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護換好衣服后,摸著柔軟的布料,滿面笑容。
這是他家兮兒親手給他縫制的衣服啊,看看這布料多好,看看這針線多細密,看看這龍紋多活靈活現。
誒喲,兮兒,朕的小心肝,朕真是愛你愛到心尖兒上去了。
蘇婉兮看著拓跋護一路蕩、漾的飄過了,低著頭只當沒看見。
這廝現在的表情太丟人了,她真不想說認識他。
“兮兒,你不理朕?朕都洗干凈了,你聞聞這味道是你最喜歡的茉莉花香!“
巧言嘴角抽了抽,她似乎有些明白主子的心情了。
一個大男人的,身上散發著茉莉花香味兒,真的好么?
拓跋護坐在心愛之人的身邊,滿足的笑著:“兮兒,朕喂你吃。朕的兮兒真是美,連吃東西也那么美。”
蘇婉兮狐疑的盯著拓跋護,就著他的手吞下一個魚丸。
“稚奴,你是不是要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事兒?”
突如其來的甜言蜜語,要是期間沒有什么貓膩,她才不信。
拓跋護鳳眸威嚴的上挑:“朕在兮兒心中就是這樣的人嗎?朕怎么可能對不起你!”
“哦,是么?”蘇婉兮瞇了瞇她媚人的桃花眼,語氣虛渺。
拓跋護心尖兒一顫,他最怕兮兒這般模樣了。
放下筷子,拓跋護仗著手長,一把將蘇婉兮拉入懷里。
“兮兒,淑妃不是個好的!”
“啊?”蘇婉兮愣了,她還沒吹枕頭風呢,他就看清那個賤人的真面目了?
“麗美人也不是個好的!”拓跋護沒注意到蘇婉兮的表情,繼續道。
“恩!”蘇婉兮明白了,定是淑妃和蘇婉悅的齷齪被發現了。
“她們想利用朕,把朕當傻子一樣玩弄,那么朕就不必對她們同情。兮兒,以后后宮的水要渾了,你不要怪朕。”
“也不要不信朕。朕永遠不會害你的,也永遠只會有你一個女人!”
拓跋護黯然的說道,俊臉埋在蘇婉兮的頸間,有些無力感。
他多想散盡后宮,只有兮兒一個女人就好,但是他還不夠強大。世家權利傾軋,他雖然能在君臣之間占據主導地位,卻不能說什么就是什么。
世家的底線,他如今不能輕易觸碰。
“原來是這事兒啊。稚奴,你覺得我能與你并肩而行么?”蘇婉兮雙眼興奮的閃亮著。
她很期待后宮亂起來,現在這么平靜的生活,她都惰懶無趣了。
拓跋護抬起頭看著蘇婉兮的眼睛,兮兒的反應和他想象的似乎不一樣啊。
“普天之下,唯有你能同我并肩而立。”拓跋護鄭重道。
蘇婉兮自信一笑:“既然如此,我何必害怕其他。”
拓跋護想想也對,無論他怎么折騰后宮這一畝三分地,總歸不會傷害兮兒的。
“兮兒真是聰明!”拓跋護暢意的笑著,在蘇婉兮臉頰上親了一口。
兮兒的臉就是嫩,不像那些嬪妃天天涂脂抹粉的,他嘴唇一碰上去,全部是澀嘴的鉛粉。
蘇婉兮猝不及防的被偷襲,聽著身后低低的偷笑聲,從耳尖紅到了脖頸。
“稚奴,你,你矜持點兒!”蘇婉兮嬌嗔道。
拓跋護掃了巧言、花語兩人一眼,兩人立馬低頭裝柱子。
拓跋護滿意的嘴角噙笑:“朕歡喜兮兒,為什么要矜持。兮兒,你是朕的女人,朕同你做任何事都是正大光明、理所當然的。”
蘇婉兮哼了一聲:“是么?我可是聽說了,有朝臣說我是妖妃呢!”
“朕已經革了他的職!兮兒是仙,妖精可沒兮兒這般美!”
拓跋護的情話技能無師自通,博覽群書的他,溢美之詞毫不重疊砸向蘇婉兮,不一會兒蘇婉兮就暈乎乎的了。
“兮兒,時辰不早了,咱們去休息吧!”拓跋護冷不丁道。
蘇婉兮轉頭望著刺眼的太陽:“稚奴,這天還是亮著的呢!”
“瞎說,一定是奴才們點的燈太多了。兮兒閉了眼睛,天就是黑的了。”
拓跋護厚臉皮的把美人抱到寢屋,拉上床簾,而蘇婉兮再沒有多余的理智去反駁他的話。
隔日天亮,陰雨綿綿,蘇婉兮歪坐在貴妃榻上,仿佛回到了幾個月前入宮的那天。
花語乖巧的替她按摩著腰背,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蘇婉兮看著她這樣,懶洋洋道:”花語,你到底想對我說什么?”
“主子,這可是您問奴才的啊,不是奴才主動說的!”花語眼神亂飄的瞄了蘇婉兮一眼。
“是,是我逼著你說的。總看著你這模樣,我都沒心思欣賞外邊的景色了!”
花語努努嘴,深吸一口氣:“主子,奴才要不要替您配點兒膏藥。皇上昨兒折騰了好幾個時辰,您受得了么?”
瞬間,蘇婉兮的臉爆紅一片:“呀,巧言,快把你姐姐拉走!”
巧言無辜回道:“主子,姐姐只是關心您啊,您臉紅什么?”
蘇婉兮被反問住了,隨手拿起帕子蓋住自己的臉。
“沒什么,天太熱了。”蘇婉兮張口亂答。
巧言鄙視的斜看她一眼:“主子,今兒下雨,天冷的很。”
身邊有個不通人事的奴才,有時候實在不是件好事兒。
蘇婉兮被花語的話羞得恨不得鉆到地洞里去,沒有多余的精力同巧言解釋。
最后還是花語瞧不過去,把自家笨妹妹拉出去:“小孩子不要多問,去給主子做紅豆豆花去。”
“主子,奴才還是給您制點兒特效藥吧!”
花語、巧言都離去后,偌大的殿內只有蘇婉兮一個人,空蕩蕩的環境沒有多余的聲音。
平靜下心情后,蘇婉兮從貴妃榻上起身,站在窗前眺望著遠方。
她重生一世,除了后宮至高無上的地位,娘親、兄長的尊榮,她還想得到什么?
原以為她這輩子在后宮里,要勾心斗角許久,但是如今有拓跋護護著,她基本不會出亂子。
人生沒有了目標之后,顯得格外空虛。
盧玉郎每次到廣寒宮來,都神出鬼沒的。
也不知她是怎么勘察地形的,反正她找到蘇婉兮時,當場必沒有多余的人。
身后突然多出一個人站著,蘇婉兮自然能感覺出來。
甚至不用轉身去看,她就知道這人是誰。
“盧玉兒,你又來作什么?”蘇婉兮漫不經心的問道。
盧玉郎板著她那張雌雄莫辯的臉:“謝謝你上次給的藥,我的暗傷都治好了。”
“哦!”蘇婉兮語氣無動無波。
盧玉郎注視著窗前之人的背影,面容稍稍柔和了下去。
“我還給你帶來了個好消息,一個意想不到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