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爺?shù)莫毰,還有三日將正式入宮。
宮內(nèi)的妃嬪為了這個五歲的小娃娃,爭的烏煙瘴氣。
淺綠是宮里地位最特殊的人,她是先帝蔣貴妃之女,身份尊貴。公主和皇帝是兄妹,不存在爭寵的事兒。
所以,她來去自由,可以任性妄為。
心思活泛的嬪妃,走不通拓跋護和太后的路,便將主意打在了淺綠的身上。
君不見皇上為了這位公主,又是忤逆太后的,又是送金銀珠寶的。如此圣寵,可見其簡在帝心。
拓跋護見狀,暗地里添磚加火,讓嬪妃們對淺綠的誤會更深。
誰讓淺綠和蘇婉兮關系那么好,既然整天兒占著他的心尖尖兒不放,那就該得出點兒力。
再說了,拓跋護對淺綠的寵愛高調(diào),那是為了氣太后。
太后這些年保養(yǎng)的太好了,不多氣氣,怎么讓她早死早超生呢。
淺綠對此很自覺,她能活下來是因為蘇婉兮,如今的日子,她每天都是賺的。
打早上一睜眼起,淺綠就快速的穿衣打扮,收拾好了直接奔向廣寒宮。
伺候著淺綠的宮婢們,看著自家主子對蘇婉兮的黏糊,心里暗暗吃醋。
“兮姐姐,我真的不想再看到皇兄那些嬪妃了。長得那么丑,還見天兒的對我笑。又不是一朵美花,笑的那么恐怖干什么!”淺綠委屈的向著蘇婉兮抱怨。
蘇婉兮揉了揉她的發(fā):“你怎么不帶些首飾?一個玉簪子和幾串珍珠,未免單薄!
淺綠被蘇婉兮話題拐走,愣愣的答道:“我喜歡兮姐姐摸我的頭發(fā)啊!”
帶了尖銳的首飾,她還如何在兮姐姐懷里蹭來蹭去的?得不償失,她懂。
蘇婉兮啞然淡笑,這個說辭她喜歡。
“兮姐姐,皇兄這個點怎的不在?往常這個時候,他鐵定是過來的。突然這么猛地消失,我都不習慣了!”淺綠歪在蘇婉兮懷里,撒嬌賣癡的。
提到拓跋護,蘇婉兮嘴角扯了扯,顯然不想提他。
淺綠眼睛亮閃閃的,兮姐姐是嫌棄了皇兄?這真的是太好了!
蘇婉兮不想提拓跋護,淺綠也不會給她添堵。
撫琴念詩詞,淺綠拉著蘇婉兮玩兒的歡騰,差點兒忘記今夕何夕。
躲在蕭瑟的院子里過了多年,淺綠對許多東西都是無知的。
蘇婉兮把她當稚童一般,手把手教著各種大家閨秀的必修技能。
琴棋書畫、刺繡、煮茶,淺綠在蘇婉兮的步步引導下,像是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
所以,對蘇婉兮,淺綠是既孺慕又敬重。
彈了一曲高山流水,淺綠回頭看著蘇婉兮額上薄汗,才意識到時間不早了。
“兮姐姐,是我的錯,讓你受累了。我給兮姐姐下廚去!”淺綠期期艾艾的看著蘇婉兮,主動賠罪。
蘇婉兮疼愛的擰著她的小鼻子:“哪用得著你,有巧言和花語在呢。你在我這兒吃完午膳再回去,那些嬪妃你是必須得應付的。人生說來苦短,但是真正過起來還是極長的。我不能護你一輩子,你要自己成長,懂得識人心,應對往來!
淺綠眼睛水汪汪的望著蘇婉兮:“可是,我不打算出嫁啊。我在兮姐姐身邊一輩子,不行么?”
蘇婉兮轉過身去,走入換衣的內(nèi)室。
淺綠眼睜睜的望著最疼愛自己的兮姐姐不理她,不開心的嘟著嘴。
反正她不嫁人,也沒人能逼著她不是?耗一日是一日!
花語、巧言的手藝,向來是沒的說。
蘇婉兮愛吃清淡爽口的菜肴,淺綠也是一樣。因而,廣寒宮里很少會有大魚大肉,滿嘴腥味兒的。
以前有嬪妃嚼舌根,說蘇婉兮是庶女出身,沒吃過好的。但隨著時間久了,口風全部變了,都說是寶昭儀飲晨露食花瓣天生的仙女胚子。
權勢啊,總是這么的萬能,有著改變一切的力量。
吃飽喝足,淺綠就被送客了。
花語和巧言熱情的將淺綠送走,滿面愉悅。
“公主,您請走!惫,您請不要來了。
花語、巧言心口不一的說著,可見她們對淺綠是又愛又煩。
主子那么美,來搶的人太多,怎么辦?
淺綠被半推半搡的弄出門外,望著緊閉的朱紅色的大門,她很是頹廢。
果然這個皇宮里,除了兮姐姐外,沒有一個是好的。
花語、巧言絲毫不在意淺綠對她們的印象,她們在乎的人唯有主子。
帶著低沉的心情,淺綠將身邊的婢子揮退,繞著廣寒宮轉悠了起來。
廣寒宮既然曾經(jīng)是拓跋護的夏日行宮,自然是建造的美輪美奐,風景迷人。
繞著修葺平整的小路,順著高高的圍墻,淺綠緩緩的散步著。
“小賊,你給本公主下來!”
淺綠走著走著,看到廣寒宮后院的宮墻上,趴著一個人。
有正門不入,反行這般偷偷摸摸之事,肯定不是好人啊。
拓跋護趴在墻頭上,看著他的心尖尖兒在后院梅花下讀書,滿眼深情的。
結果,被淺綠這么一吼,他差點兒摔了下去。
這個妹妹喲,實在作孽。
“淺綠!”拓跋護從于不辭的肩膀上跳下,龍氣威武的瞪著淺綠。
墨色的袍子,不似明黃色那樣身份昭然而現(xiàn),怨不了淺綠沒發(fā)現(xiàn)拓跋護的身份。
“皇兄,是你啊!我還以為是哪個采花大盜呢,嚇的我心肝肝兒直跳的;市,你要補償我!”淺綠睜著無辜的貓眼,神情單純。
拓跋護信她單純,就有鬼了。
“宮中除了朕能如此行走,還有誰?“拓跋護沒好氣道。
淺綠不怕拓跋護:“還有宸王殿下。
“呵,你覺得以廣寒宮的守衛(wèi),宸王能靠近么?“拓跋護諷刺道。
不能,肯定不能。
淺綠心知肚明答案,卻死犟道:“說不定。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千里之堤毀于蟻穴,什么事兒都可能發(fā)生的!“
拓跋護呵呵冷笑,要不是兮兒疼寵她,他現(xiàn)在就捏斷她的脖子。
“滾一邊兒去!“拓跋護語氣不善道。
淺綠不怕死的湊到拓跋護身邊:“皇兄,你讓我死,我百年之后保證乖乖的死。但是,您能告訴我,為何您不直接去兮姐姐的宮里,而是在這兒爬墻頭嗎?“
拓跋護板著的臉,瞬間龜裂。
爬墻頭,當他愿意啊?這是一件血淚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