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所有決定,都在拓跋護的掌控之中。
拓跋護得知太后第二日要放大招時,顛顛兒的跑到廣寒宮向蘇婉兮提前報備了,免得他又要睡地板。
雖說地上鋪了毛絨毯子還燒了地龍后,廣寒宮十分溫暖,但是沒有軟軟香香的兮兒抱著,他一點兒不開心。
“兮兒,有沒有想朕?”拓跋護滿面笑容的走到蘇婉兮身邊,一臉癡漢模樣。
于辭默默的揪走在旁邊看戲的巧言,不讓外人打擾他主子和寶貴嬪的相處時間。
蘇婉兮聽到拓跋護的聲音,眼皮子抬都沒有抬一下。
這幾日蘇婉兮突然迷戀上了古箏,為此宮里的樂師差點兒沒住在廣寒宮里。
被冷落的拓跋護,委屈的看著那古箏。
怪他手賤,將私庫里的古箏送給了兮兒。若不然,他的兮兒怎么會看到古箏,從而沒有功夫里他呢。
纖長的手指撥弄著琴弦,拓跋護坐在小矮凳上,乖乖的一動不動。
他的兮兒啊,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在那兒坐著,就美不勝收。
清靈的古箏聲音,在撥片的撥動下,高雅的樂聲從寢屋內縈繞出外。
站在院子里的樂師,享受的聽著蘇婉兮的箏聲,自覺的收拾包袱走人。
他的老底兒都被寶主子學走,以后這廣寒宮怕是沒有他的踏足之地了。
全心浸在蘇婉兮箏聲里,拓跋護一時沒有注意到外面的動靜。
于辭望著樂師步履沉重的離去,嘴角得意的彎了彎。這彎唇的幅度極小,偏偏巧言眼尖瞧見了。
于是,于辭無辜的被這位小姑奶奶敲詐了一堆玩意兒,實在是飛來橫禍。
一炷香燃盡,拓跋護乖覺的將蘇婉兮手里的古箏拿走,免得她興致來了再彈一曲,他可不想在這么好的日子里,一個人孤零零的坐著,等待地老天荒。
蘇婉兮靠在拓跋護的懷里,拓跋護的長袖蓋在她的身上,上面的繡花紋絡十分精致。
不知不覺,拓跋護的朝服和私服,都被蘇婉兮包攬了。
拓跋護瞥見蘇婉兮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衣袖上,深情的將下頜放在她的頭上。
“兮兒的手藝最好了!”
蘇婉兮傲嬌勾唇:“這是自然!”
就這么一句對話過后,兩人依偎在一起,相對無言。
兩人都不是多話聒噪的人,如此相偎著已經足矣。
拓跋護滿足的擁抱著懷中人兒,過了許久后才開口說道:“兮兒,明兒太后要重開寧壽宮了。介時,皇后等人都會去,你想必也避不過!”
“嗯?去就去罷,反正我有稚奴護著,怕什么!”蘇婉兮沒當回事兒,隨口說道。
拓跋護聞言瞬間眉毛高興的抬起來,要不是蘇婉兮還靠在他懷里,他已經站起來喜悅的手舞足蹈了。
蘇婉兮感受到他愉悅的心情:“稚奴就這般喜歡我說的話?”
拓跋護驕傲的昂著頭:“這是自然。兮兒信我,沒有什么能比這更能讓朕開心的了。”
如此輕易滿足,倒是顯得拓跋護不像個帝王。
半年的相處時間,蘇婉兮有種身在夢中的感覺。
她剛重生時,還想著各種心計陷害。但到了如今,她已然沒有力氣,作太多的偽裝。
這一切,都是因為有著身后這個男人。有他無條件的護著,她才能過著如此順遂。
感動的將拓跋護的手握在手心中,蘇婉兮輕輕的在他下巴啄了一口:“稚奴,太后和那些女人,我都不在乎。因為我知道,稚奴永遠都是我一個人的。”
拓跋護被親了后,顴骨都快笑飛了。
“當然,朕永遠是兮兒一個人的。”
“所以啊,稚奴不必擔憂那些。說起來,我近日倒是有個心煩的事兒!”蘇婉兮故作苦惱的樣子。
看著蘇婉兮皺眉的模樣,拓跋護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兮兒,莫要煩惱。有什么事,朕替你解決!”
拓跋護快口說道,他可是兮兒的男人啊,為自己女人解決煩惱是理所應當的。
蘇婉兮故意擺出更憂愁的模樣:“稚奴,哥哥還有三日就要大婚了。在家中哥哥待我最好了,可這人生大事的,我這做妹妹的卻不能見到哥哥成婚,真真是。誒。”
“稚奴,說起來哥哥的婚事一推再推,也是因為我。想想哥哥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別的人家孩子都會在地上跑了,哥哥卻連嫂子的面都沒見過幾次。我,心愧難安啊!”
聽了這一連串的話,拓跋護若是還不知道蘇婉兮的話中話,他可真真是個傻子了。
在蘇婉兮鼻尖輕輕的捏了捏,拓跋護寵溺道:“兮兒竟然逗弄朕!朕答應你,蘇愛卿成婚那日,朕帶著兮兒親自去蘇府,如何?”
蘇婉兮原以為拓跋護最多讓她喬裝打扮的偷偷回家,誰料想會如此光明正大!
帝王親自去參加臣子的婚禮,這在史記上少之又少。
蘇婉兮自知自家兄長,和史記上那些家世高貴之人、才能卓越之人,是無法相提并論的。正因為如此,她更能感受到拓跋護對她的愛。
“稚奴,這可會影響你的名聲?”蘇婉兮很期待,但更擔心對拓跋護的名聲有所影響。
拓跋護不在乎的揚眉傲慢道:“昭筠郡主,可算是朕的姐姐呢!朕去參加朕侄子的婚禮,誰人敢多嘴!”
蘇婉兮忽然神情詭異:“侄子啊!稚奴若是不說,我倒是忘記了這輩分是事兒。”
趁著拓跋護沒反應過來,蘇婉兮從他懷里掙扎開來,轉身站在羊絨地毯之上。
“侄女見過皇叔!”蘇婉兮眉宇間盡是狡黠。
“叔叔,侄女這廂有禮了!”
拓跋護茫然的表情,剎那間石化了。
他今兒一時高興過頭,都忘了自己和兮兒血緣上的另一層關系。
這輩分血緣關系,確實是太亂了。
重點是,他本就年齡比兮兒大上十多歲,如今輩分也高了一輩。幾句的時間,拓跋護感到自己的皺紋,都多了幾層。
“兮兒啊,朕還是很年輕的。朕叫正值壯年!”
蘇婉兮不理拓跋護,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叔叔說的這是什么話?侄女年幼,聽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