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杯白蘭地進(jìn)入了他的胃部,他想要用白蘭地進(jìn)入胃里所覆蓋的痛楚來掩飾心中的不安,還有對(duì)那個(gè)人的思念。
那液體進(jìn)入他的身體,他感覺自己像是置身在火海中,他俊美的臉微微有些蒼白,他再次拿起了手機(jī),撥打了那個(gè)電話……
“喂?”
那頭傳來的聲音,柔和而冰冷,卻能讓他欣喜不已。
“你剛剛為什么不接電話?去哪里了?”
寧晚微微一怔,而后便恢復(fù)了往昔的淡然與疏離:“我剛剛在外公的病房里,才回到家里,沒有聽到電話響了,你找我,可是想通了?陸先生!”
“你叫我什么?!”陸景承不可抑制地大吼道,也許是因?yàn)榫凭年P(guān)系,他吼聲中帶著怒氣和驚訝,甚至還有淡淡的落寞。
該死的,又是陸先生,陸景承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此刻竟如此討厭這樣的稱呼。
他們還沒有離婚,她就這么著急的跟他劃清界限么?
“陸先生,你這么閑么?專程打電話來吼我,如果是,那恕我不奉陪了!”
“寧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那天在音樂會(huì)上,”陸景承淡淡的開口,隱含著期待的神色,一雙墨色的眸子燦若星辰。
“還有那天在懸崖邊,你說你沒有放手,那么后來呢?后來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而另一邊的寧晚抬頭仰望著天邊的孤星,眼眸清亮,她的目光靜靜地停留在遠(yuǎn)方,安靜地站在窗邊,如同完美的雕塑般。
“是我放開了你的,是我不想同你死在一起,我這人就是這樣自私的,你怎么被人背著爬過雪山,怎么得救的,你還是去問季馨兒比較好,畢竟她才是你的救命恩人,不是嗎?”
“……”
寧晚聽著那頭低沉暗啞的聲音,迷人而優(yōu)雅,一滴細(xì)碎的淚滴劃過她的面頰,咸澀的淚水緩緩流過面頰,再流進(jìn)她的嘴里。
原來,這就是眼淚的味道呢!
我已經(jīng)好久好久都沒嘗過眼淚的味道了!
那雙烏黑的眼眸清涼如同天邊澄亮明凈的星辰,良久,她的面孔上出現(xiàn)了一抹清寂的微笑,寂寞而黯然。
“陸先生,如果沒什么事,我想休息了!”
陸景承微微一怔,從那頭傳來的聲音中明顯帶著哽咽的味道,她哭了么?
“寧晚,你哭了,對(duì)不對(duì)?!”
“我沒哭!”寧晚淡漠的說道,深邃幽黑的眼眸黯沉,“你到底還有什么事,如果你只是說這些無聊的事,那么對(duì)不起,我要休息了!”
“你……什么時(shí)候回家?”
回家?!
哪里是她的家?
回陸家嗎?
她已經(jīng)沒有家了。
“我不回去了,我……我要留在外公身邊!”寧晚眼眸微微地一黯,唇邊扯出一抹自嘲的淡笑,“你看看你什么時(shí)候有空,我們?nèi)グ炎C換了吧,我不想把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
陸景承微微一驚,卻沒有再說什么。
離婚是他一直想要的,可是為什么從她嘴里說出離婚,他為什么會(huì)那么不舍?會(huì)那么心痛呢?
過了良久,他才開口道,“你就那么想跟我離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