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在外邊孤苦伶仃的睡了一夜后,第二天早上醒來,故意將噴嚏打的徹天響。
“兮兒,朕得了風(fēng)寒,怎么辦?”
“兮兒,你來看看朕啊,朕現(xiàn)在面如菜色,形消骨瘦,路都走不穩(wěn)了啊!”
“兮兒,好吧,兮兒你繼續(xù)睡,朕上朝去了。以后不要把朕趕到外邊睡就行了!”
拓跋護(hù)大清早的蘇婉兮寢屋外狼哭鬼嚎的,蘇婉兮頭疼的順手將頭邊閑置的玉枕,用力砸了出去。
玉枕粉碎的聲音,拓跋護(hù)聽的心驚膽戰(zhàn)。
兮兒生氣了,他還是先逃吧。
拓跋護(hù)落荒而逃的腳步聲,蘇婉兮躺在床上聽得清清楚楚。
雖然覺得好笑又感動的,但她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做。
多情惑人的桃花眼,化為寒冰般的凌厲,瞪著手中半透明的小金龍。
“我竟不知道所謂高高在上的神明,居然長你這模樣!”蘇婉兮拎著小金龍的尾巴,冷笑連連。
小金龍整個身體,都沒有蘇婉兮的手長。
它拼命的扭動著身子,想要逃脫禁錮。
“英雄不論出身,神明不論容貌。本座如今還沒恢復(fù)好,才是這幼生的模樣。你個愚蠢的凡人,快放下本座,否則本座讓你飛灰湮滅!”小金龍長的小,但聲音還是如洪鐘一般,梵音韻律。
蘇婉兮諷刺的甩著它的尾巴:“放開你?然后讓你吸取我大熙朝的國運(yùn),直接摧毀我大熙朝嗎?若非師尊給我下了天諭,我竟不知道你瞧著浩然正氣,實(shí)則是個毀國滅朝的惡獸。”
“你師尊?九天玄女娘娘?這不可能,不可能!凡人,一定是有惡人騙了你,九天玄女娘娘高高在上,哪有時間管你們這些螻蟻。愚蠢的人類,還聽信讒言,誤以為本座是惡獸。龍為天道之子,怎會是惡獸!”
小金龍說的言之鑿鑿,沒有半絲露怯。
蘇婉兮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個匕首。
刺啦一聲,小金龍的腹部被戳中了,黑色的血液泛著毒氣的滴落。
“龍,頭似駝,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項(xiàng)似蛇,腹似蜃,鱗似鯉,爪似鷹,掌似虎。其背有八十一鱗,是九九陽數(shù)。其聲如戛銅盤。口旁有須髯,頷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鱗。頭上有博山,又名尺木,龍無尺木不能升天。呵氣成云,既能變水,又能變火。”
“你看你長的缺斤少兩,身上鱗片只有七十九個,其他更是仿的不像。”蘇婉兮斜笑著。
小金龍惱羞成怒的打斷她的話,高聲喝道:“那是本座還小,本座長大了就可以了。”
“好好好,權(quán)當(dāng)你說的沒錯。但是,龍?zhí)焐鷷厮倏v云團(tuán)風(fēng)火,你哪怕不能來場暴雨,噴個小水柱也行。”蘇婉兮調(diào)笑的抖著小金龍的尾巴,床上似有金粉不斷灑下。
小金龍被逼的閉眼裝死,死活不再出聲。
“你裝死就裝死吧,反正過會兒你就是真死了。”蘇婉兮涼薄的話語中,殺氣盡顯。
小金龍尖利的嘶叫著:“你現(xiàn)在在修煉,難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因果嗎?我領(lǐng)你踏上了修仙之路,我便該是你的師尊。你弒師,會遭天譴的!”
蘇婉兮愕然的望著小金龍:“你忘記了?你說我的師尊是九天玄女,你只是個傳話的。再者,你從我這兒吸走了龍運(yùn)、鳳運(yùn),還不夠多么?自個兒毀了因果,別妄想我對你手下留情!”
“不!”
小金龍不甘的狂吼著,身子卻在半空中漸漸消失。
這不是它隱形逃脫,而是它的靈識被毀滅。
從此以后,天下之間再無它所存之地。
它以為凡人愚蠢,它以為凡人貪婪,它太過自以為是,所以得意忘形,被蘇婉兮發(fā)現(xiàn)的它真正的身份。
小金龍吞噬的皇家運(yùn)勢,在它消逝后,全部轉(zhuǎn)移到蘇婉兮的身上。
巨大的靈氣在蘇婉兮身子里沖撞著,她如桃花粉紅的臉色蒼白如素紙。
蘇婉兮咬緊牙關(guān),死命的忍著身體重組的痛苦。
精疲力竭之后,她才滿頭大汗的癱倒平躺。
“我的孩子,你終于沒事兒了!待守孝結(jié)束了,娘親便能再迎接你到來。這一世,娘親必讓你得萬千寵愛,一世如意。”蘇婉兮摸著自個兒的肚子,笑的解脫輕松。
她毫不留情的毀了小金龍,就是因?yàn)樗垢移垓_她,直接封閉了她孕育子嗣的腹部。
所有的事兒,她都可以忍,唯獨(dú)子嗣一事,決不可忍。
解決了心頭大患,蘇婉兮環(huán)視著自個兒的屋子,頭疼不已。
寢屋和床幔被單毀了大半,她該如何解釋。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蘇婉兮欲哭無淚的一會兒后,輕聲喚了花語入內(nèi)。
花語忠心且處事不驚,蘇婉兮思前想后,最信得過的只有她。
被主子傳喚,花語立馬快速的趕到自家主子寢屋內(nèi)。
推開門踏進(jìn)屋子,花語驚訝的說不出話。
主子,您這是怎么了?
花語茫然的望著站在門后的蘇婉兮,想知道原因。
然而,她這么一轉(zhuǎn)頭,腦袋更暈了。
蘇婉兮伸手捂住她的嘴,飛快的將門關(guān)起。
“花語,別叫。別問我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你只管把這兒收拾好就行!”
花語為難的抿著嘴:“主子,奴才收拾您的寢屋,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但是您的容貌,實(shí)在是!”
蘇婉兮表情詭異的望著花語:“拿鏡子來。”
坐在椅子上,蘇婉兮舉著鏡子,一張美得讓人窒息的臉蛋兒,映照在鏡中。
“花語,你主子我怎么這么慘啊!”蘇婉兮撲倒花語懷里,哭的絕望。
她已是容貌絕世,天人之姿,現(xiàn)在更出類拔萃,簡直是妖孽轉(zhuǎn)世。
花語張開雙手,任由自家主子投懷送抱的。
只是,在她鼻子吸了吸后,她眼中的緊張之意更重了。
“主子,您身上的香味兒也!”
蘇婉兮停住了眼淚:“香味兒也變了么?”
“那倒是沒有,只是比以前更香,更好聞了。”
禍水妖孽,沉塘浸死。
蘇婉兮似乎已經(jīng)預(yù)見了自己再出現(xiàn)在人前時,引起的軒然大波。
“花語啊,我可以裝病么?”蘇婉兮眼淚汪汪的。
花語搖頭否決:“主子,您能病個一年嗎?”
“不可以嗎?”蘇婉兮弱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