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從天而降,一身白袍,迷亂了蒼婭的眼。
蒼婭兇狠的眼神,頓時蔫了。
“師兄,你為了她而來?你居然為了這個女人,一再破戒?”蒼婭凄涼的吼道。
國師面無表情,在他的人生中,除了金子,其他都不重要。
至于蘇婉兮,呵,那是她給他的金子夠多。
事實的真相如此簡單,蒼婭卻什么都看不見。
“蒼婭,皇宮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國師語氣平淡道。
“就因為師父說,皇宮之中有一位奇門弟子,所以有你沒我?”蒼婭眼淚流的不斷。
蘇婉兮聽的頭疼:“你們師兄妹二人有什么事兒,自個兒理清楚去。廣寒宮不留聒噪的人。”
國師點點頭:“這事兒對你是無妄之災(zāi),你放心,我欠你一個人情。下次你找我辦事,不用金子。”
蘇婉兮要的就是這個,她是半吊子出家,比不得國師這類經(jīng)驗豐富,有師父教導(dǎo)的。
蒼婭被國師帶走了,沒有掙扎,沒有哭鬧。
當然,她是想鬧騰一番的,但是她武力值不夠啊。
蘇婉兮目送兩人離去,袖中突然飛出一柄匕首,寒光凜冽。
“其實,可以來打一番的,這匕首許久都沒找到東西開鋒,拿頭狼王開鋒多好啊。”蘇婉兮嘆息道。
蒼婭被國師抓在手里,忽然打了個寒顫。
“知道怕了?你以為她不知道你為何盯上了她親哥哥?你以為她為什么沒有多問就帶你回宮?能成為皇上寵妃的人,你以為她腦子和你一樣?”
國師冷聲訓(xùn)斥,蒼婭癟癟嘴不說話。
她之前洋洋自得,因而沒有多想。現(xiàn)在回憶起來,確實事事透著玄機和算計。
“師兄,那我有沒有給你添了麻煩?”蒼婭弱弱的問著。
風灌在她口里,惹得她咳嗽不斷。
國師衣袖一揮,眨眼便到了摘星樓。
“我平白給她一個承諾,你說算不算麻煩?”
蒼婭低頭:“對不起。”
“罷了,你是師父破例收的弟子。”國師背對著她,自顧自的走出去,抬頭看天。
蒼婭磨磨蹭蹭的挪到國師的身邊:“師兄,我不單單是為了你對蘇婉兮的破例而來。那個,那個,我皇兄要來大熙朝了,我是來通風報信的。”
國師瞳孔微縮:“大熙朝和蓬萊仙島井水不犯河水,蓬萊皇族過來作甚?”
蓬萊的那群人,人人皆有些小手段,大熙朝士兵雖裝備精良,卻在先天條件上就輸了一大截。
蒼婭抿著嘴,不說話,她不敢說。
“說!”國師厲聲道。
他平日里不管政事,但他一生是為護大熙朝平安而活。
外族侵入,他若攔不住,以死謝罪都贖不了這個罪。
蒼婭被他不善的語氣,嚇得心慌。
“皇兄讓我嫁人,我沒答應(yīng)。師兄,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哪怕師門規(guī)定,你不得娶妻,但是我還是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求名分,只求在你心里有一個位置。”
“你做這些時,想過天下黎民百姓嗎?想過大熙朝千千萬萬的無辜子民嗎?”國師對蒼婭最后一點師兄妹情,也因此斷了。
蒼婭低著頭,看不見國師的眼神。
她生來高貴,做事一向隨心所欲,為所欲為。
她是蓬萊仙島的皇族公主,她為什么要考慮別人。旁人若是因為她死了,那是他們的命。命不該活,死就死了唄。
國師和蒼婭沒有相處過多久,卻從上任國師那兒,清楚的知道蒼婭的什么性子。
“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立馬回蓬萊,我大熙朝和蓬萊依舊老死不相往來。第二個,就是你留在摘星塔,但是費去靈力,被我禁錮,永不出那個房間。”
“我選第二個。能和師兄在一個地方,蒼婭于愿足矣。”
國師不再多言勸慰,手搭在蒼婭的手上,干凈利落的禁錮了蒼婭的靈氣。
所謂廢除靈力,不過是說說罷了。
他相信只要蒼婭有生命危險,蓬萊皇族之人絕對能感覺到,他不會引火上身的。
蒼婭的靈力沒了,跟在她身邊的大黑自然也化為虛無,鉆入了她的體內(nèi)。
“你沉睡幾日吧,猛然沒有靈力,你的身子怕是不習慣。”國師語氣平淡道。
蒼婭揚起滿足的笑容:“我知道師兄最是關(guān)心我的。”
處理了蒼婭,國師照過著自己的日子,和以前沒有任何變動。
蓬萊仙島的事兒,他親自到拓跋護面前,和拓跋護解釋了一番。
拓跋護不是不戰(zhàn)而退的人,他這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壓根不怕人前來挑釁。
“朕知道了,國師好好接待那位蓬萊公主吧。寶皇貴妃還有三個月就要生產(chǎn),國師可曾替朕算過那孩子是男是女,命數(shù)如何?”
國師摩擦著手上的玉扳指:“不曾。提前算這些,有違天命,未免損了福氣。無論是皇子還是公主,都是皇上您的孩子,有您在,何必擔憂。”
拓跋護爽快的哈哈大笑:“國師說的是。這一箱金子,是朕特意為國師準備的。寶皇貴妃母子平安,拜托國師賜福了。”
國師面目表情的臉,看到打開的箱子后,眼睛刷的亮了起來。
金子啊,金子啊,多美的金子啊!
“皇上放心。”國師臉上布滿笑容,笑的傾國傾城。
廣寒宮的人沒見過蒼婭幾次,卻知道她的存在。
蘇婉兮命人打開蒼婭住過的宮殿,重新掃除一番,廣寒宮的人便知道客人已離去。
淺綠得知這消息后,立馬逃脫女夫子的魔掌,蹦蹦跳跳的跑到廣寒宮。
“姐姐,那個討人厭的家伙走了啊,真是太棒了!”
淺綠被蘇婉兮勒令不準入廣寒宮,以免被牽扯,心可急壞了。
蘇婉兮莞爾淺笑:“這話莫要再說了,我來考考你的琵琶練得如何。”
淺綠苦兮兮的后退幾步:“姐姐啊,能不能換個日子再來考。”
蘇婉兮挑眉看向淺綠的手,上面有幾道血痕。
不是彈琴割傷的,瞧著不易被發(fā)現(xiàn)的紅點點,蘇婉兮好笑道:“你是不是這幾日在練刺繡?”
淺綠瞪大眼睛,將手背到身后,字正腔圓,底氣十足道:“沒有,絕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