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周蕓兒看著他,一頭霧水。
陸景承微瞇了鳳目,眸光幽暗,讓人摸不懂他的情緒,他雖然在笑,卻莫名的讓人不寒而栗,“那你知道這杯酒的價格嗎?”
周蕓兒眉頭深鎖,這回她聽懂了他的意思。
帶著嘲弄與輕蔑,笑她的自不量力,她的臉色變得有幾分蒼白,覺得是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侮辱,她下意識的高昂了頭,修長漂亮的脖頸,像一只驕傲的小鹿。
“我想您是誤會了,我沒有搭訕的意思,只是感謝你那天出手相幫而已。至于是否付得起這杯酒錢,那是我的事,與您沒有什么關(guān)系。”
陸景承沉默,落在她身上的眸光深諳了幾分,恍惚間,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晚晚的影子,無論身處何種境地,都會驕傲的仰起頭。
被他專注的目光籠罩著,周蕓兒竟然覺得像發(fā)燒了一樣,臉頰不自覺的滾燙。
剛剛的自負(fù)瞬間消失無蹤,她雙手交疊在身前,摸樣有些慌亂無措。
陸景承輕蔑的哼了聲,冷淡的別開了目光,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她笑起來的樣子的確很像晚晚,可惜像又如何,終究不是。
晚晚的臉上從來不會出現(xiàn)無措的神情,她總是淡漠如水的,似乎這世間的凡塵俗事與她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
終于懂得,當(dāng)你的生命中出現(xiàn)過那樣一個人,她占據(jù)了你的整個心房,讓你的心再也容不得任何人。
陸景承的手頹然緊握住透明杯壁,幽暗的眸子染了濃重的傷。
那個叫寧晚的女子,她占了他的心,卻在他愛上她之后,永遠(yuǎn)的離開。
“我叫周蕓兒,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周蕓兒有些不安的看著沉默的他,話音溫婉,甚至有些唯唯諾諾。
陸景承挑了下劍眉,側(cè)頭看向她。
“有些人,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去招惹。”他冷漠的丟下一句,起身向外走去。
“等等。”周蕓兒喚了句,慌忙的擋在他身前。
“還有事?”他蹙眉,語氣中明顯的帶了幾分不耐。
周蕓兒有些扭捏,話說的吞吞吐吐,“那個,程少沒有為難你吧。”
“他?”陸景承不屑的輕笑,“他還沒那膽子惹我。”
“哦,那就好。”周蕓兒如釋重負(fù)般嘀咕了句。
“可以讓開了嗎?”他的臉色越來越冷,天快亮了,他還要回家洗掉一身酒氣,然后去上班。自然沒有心情在這里和她浪費(fèi)時間。
周蕓兒急忙側(cè)身恭敬的站到一旁請他過去。而陸景承就真的瀟灑離開,這的確讓她有幾分挫敗。
她有些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頭,人家的確是很帥很有錢,可她也不能花癡的主動去搭訕。
他一定是將她當(dāng)成那種想要攀龍附鳳的女人了,一想到這兒,周蕓兒恨不得殺了自己。
她雖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從舉手投足見的氣質(zhì)便不難猜出他非富即貴。而她又是什么身份,自己再清楚不過,一個貧家女,父親蹲監(jiān)獄,媽媽重病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