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躲,沒有躲開,蘇靜楚拿著的紙巾擦到了她的脖子,差不多紙巾按到的地方是她的項鏈所在的位置。
她大叫起來。
“你這個人怎么搞的,往哪里擦啊,沒有長眼睛嗎?你的眼睛是用來干什么的?誰讓你隨便亂擦的?滾開!”
蘇靜楚退后了幾步,反正事情已經無可挽回,如果發脾氣能讓夫人好受的話,她想,就讓她盡情的罵吧。
看到蘇靜楚還在這個房間里不出去,她扭頭對蘇靜楚怒目而視。
“還不快滾的遠遠的去,最好別讓我再看到你。”
蘇靜楚強忍著淚沒有流出來,她壓抑著自己內心的委屈,一直低著頭不說話。
梁嘉惠不依不饒的又發揮著她挖苦人的特長,接著說:
“你留在這個公司里干什么?大事做不了,小事也出錯,你有什么資格留在這里,如果是我的話,我會識趣的辭職,不像有些人,別人攆也不走,臉皮真夠厚的。”
這時,南宮寧墨正好推門進來,他似乎聽到媽媽不堪入耳的話,即使沒有聽到,從梁嘉惠的表情上也可以看出剛剛發生了什么。
他本能的歪著頭去看耷拉著腦袋的蘇靜楚,她的眼眶里有閃光的淚水,只是努力的咬著嘴唇沒有讓它留下來。
南宮寧墨確定蘇靜楚受了委屈,她這個人總是這樣,面對別人的指責,即使是毫無理由的指責,她只會忍氣吞聲不會據理力爭,特別是面對母親,她更是咽下一肚子的委屈也不吭一聲。
南宮寧墨痛心的看著媽媽。
“媽,你怎么會在這里,蘇靜楚又怎么你了,值得你這么不依不饒嗎?她是不是犯了滔天大罪了,作為一個長輩你能不能像對待我一樣對她慈愛一點?”#@$&
梁嘉惠看著氣急敗壞的兒子,更生氣了。
“我慈愛,我對破壞別人婚姻的人慈愛?如果不是蘇靜楚的介入,胡雙玉也許早就成為我的兒媳婦了,說不定我現在孫子都有了,她可好,橫刀奪愛,有你這么沒素質的女生嗎?”
南宮寧墨很不理解媽媽為什么會這么說。
“媽,什么叫破壞別人的婚姻啊,我跟胡雙玉根本沒有婚姻。”
他努力撇清跟胡雙玉的關系。%&(&
“沒有婚姻?你們馬上要結婚的人了,不是嗎?婚紗都訂好了,結婚的各項準備工作也都全部準備好了,沒有婚姻,那也是馬上踏進婚姻大門的人了。她不是破壞婚姻是什么?”
梁嘉惠厭煩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蘇靜楚。
“媽,事情已經過去了,你能不能不要提了,誰做你的兒媳婦,你只能起一個參考和建議的作用,難道你還要在二十一世紀替兒子包辦婚姻嗎?”
哼,這是什么屁話。
“寧墨,說話要講良心的哦,你當初跟胡雙玉好的時候,信誓旦旦的跟人說要保護人家一輩子,要娶人家,這倒好,馬上要結婚了,你卻單方面違約。還說我包辦婚姻,我只是覺得你對人家胡雙玉是有責任的,不要出爾反爾。”
這些陳年舊事,南宮寧墨不想再提了,當初他那是年輕氣盛,在不知道什么是愛的年紀說出了大話,難道就為了那句話要讓他一輩子跟一個不想愛的人綁在一起嗎?
“好,媽,我說不過你,我也不想再提之前的事,我求你不要在公司里講家務事好不好,有事情我們回家再談。”
常言道,家事不可外揚,梁嘉惠也不想把這么不光彩的事搞得盡人皆知,她也不會為了一個黃毛丫頭讓別人看她家的笑話。
分析完利弊之后,她朝蘇靜楚說了一句話。
“有人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她好過的。”
丟下這句話,老太太氣勢洶洶的走了。
南宮寧墨來到蘇靜楚的身邊,什么都沒說,溫柔的替她擦干了眼淚。
蘇靜楚整理了一下情緒,對南宮寧墨說:“我沒事的,不要擔心,只要有你在身邊,這點兒委屈不算什么。”
南宮寧墨一把把她摟在懷中,她頭頂的發絲接觸到他的下巴處,南宮寧墨用下巴抵著她的頭發,又好像有一種吸引力讓他俯下了身子,親吻了一下她柔順的發絲。
“你放心,再給我些時間,我會說服家人接受你的。只是,讓你受這樣的委屈,我很抱歉。”
蘇靜楚轉過身,面對著他,認真的說:“不要再對我說抱歉了,倒是我,不夠優秀,害得你和家人的關系這么緊張,該說抱歉的人是我才對。”
南宮寧墨看著善解人意的蘇靜楚,越發疼愛。
他緊緊的抱著她,雙手不斷的撫摸著她嬌小的雙肩和性感的脊背。
“現在我們開始工作,等下了班,晚上我去你那坐坐。”
蘇靜楚點點頭,各自去忙了。
秘書的工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一個比較細致入微的工作,需要人有耐心和細心。
蘇靜楚有足夠的耐心,但是大大咧咧的她的確需要再細心一點。
就比如今天給夫人端的茶水,應該調到一個喝起來舒適的溫度,或者在她端起杯子喝茶之前,提醒她一句“小心,有點兒燙。”
簡單的一句話,也許就可以避免沖突的發生。
她不斷反思著自己,并認真的把注意事項寫到了記事本上,現在她的桌子上常常放著一個記事本,里面的內容無非就是關于工作上的一些事情。
工作,光認真還不夠,在為別人服務之前,還要先設身處地的為人想想,看看自己這樣做別人會有什么樣的反應,這樣的換位思考,對自己處理事情是有一定幫助的。
雖然今天夫人的到來,也許是來者不善,如果自己把事情做的很圓滿,讓她挑不出毛病,也許,她也不至于說出那么難聽的話。
如果因為她的幾句惡言惡語,蘇靜楚就打退堂鼓的話,那不是她的脾氣,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
她不會認輸的,她現在是一個黃毛丫頭,不過她相信,終有一天,她會在暴風雨的洗禮之下變得越來越勢不可擋的。
如果因為她的幾句惡言惡語,蘇靜楚就打退堂鼓的話,那不是她的脾氣,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