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陸景承又怎么會不明白,然后不管不顧的直接將寧晚抱起來,“不管你現在有多恨我,都別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只要你平安,我就立即在你面前消失!”
“寧總,現在不是負氣的時候,再晚只怕就危險了!”肖笑拉著她冰冷的手臂,輕聲說道。
她說的危險,自然是指寧晚肚子里的孩子。
寧晚無力的合起雙眼,這一次沒有掙扎,亦沒有出聲反駁。
她將頭靠在陸景承胸口,甚至能聽到他心口中心臟的狂跳聲。
他并不是不在乎的,可明明在乎,卻為什么還要傷害?
一生一世一雙人,對他來說,真的那么難嗎?!
夜晚的街道上,車子疾速行駛,在最快的時間內到達了醫院。
寧晚被推進手術室,不過是半個小時的時間,醫生便走了出來,對于她的病情只字不提,只輕描淡寫的說道,“情況已經穩定住,并沒有危險。只是病人的情緒很不穩定,不能再受刺激!”
陸景承明顯察覺到寧晚在隱瞞他什么,可戴安娜將事情做得滴水不漏,醫生護士的嘴巴嚴的很,什么都打聽不到。
“陸總,你先回去吧!寧總現在的情況,你也不適合留在這里!”肖笑微嘆的說著,心想著這兩個還真是天生的冤家。
陸景承冷淡的點了點頭,許久,才緩緩道,“那就拜托你好好照顧她……晚晚已經恢復了記憶!”
肖笑呆愣了片刻,才僵硬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幾天,陸景承變得越發忙碌,而再忙再累,都不忘來醫院報道。
寧晚依舊不見他,大多數時候,他就守在醫院樓下的車中,一窩就是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會離開。
寧晚出院的那天,天氣似乎格外的好,推開病房的門,門口安靜的躺著一大束香水百合,走廊對面的長椅上,陸景承疲憊的靠在上面,微閉著雙眼打盹。
肖笑撇了眼那端有些狼狽的陸景承,又不著痕跡的撇了眼寧晚,才尷尬的開口,“我去辦出院手續。”
然后就直接離開了。
寧晚僵直的站在原地,眸光默默的落在他身上,卻看不出悲喜。
直到,他蹙眉醒來,毫無預兆的,眸光與她的相遇,他臉上是難掩的喜色,大步來到她身前。
“身體好些了吧?是不是可以出院了?”他溫柔含笑,關切的開口問道。
“嗯。”寧晚漠然的點了點頭,手卻下意識的撫摸上小腹。
然后,是片刻的沉默。
寧晚仰頭,對上他溫柔如水的目光。“你有時間嗎?陪我去一個地方!”
“好!”陸景承回答的干脆,甚至不曾問她想去什么地方。
或者說,即便是地獄,他也是心甘情愿的與她一起。
車子一路飛馳而去,陸景承才知道寧晚想去的地方,竟然是墓地。
這個地方早已不陌生,寧晚將大束的香水百合放在碑前的空地上。
然后,無聲的駐足在墓碑前,“媽媽,對不起,遲了三年才來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