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妃!”
皇后急急喚道,她很清楚周曦常在拓跋護心里的地位。
拓跋護對周曦常一向厭惡,她不能讓蘇婉兮把這事?lián)v到拓跋護那兒去。
“皇后娘娘,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決定,付出代價。無論年齡,謹孝公主心思不純,本妃不在乎,但是可以來嘲諷本妃,她該受的代價絕對不會避過去。”
“寶妃,常兒才六歲!”皇后拔高聲音,眼睛卻不由自主的打量著周曦常,想看看她方才是有心或無意。
周曦常早調(diào)好了神色,她無辜委屈茫然的和皇后對視著。
“母后。”周曦常軟糯的撒嬌著。
皇后頓時心軟成水:“常兒,莫怕。”
“寶妃,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心思萬千,就以為本宮的女兒也是如此嗎?本宮告訴你,哪怕你喚了皇上過來,本宮亦是會護著常兒。反倒是你,處處和一個稚童過不去,真真是蛇蝎心腸。愿皇上瞧見你這模樣,還能繼續(xù)疼愛你。”
“皇后私下說著朕什么好話?朕當然會繼續(xù)疼愛兮兒,朕的心尖尖兒,哪怕是朕死了,下輩子還會依舊疼她。”
拓跋護身穿龍袍,狹長的鳳眸高傲無情,似是視天下人為草芥。
皇后語塞心寒:“皇上您正值壯年,說什么不吉利的話,平白讓我替您擔心。常兒,來給你父皇請安。”
周曦常順溜的從皇后身上爬下來,仰頭向拓跋護純真一笑。
“父皇,常兒好想您。常兒有好幾天都沒見到您了。”親昵孺慕的話,精致可愛的容貌,大多人瞧見了這樣的女娃娃,都會心喜和疼愛罷。
然而,能登上皇位的人,從來不屬于大多數(shù)人里的一部分。
“朕半個月沒踏入碧璽宮,再者除了你入宮當天見了你一次,從未再見過你。你所謂的好幾天,是何意思?”拓跋護神情凜然,俯瞰著周曦常。
周曦常暗暗咬牙,這個男人太不給她面子了。
呵,可她偏偏喜歡這樣有挑戰(zhàn)的男人,總有一天她會將他征服,讓他把世間所有最好的一起都給她。
至于那所謂的寶妃,以色侍人早晚自取滅亡。
她越猖狂,以后摔得會越慘。
男人的心,她不會信的。
“父皇,因為母后每日都會去書房看著您的畫像啊!背影,正面,賞花,飲酒,母后那兒有好些父皇的畫兒,常兒每每陪著母后一起看父皇,就和父皇陪伴在咱們身邊一樣呢!”周曦常甜甜的笑著,眼眶的紅色在對比之下更加顯眼。
葉貴妃生怕拓跋護被周曦常糊弄過去,嫵媚笑道:“皇上,您聽聽謹孝公主這張嘴兒,廢石頭都能被她夸出來個花兒來。說起來,妾身倒是想起來件事兒。聽聞謹孝公主,喜歡以曦兒自稱?本貴妃作為長輩的得提醒你,這個曦字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隨隨便便用的。與兮同音,謹孝公主是想如何?”
不得不說,葉貴妃自私自利的話,卻正合拓跋護的意。
“謹孝公主,朕問你,葉貴妃說的可對?”
周曦常否認不了:“父皇,名字乃是父母所賜。曦是常兒父王所賜,常兒剛入宮時暫不習慣,所以才沒來得及改口,沖撞了寶妃娘娘。寶妃娘娘,您這么仁慈,不會和常兒計較的吧?”
“本妃確實不會同不懂事的孩子計較,但是對于心機深沉不弱于成人的孩子,本妃偏偏計較上了。”蘇婉兮黛眉橫凜,桃花眼中是毫不留情。
拓跋護轉頭對著蘇婉兮寵溺笑著,兮兒連發(fā)脾氣也是這么好看。
“謹孝公主不尊長輩,不敬孝悌,朕罰汝禁足兩月,以儆效尤。”
周曦常不甘心的跪下接旨,她現(xiàn)在還小,她會忍著。
等她長大了,美艷絕倫,這個男人一定逃不了她的手掌心,哼!
“父皇,常兒愿意領罰。您抱抱常兒好不好?父王以前常常會將常兒抱在懷里,帶著常兒騎馬打獵,常兒想家了。”周曦常扁扁嘴,脆弱的看著拓跋護。
拓跋護冷聲回道:“你若想回武王府,朕準了!來人,即刻送謹孝公主出宮。”
這人的心肝兒是鋼鐵做的嗎?周曦常氣結,眼白一翻,索性昏了過去。
她相信皇后定會留下她的。
果不其然,皇后撕心裂肺的跪下:“皇上,是妾身沒有教導好謹孝公主,您別生氣。妾身保證,兩個月之后,謹孝公主定能夠令您滿意,不再行事妄為任性。”
拓跋護深深的看了皇后一眼:“朕希望皇后能說到做到。畢竟不是朕的親女兒,朕沒必要寵著她。武王當年對先帝做過的那些事兒,皇后在閨閣中應當耳聞過。謹孝公主,連忠臣之女都算不上!”
皇后跪著的身子,搖搖欲墜。
拓跋護就這么同皇后對峙著,其他嬪妃見狀紛紛起身告退。
中宮之主的狼狽,她們看幾眼就夠了,看多了怕是身家性命不保。
美人帶香的,呼啦啦一下子走了一大群。
剎那間只剩下蘇婉兮和拓跋護、皇后、暈倒的周曦常四人。
一坐一站一跪一躺,四個人姿勢各異,氣氛極為詭異。
金桔就是這個時候被帶到碧璽宮來,她被關在柴房里三天,現(xiàn)在蓬頭垢面的。
膝蓋脆聲的跪在地面上,金桔絕望的看著蘇婉兮,嘴里說不出一句話。
她,被毒啞了。
“皇后娘娘,這奴才對您可忠心了。本妃使喚起來太不順手,只好忍痛割愛的還給您。希望您能好好待她,不管怎么說,宮里像這般忠于舊主的奴才,算是少見了。”
皇后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寶妹妹,你是不是誤會了?這奴才本宮并不認識。”
“是嗎?稚奴,皇后娘娘說她不認識金桔呢。可憐見的孩子,你說你為這舊主如此盡心盡力有什么好的,她在這時候還裝作不認識你,可見是個沒擔當?shù)摹!?
“嗚嗚。”金桔悲戚的哭著,她知道錯了,她后悔了。
“哭什么?本妃這不是順了你的心愿,將你送到你舊主身邊了嗎?好孩子,你心里一定有許多話想同皇后娘娘說吧,本妃和皇上就不打擾你們主仆二人敘舊了。”
“皇后娘娘,希望本妃下次再來碧璽宮時,還能看到二位的主仆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