立了片刻,朝伊森看了去:“歐洲到底怎么了?為什么所有人的電話都接不通。”
伊森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說了:“確實出了點事。”
……
世界的另一端,薄以琛看著陸詩意掛斷的電話,看向對面的薄尚恩。
薄尚恩坐在薄以琛辦公室的沙發上,穿著便裝,一副懶散的樣子,望著窗外的城市。
“你明知道我只要回歐洲一切都會結束,你為什么還要這么做,我爸爸這么多年來,待你也算不薄吧。”
“不這么做,你是不肯回歐洲的,你不回歐洲,陸詩意就沒那么容易對付,這場戰爭恐怕要無休無止了。”薄尚恩輕描淡寫的念著,繼而別過臉看薄以琛:“你知道嗎,我其實挺喜歡陸詩意的,很久以前,我特別喜歡看她笑。”
“那丫頭笑起來,就好像全世界的陰霾都消散了一樣,我一直不明白,在這個圈子里,能活得那么痛快,單純,積極向上,滿臉笑容的女孩子,究竟是怎樣的。”
薄以琛聽著薄以琛的話,不禁陷入了沉思,眉眼漸漸壓低來:“那個向陽生長,活潑單純的陸詩意,終究是不見了。”
“毀了她的人,就包括你。”
“我沒有,我說了多少遍,那年如果不是我,從中作梗,陸詩意怎么可能完璧歸趙。”
“可那天你還是沒帶她走……”薄以琛定定到。
薄尚恩有些無言以對,輕輕點頭:“是,是我的錯,我確實存著私心,不過時過境遷,我自認為沒做傷害她的事情。”
“沒有?你確定?”
薄以琛說著,起身朝薄尚恩走了過去:“以前的暫且不論,你敢說你沒有和韓美怡聯手嗎?蘇可心和我爸爸的車禍,和你沒有關系嗎?你逼我回歐洲,你拿你自己當靶子,讓陸詩意深陷危機,你敢說你不是在害她嗎?”
“我也很無奈的。”薄尚恩淡淡道,露出幾分苦笑:“我是薄氏的養子,就連我爸爸也從來沒把我當回事,我想要賺個前程,想要好好活下去也不容易的,我的存在從來都是你的附屬品。”
“說的好聽,是相輔相成,說的不好聽,就是你的狗腿子,還不是你說什么是什么,你做什么是什么。”
薄以琛冷笑了一聲,默默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那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把你當成親生的大哥,我懷疑是你害十一,卻還是一忍再忍,我為了你在薄氏能有一席之地,涉足娛樂圈。”
“我甚至為了十一,曾經那樣不顧一切求過你,你也曾高高在上肆虐過我,不是嗎?我以為我們兩兄弟,不分彼此,沒有生死較量,現在你卻為了外人,害了我爸爸,害了老蘇,也置薄氏百年基業于不顧。”
“你不是回來了嗎?現在BO集團不是很好嘛。”
“那是你逼我的。”薄以琛怒喝到,將手機扔在了面前的桌上:“楚云杰死了,十一是眼睜睜看著他死的,現在她和伊森生死未卜,我卻被你逼到這里,跟你長篇大論。”
薄尚恩心里瞬間有些柔軟了,仿佛真的觸碰到了他內心的禁地。
“國內應該有很多你的人才對。”
“是,可是一半要盯著傅云天,韓美怡他們,一半要盯著我媽,陸詩意的身邊,此時此刻只有一個只會動腦子,不會動手的伊森,韓美怡的人就在后面窮追不舍,如果追上了,你覺得他們會怎樣……”
說著,薄以琛從沙發上起身:“如果……如果十一有任何事,我一定讓你付出十倍的代價,這次,我說到做到。”
“還有……我既然回來了,我想你很清楚,自己的處境……”薄以琛說著,拿了外套和手機,起身離開了辦公室,在辦公室門外,撞上了匆匆而來的禾青。
“說。”
“林沛南的父親,林瓊偉派人送來的電子請柬,說想見你,另外,我們的賬戶收到了林氏集團打來的一百億美金。”
薄以琛皺著眉頭不解的看著禾青:“是林沛南那小子。”
“應該是。”
“你替我謝謝林瓊偉,就說這幾天我沒空,改天一定好好致謝。”說著,薄以琛朝禾青示意。
禾青微微點頭,朝遠處的幾個保鏢招了招手。
四個保鏢,在禾青的示意下,匆匆進了辦公室,然后,就沒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