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我們這邊說話。我告訴你,這段快把我憋死了,你算算我都多少天沒有出去放松過了,連逛街現在都省去了,就這他媽還不滿意,我是看穿了,這婆婆啊,跟自己的親媽沒法比。”
還沒待蘇靜楚先把話說出來,菲菲已經拉著她邊走邊說來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
“怎么回事呢?你不是挺陶醉你這個小家的嗎?”
“我的天吶,早知道會這樣,還不如當初不結婚呢?只住在一起算了,看來結婚真的不是兩個人的事,現在已經發展為兩個家庭的事了,你看看吧,我們倆剛一領了證,他媽,對還有他姐姐,都過來了,包括她姐姐的孩子,總之他家最親的親人和我家我爸爸統統都過來了,你都不知道麻煩事有多大,雞毛蒜皮的小事有多少,我都懶得說。”
蘇靜楚感嘆,她從過來到現在已經說了這么多了,還說她懶得說,那要不懶得說還有我蘇靜楚插話的時候嗎?
“你知道嗎?我婆婆刁難點兒也就罷了,她看不慣我花錢在外面吃飯,她看不慣他兒子給我端水,她甚至看不慣我睡懶覺,我的一切她都要管,她是老人,有些我也認為她說的是有道理,我不跟她計較,反正她也在這不多長時間,可是我老公他姐姐,一個離婚的女人,像是更年期提前了一樣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在他媽面前說我的不是。
她帶著她兒子過來,我想大夏天的給孩子買一塊兒雪糕吃吃吧,人家孩子怎么著也是第一次見我,我就特別熱心,給他買了一個貴一點的雪糕,我婆姐就無休無止的批判我,說我不知道怎么疼孩子,雪糕對胃不好,吃壞了肚子怎么辦?還有一個雪糕竟然二十塊錢,說我拿著她弟弟的錢亂花,你說氣人不氣人,我錢也花了,東西也買了,人家不說你個好也就罷了,你說說我哪能受得了這個委屈啊,如果不是我老公攔著,我告訴你,我早跟他姐翻臉了。哎呀,不能想,想起來就煩,這才是一件小事了,我婆婆,不讓我用洗衣機,讓我用手給她兒子洗,還有吃飯的時候你知道嗎……”
后面菲菲都說了些什么,蘇靜楚已經記不住了,直到有人叫她,說有人找她,她連一句話都沒插上,悲哀,真是悲哀啊,本來想找她訴訴苦,讓她給想個辦法呢,這下哭沒有訴成,沒想到菲菲的苦比她的還要多。
“小薇,你是說誰找我啊?”蘇靜楚問。
“組長,郭彩鈴找你。讓你過去找她。”
“哦,好的,我這就去。”
人人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也許吧,柴米油鹽醬醋茶雞毛蒜皮的小事再日積月累,肯定會有很多問題出現。
人活著真累,如果人生一如初見那該多好啊。
也許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吧,為什么高興的事總比煩惱的事多呢?
蘇靜楚邊走邊想著,已經走到了辦公室,剛剛有人說郭彩鈴找她,那她在哪兒呢,還是找個人先問問吧,一般這個時候她都會在大廳。可是剛剛從大廳路過的時候沒有看到她人在那啊。
正尋思著,郭彩鈴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
“怎么?讓你去找我一趟就這么難嗎?還得我親自過來找你?”
郭彩鈴擺出一副當官的樣子審問她。
“不是的……”她想解釋。其實對于專門找茬的人來說,你跟她解釋也是沒有用的,她只會倒咬你一口。
為什么每次她開溜總被這個剩女發現,女人到了一定的歲數還沒有結婚,不,是還沒有人追,那么她會逐漸,看不得別人比她過的好。
問題是,這跟蘇靜楚本身又有什么關系呢?況且,她認為她全身上下也沒什么可以讓人羨慕的啊。
莫非……
對!一定是為上次代言的事情,唉!這也不是她所控制的啊,她也沒有想著給郭彩鈴爭這個名額,關于成為形象代言人這事,她壓根都沒有想到過自己可以被選上,一是業績不好,二是領導一向對她不看好,當然久而久之,她對自己也不怎么看好,上臺面的事,她更沒有奢望過。
不過,只能用天上掉餡餅這一古老的說法來解釋這一現象了,就如中了彩票頭等獎的人,并不是每一個中頭彩的人都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得這么大的大獎。
幸運之神眷顧了她,擋都擋不住的。
而郭彩鈴卻不這么認為,所謂的幸運是后臺有人撐腰罷了。所以她一直以來都耿耿于懷。
也許,倒霉慣了的人一旦有一天會咸魚翻身,大部分先前看笑話的或者可憐她的人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不適應,這樣一群人把她們的可憐當作了對蘇靜楚的仁慈和關愛,如果她們憐憫的對象突然比自己還要強大的時候,心里的落差是避免不了的。
更何況,郭彩鈴之前并沒有把她當做憐憫的對象,說具體一點兒,蘇靜楚是她日常生活中的一種調味料,在她不高興的時候供她消遣的。
冷嘲熱諷明槍暗箭是郭彩鈴時常對付蘇靜楚的手段。
上次蘇靜楚正準備把自己寫好的辭職信交上去走人,生生的被郭彩鈴攔住了,按照她的話,如果蘇靜楚這個笨蛋走了,就再也沒有人襯托出她的聰明了,蘇靜楚就像怒放的花朵,少了蘇靜楚這種無名小草,花的美麗會大打折扣。
這個世界上,從物種起源開始,女人和女人之間的斗爭就沒有消停過,好像是命中注定的讓郭彩鈴和蘇靜楚成為一對冤家對頭。
在銷售部,本來就競爭激烈,同事間發生搶單的事時有發生,適者生存,郭彩鈴做到了這一點,而她的不折手段和詭計多端,讓有些稚嫩的蘇靜楚素手無策。
在外人看來,她們倆好像是擔負著成為冤家對頭的偉大使命,為了這個使命每天樂此不疲,不遺余力的戰斗著,蘇靜楚始終對郭彩鈴的越界搶單看不慣,就像是當年的小米國侵犯我們的領地,那不僅僅是失去領土的問題,是對被搶占著的羞辱。
有時候蘇靜楚會想,如果她們兩個不是同事,沒有關系到雙方的利益的話,會不會可以成為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