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的勞累,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精力去做這種事了,就像現(xiàn)在,他只想洗個澡舒舒服服的躺到床上去。
進入浴室,溫溫的淋浴灑落在他的頭上肩膀,順著往下一直淌,好像要把他所有的壓力和煩惱一同洗滌掉。
洗過之后,他發(fā)現(xiàn)似乎腦子真的清醒了一些,可是,打了個哈欠,還是想去睡覺。難得睡意正濃,趕快沉睡過去吧,希望今天不要再失眠。
家里就南宮寧墨和蘇靜楚兩個人,可是,南宮寧墨有一種習(xí)慣,他總是在自己洗澡的時候把衛(wèi)生間的門上鎖,當他剛剛裹著浴巾的身體從門縫里擠出一個頭來的時候,看到蘇靜楚站在門外,她不說話,只那么看著他,這讓他嚇了一跳。
“你干嘛站在這?怎么醒了。”他問道。已經(jīng)瞌睡到不行的人已經(jīng)沒有足夠的耐心聽她解釋,在她還沒有回答問題的時候,他已經(jīng)從她身邊經(jīng)過,準備進入臥室。
“站住。”她像是命令的口氣,失去了往日的溫柔。
他定定的站在那,好像此刻的蘇靜楚不再是他認識的,“什么事快說,你今天真是很奇怪呀,我洗澡你站在門外,連話也不說。”
說話的時候他顯得有氣無力的。
“你回家了,怎么連一句話都不跟我說呢?”她反問,好像很不滿意的樣子,又像是故意找茬。
女人每個月都有一個生理煩躁期,今天蘇靜楚的表現(xiàn)大概跟生理煩躁期有關(guān),平時她不是這個樣子的,或者另有原因。
他對她的冷落像是七年之癢的夫妻,可是也太快了,只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全變了,難道這就是他花花公子的本性?
總之,心里一直憋著一股氣,也許是被他寵壞了,她的脾氣越發(fā)的倔強,本來就倔強的不行。
好多天了,總是早出晚歸,連談心的機會都沒有,好像很疲憊,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他也懶得說。那就奇怪了。
敏感的蘇靜楚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大概不喜歡她了。
不是她沒有自信,也不是她對他有偏見,他突然變得不愛說話,回來倒頭就睡,明顯是在冷落自己。
她開始的時候還在想,是不是她哪里做的不好讓他不高興了?她窩在沙發(fā)上想了很久,如果他追求的是一個溫馨賢惠的妻子,那她就是,本來她曾經(jīng)很懶,比如不會做飯,連西紅柿炒雞蛋都不會,而現(xiàn)在鍛煉了一段時間之后,她能做一桌子像模像樣的菜了,不管是東北菜還是南方菜系,她都能露兩手。
其實說起來做飯,大多數(shù)不會做飯的人不是真不會,只要用心,學(xué)起來還是很容易的,在內(nèi)心充滿愛的蘇靜楚身上,這個就得到了很好的體現(xiàn)。
她最拿手的是蛋炒飯,是那種把雞蛋直接澆到米粒上的蛋炒飯,除了注意火候,還有簡單的配料,關(guān)鍵米不能太粘也不能太硬。這在實際操作的過程中,蘇靜楚曾經(jīng)嘗試過很多次才把握住蒸米的水量。
每次看著他把桌上的美味狼吞虎咽的吃完,然后心滿意足的給她一個微笑,即使再累,她也樂此不疲,每天潛心研究,變著花樣的伺候他的味覺。
套用香港人經(jīng)常說的一句話,大概的意思是,要套住男人的心,先要套住男人的胃,大概蘇靜楚遵循的就是這個原理吧。
可是,實踐證明好像不行,起碼在她和南宮寧墨身上,這個真理被他們倆推翻了,即使他回來吃飯,也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他似乎把她當隱形人,眼睛看不見她的存在,沒有了他的寵愛,她先是檢討自己,接著改造,卻不知道從何改造自己。
如果一個人為了迎合另一個人的喜好,而放棄本身所具有的特性,最后是徒勞的。蘇靜楚感覺到了。所以今天,她豁出去了,即使吵架,至少有了可以跟他對話的機會。而她并不知道他內(nèi)心的壓力有多大,工作有多忙。
他不告訴她,是因為怕她擔心,于他的工作,她也幫不上什么忙,所以他沒有說。
他不想跟她吵架,因為這幾天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一時控制不住,他跟她吵起來的話,又會影響睡覺,這樣明天的工作真的沒有辦法按計劃完成,為了工作,現(xiàn)在他需要冷靜。
“我本來是想跟你打招呼呢,看你睡著了,就過去給你蓋了被子,我躡手躡腳的,就是怕驚醒了你。這樣不對嗎?”他試圖把事情說明白一些,盡量用平和的語氣,其實內(nèi)心一句話也不想解釋。
“你就是不想理我了。”
她委屈的想哭,只那么一秒,已經(jīng)淚如雨下。
他往日最心疼她,看不得她掉眼淚,如果因為他而讓她流淚,他會變著法子哄她開心,直到破涕為笑。
今天他似乎視而不見。是故意的?
沒有他的關(guān)注和寵愛,蘇靜楚連哭的感覺都沒有了,女孩子掉眼淚,一般是要看對象的,如果對方根本不在乎或者不理不睬,她即使想哭,也不會在他跟前。
而他實在沒有精力再顧忌她的眼淚,他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哄他開心。
只好,耐著性子又解釋了一遍,“我本來是想等洗好澡把你抱到床上去,可是現(xiàn)在你就站在這準備跟我吵架,我很累,有什么事的話改天我們再談。”他的話里充滿了刺骨的冰冷,雖然是秋季,她似乎掉進了冰窟窿。
“你就是不想理我了。”她的聲音比之前更加響亮,伴隨著哭聲。雖然眼淚不再那么婆娑。
也許自己連日來的工作太超負荷了,真的沒有多余的時間陪著她,想到這,心里還是有一點點抱歉的。
他只有再次跟他解釋,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蘇靜楚,今天太晚了,咱們不吵了,回房間睡覺行嗎?我這幾天真的特別忙,請你理解一下。
南宮寧墨的心目中,蘇靜楚一直是一個懂事又善解人意的姑娘,他以為不用跟她做過多的解釋她也會理解。
他最后還是說出了他工作忙,而現(xiàn)在,蘇靜楚感覺他這只是托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