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護對蘇婉兮的緊張,全看在襄王、連城和蘇護的眼里。
見他如此護著自家的孩子,這三位很是滿意。
“皇上,臣等對此無異議。”襄王彎腰回道。
拓跋護抿起的嘴角,聞言松開,微微上翹:“王叔無異議便好。能讓三位一同到朕這御書房來,想必是大事。三位,哪位先說?”
大殿內的三人無須對視詢問,直接由襄王開口。
到底同屬皇家人,此事又是襄王的家務事,他是最合適不過的人了。
“皇上,當年臣有一庶女,年幼時被拐賣!毕逋踔苯诱f道。
拓跋護挑挑眉毛:“王叔是尋到了朕的堂姐么?”
“是!”襄王點頭道:“皇上,臣打算將她重新記入族譜。請您給她一個郡主的身份!
皇室郡主除了高人一等的身份外,沒有太多作用。
拓跋護思索一二:“若王叔肯定那人確實是您的女兒,這郡主之位自是無妨;适已}不容流外,更不容混淆。希望王叔慎重!
襄王眉梢微喜,他這侄子什么時候這般好說話了。
蘇婉兮端正的坐在拓跋護身邊,緊緊的盯著襄王和蘇護。
襄王竟然愿意認娘親,還求到皇上面前,這真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臣已確認那孩子的身份,不會有誤的。臣還有一事!毕逋趼曇舯认惹拜p快了許多。
拓跋護不耐煩的半遮住蘇婉兮:“王叔,你和左相總盯著朕的寶婕妤作甚?”
這兩人打兮兒一出現時,便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若非他們年紀都不小了,又非是腦子不清醒的人,他早就命人把他們拖出去了。
他的兮兒如斯美麗,很難有人在她的面前保持定性。
拓跋護既然提出了他們不對勁的地方,襄王索性破罐子破摔。
“皇上,臣尋到的那位庶女,已經嫁人生子了。”襄王道。
“所以呢?”拓跋護還在生氣中,語氣不善。
“莫非王叔還想朕替那位庶出堂姐的子女,分封爵位?王叔,莫要貪心!”
襄王現下已經肯定拓跋護對蘇婉兮的心思,行事大膽了起來。
你個小子,還敢嫌棄我女兒的女兒。等你知道我外孫女究竟是誰,你就為你這話后悔吧!
襄王暗爽的昂首道:“臣哪敢得寸進尺。臣是想向皇上您匯報一下,臣的女兒嫁的是哪個人家,生的孩子如今如何!”
拓跋護對家長里短的事兒沒興趣,他不認為一個被拐的庶女可以嫁到多好的人家。
“王叔,朕日理萬機的,政事忙碌,沒時間對每位宗室的親戚關系都弄清楚。朕會寫下圣旨,給您那位庶女封個縣主。畢竟,她被拐出去多年,郡主之位朕想了想,頗不合宜!”
拓跋護不知他這句話,讓他之后睡了多久的冷床。反正,倘若他提前知道真相,打死他他也不會說出這話。
襄王和連城悄悄瞥了蘇婉兮一眼,看著她冷漠下的神情,心里竊笑。
襄王故作為難的挑著拓跋護道:“皇上,您確定不聽么?”
“朕不聽!”拓跋護冷聲道。
“便是臣之女的女兒,臣的外孫女,正是皇上您身邊的寶婕妤,您也不想聽么?”襄王聲音得意。
拓跋護本能答道:“不想聽!
“不對,王叔你說的是什么?您說您的外孫女是兮兒?蘇愛卿,可是上次那位連夫人,正是朕王叔的女兒?”拓跋護眼中懷著一絲希冀和矛盾。
蘇護只當自己眼瞎,望不見拓跋護的求救。
“回皇上的話,正是。臣的平夫人連氏,確實是襄王的女兒。若是皇上見過襄王側妃,便知此事無假。兮兒同襄王側妃,是極相像的!
“連丞相?”拓跋護眼神移到連城的臉上。
連城雙眸睿智,滿面笑容:“皇上,您不愿意寶婕妤的身世如此么?臣聽聞后宮多有流言中傷寶婕妤,這才急慌慌的趕到宮中。若是您不愿意,此事只當臣等沒提!
拓跋護苦著臉,急急道:“左相,您別誣陷朕,朕哪兒知道此事和兮兒有關啊。三位論輩分,都是朕的長輩。朕不藏著掖著的,實話告訴三位,朕恨不得將天下最好的全給兮兒。兮兒這些日子的苦,朕深受同感啊!
“岳父,王叔,曾外祖父,您們看兮兒都瘦了!”
拓跋護不說這話便罷,說了之后,襄王、連城和蘇護三人頓時心疼的抬頭看向蘇婉兮。
他們的寶貝兒哦,怎么瘦成這個樣子。
“兮兒啊,外祖父接你回家好不好?”襄王腦抽抽的深情喊道。
拓跋護橫眉冷豎,誰敢跟他搶兮兒?
“王叔,兮兒是朕的!
沉默許久的蘇婉兮,在襄王等人疼愛的眼神下,底氣十足的推開拓跋護的手。
“皇上方才不是說妾身娘親身份,不足以擔的郡主之位么?”蘇婉兮桃花眼眸微斜,瞥的拓跋護心肝兒顫顫。
不顧襄王等人在下面笑話,拓跋護裝可憐的死活抱住蘇婉兮:“兮兒,朕錯了。不知者無罪,對不對?岳母如此風華絕代的人,郡主之位哪里夠?不如直接封岳母為公主?護國長公主呢?”
如此沒有底線沒有地位的表現,襄王、連城默默的低下頭,蘇護則雙股直抖。
皇上,求您別為了一個女子,將事兒鬧那么大。護國長公主,并非無功無德的女子,可勝任的。
蘇婉兮輕嘆了口氣,伸手撫了撫拓跋護的發。
“稚奴,娘親能正名就夠了。其他的,我相信娘親是不在乎的。只恨那些眼皮子淺的人,聲聲侮辱娘親的名聲!
拓跋護立馬轉悲為喜,抬起臉,態度頗為戴罪立功的模樣。
“兮兒,朕給岳母封為昭筠郡主罷?但是,岳父的正室該如何?是休妻再娶么?”拓跋護對蘇夫人和蘇婉悅早看不過眼了。
全是這兩人的存在,才讓兮兒在未入宮前過得那般慘。
蘇婉兮想了想,視線忽然落到蘇護身上。
“爹爹,是什么想法?”
清脆的聲音,讓蘇護渾身一震。
他逃避的事兒,終是到了。
襄王、連城問他,他可以躲,但拓跋護和蘇婉兮開口,他必須給個答復。
“寶婕妤,郡主想是不愿意讓臣為難的!碧K護稱呼改的極快,但說出的話卻不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