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準你威脅朕的?”
拓跋護徑直走向黎貴妃,卻不是如她所料的選擇了她。
黎貴妃纖細的脖頸,被拓跋護的大手緊緊的握住。
隨著拓跋護收緊手,黎貴妃的臉色扭曲成一團,秀氣的繡花鞋在她被提到半空中時,痛苦的掉了下來。
皇后和周曦常眼睜睜的望著事情突發(fā)轉變,來不及阻止。
拓跋護的動作太過暴力,皇后生怕周曦常被嚇著了,掙扎的從床上爬下來,捂住周曦常的眼睛。
在場之內的所有人,沒有一個替黎貴妃向拓跋護求情的。
隨著呼吸的空氣越來越稀薄,黎貴妃仿佛再次感受到了死亡的靠近。
“皇上,妾身知錯了。妾身知道如何治理水患旱災,您別殺妾身。”黎貴妃猛然爆發(fā)一絲力氣,快速的說出自己的保命符。
“知錯就好。來人,朕晚些時候去看你。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朕希望你今兒明白。”拓跋護無情的將黎貴妃甩到一旁,袖袍帶起的風,狠狠的扇了黎貴妃一巴掌。
蘇婉兮逶迤緩緩的走到拓跋護身邊,冷漠的俯視著黎貴妃。
“黎貴妃,本妃退步是本妃的體貼,你得寸進尺就是活該了。想與寵妃爭鋒,下次最好先洗干凈了脖子。”
吳儂軟語的話音,溫柔可人的纏入黎貴妃的耳中,和催命符一般無二。
“皇上,您看寶妃。”黎貴妃好了巴掌忘了疼,這時候居然不忘挑撥。
她或許以為,拓跋護愛的是蘇婉兮清塵脫俗的干凈。
“兮兒說的好。”
拓跋護毫無原則的支持,令黎貴妃臉上血色盡褪。
原來,無論蘇婉兮是什么樣子,皇上都會接受啊。
如此得天獨厚的寵愛,她好嫉妒,好想毀掉。
只要我不死,我必以弄死你為己任,黎貴妃頭埋在膝蓋里,瘋狂的眼神被完美的蓋住。
“兮兒,咱們回去吧!”
拓跋護方才還收斂自己,現(xiàn)在索性大大方方的秀恩愛。
輕易的把蘇婉兮抱在懷里,他大笑著出門,那臉上的笑容,比清晨的朝陽還要明亮幾分。
碧璽宮的奴才,紛紛低著頭跪在地上,心里對皇后的忠心開始了動搖。
拓跋護招搖的帶著蘇婉兮離去,無疑是在皇后和黎貴妃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黎貴妃倒還好,反正她自入宮后就沒受到好臉色。皇后卻是不一樣的,她也曾經備受拓跋護的尊重,是正兒八經的中宮之主。
“皇后姐姐,寶妃著實可惡!”黎貴妃沒注意到先前皇后對她的無視,依舊親昵的湊上去。
皇后和周曦常的神色微微一閃,隨即恢復正常。
“妹妹,現(xiàn)在寶妃當?shù)溃滗h銳不可當,咱們還是避開些吧。只是,姐姐想多嘴問一句,你方才說的話可是真的?”皇后溫柔的替黎貴妃揉著脖子,動作極其輕。
黎貴妃仰著頭,享受的瞇起眼睛。
“當然是真的。皇后姐姐,您放心吧,只要皇上是個愛國愛民的好君主,妹妹就有把握讓皇上厭棄了寶妃。皇上發(fā)現(xiàn)不在意妹妹的話,定是不信妹妹一介女子能懂那么多。待皇上查清楚后,妹妹必回成為皇上的新寵。”
黎貴妃對此無比自信,她就沒想過什么是卸磨殺驢。
尤其,在拓跋護和她身份權勢相差極大的時候,拓跋護想套出她嘴里的話,簡單的很,何必反過來委屈自己呢。
養(yǎng)在閨閣里沒見過世間險惡的嬌嬌女,為人就是天真。
黎貴妃與皇后這廂姐妹情深著,孰知京城黎府掛起來白布。
黎大人撐了大半個月,終于是撐不住了。
宮中的輕歌很快通過特殊渠道,得知了這個消息。
大人死了,小姐必須要為大人守喪!
輕歌抱著這個想法,從靜心殿緊趕慢趕的到了碧璽宮。
“輕歌,本貴妃同皇后娘娘還有要事要商,你這個時候過來作甚?”黎貴妃以前待奴才還講究人人平等,現(xiàn)在她比誰都輕蔑奴才。
輕歌恭敬的跪在地上,悲傷道:“主子,老爺仙逝了!”
“老爺是誰?”黎貴妃起先沒有反應過來。
但只是眨眼的功夫,她便想起了自己曾經覬覦過的美人爹爹。
“你說爹爹死了?”黎貴妃雙腿一軟,這不是她的情感,是前任留下的悲痛。
“是。主子,您隨奴才先回靜心殿吧。”
輕歌想同黎貴妃商量如何為黎大人服喪的事兒,在皇后這兒顯然不能說。
皇后嘆了口氣:“妹妹節(jié)哀順變。姐姐就不留你了,你趕緊回去吧。”
黎貴妃渾渾噩噩的被輕歌架走,她人一離開,皇后立馬讓奴才們在殿內點燃艾草,祛除黎貴妃帶來的晦氣。
家中死人的,總是帶了點兒晦氣,她和常兒可不能因此受了影響。
輕歌區(qū)區(qū)奴才都能得知的消息,拓跋護更是提早知曉了。
廣寒宮內,蘇婉兮躺在美人榻上,朱唇微微張著。
拓跋護手里托著果盤,溫柔的喂著她吃。
“兮兒,黎大人死了。”拓跋護的聲音里,微不可見的愉悅。
黎家人都死絕了,他就不用擔心有人能給黎貴妃出意見。
蘇婉兮吃著酸甜的果丁,美眸微閉。
“稚奴,黎貴妃能多留一日,便多留一日吧。我總覺得她知道不少咱們不知的事兒,能為百姓造福,咱們忍著她就是。淺綠要嫁人了,玉兒替你練兵,我身邊能相伴的好友幾乎沒有了。若是后宮嬪妃也都被遣散了,我怕是會太無聊了。”
拓跋護哪里舍得蘇婉兮寂寞:“不是還有朕么?”
蘇婉兮涼涼的瞥了他一眼:“稚奴,摸著良心說話。”
拓跋護右手貼著胸口:“兮兒喜歡的話,那留她們一命,給你閑暇逗弄就是。”
果盤里的果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失。
蘇婉兮吃完最后一個果丁,慵懶的伸了個懶腰。
“稚奴,黎貴妃怕是等你等的久了,你快去吧!”
拓跋護被趕,委屈的看著蘇婉兮:“兮兒不想同朕多呆一會兒嗎?”
蘇婉兮挑眉一笑:“速去速回。”
“好嘞!”拓跋護得了滿意的話,嘴角笑容斂不住的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