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居然站在妃嬪的宮殿里,這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不是一個死字那么簡單。
花語、巧言吃驚的從一旁站出,擋在蘇婉兮的身前。
“大膽!”巧言對著盧玉郎怒喝道。
蘇婉兮沒有面色煞白的受驚模樣,她只是平靜的看著盧玉郎。
“蘇寶兒?你是誰?”蘇婉兮輕聲問道、
她確實曾有過個小名,喚作寶兒。但后來蘇夫人不依,說這名字克了她和蘇婉悅,她便換了。
盧玉郎雌雄莫辨的臉上,聽到蘇婉兮的疑問后,怒發(fā)沖冠。
“你為了個男人竟然忘記我?”盧玉郎氣的的面帶薄粉。
蘇婉兮被盧玉郎逗的直樂:“你是在吃皇上的醋?”
“我沒有!”盧玉郎板著臉道。
“我也覺得你不該有,你說你一個女人,若是吃了皇上的醋,那得多怪異!”蘇婉兮調(diào)笑道。
盧玉郎似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我并非女人。你若是擔(dān)心我在你宮殿被人發(fā)現(xiàn),給你冠上霍亂后宮的名義,那大可不必。皇上知道我的存在,你的名節(jié)不會受損。”
盧玉郎的神態(tài)太過鎮(zhèn)定,巧言和花語本能的相信他的話,而將蘇婉兮的話忽視個干凈。
蘇婉兮身子嬌笑的起身,把兩個婢子趕到一邊兒去。她想起了眼前這個人是誰!
“盧玉兒!”蘇婉兮篤定的說出這個名字。
盧玉郎瞳孔微縮,卻僵著脖子不承認(rèn)。
“我是這皇宮的御林軍總管,名喚盧玉郎。”盧玉郎挺直腰桿說道。
蘇婉兮含笑的捏起盧玉郎的手腕:“是么?你容貌聲音能做的了假,可脈象卻不會。女子行陰,脈象柔和虛柔。盧家遺孤,那時候你在蘆葦叢中哭泣,就是因為這罷?”
盧玉郎暗暗用力,胳膊一動甩掉了蘇婉兮的手。
“我是男子。”盧玉郎沒有否認(rèn)自己的身份,但是卻不贊同蘇婉兮所說的性別。
蘇婉兮慵懶的倒回美人榻上,盧玉郎皺著眉頭嫌棄的看著她。
“懶骨頭,渾身軟肉!”盧玉郎斥道。
蘇婉兮拿著一張帕子蓋住自己的臉:“關(guān)你什么事兒。你到我這兒來做什么?”
“你忘了昨天是誰救了你么?”盧玉郎坐在她對面。
蘇婉兮沉默不語,她一直以為自己是自己醒的,沒有人救。
盧玉郎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要不是我殺了她,你以為你能從火里逃生?還跟小時候一樣蠢!”
被人指著腦袋罵蠢,這誰能接受的了。
“小時候明明是我救了你,我蠢,我怎么救你的?”蘇婉兮怒了。
盧玉郎撇撇嘴:“要不是你救了我,你以為我現(xiàn)在會管你?”
“我又不要你管。你看你不上門來找我,我都不記得你這么個人了!”蘇婉兮涼薄道。
她是篤定了以盧玉郎的性子,認(rèn)定的事兒就死不回頭。
盧玉郎哼聲掐住她的臉:“放心,就沖著你曾經(jīng)把我臉捏變形了,我也會來找你!”
“呵呵。”蘇婉兮一點兒感覺不到臉疼,她知道盧玉郎舍不得的。
“好了,不跟你個蠢貨多說。我今兒過來是要告訴你:一,淑妃不好惹,她已經(jīng)在動手了,具體我會替你看著,但后宮我陰謀我并不擅長。二,皇后和你那嫡妹有一腿,最近在搗鼓藥材,不知是害你還是設(shè)計皇上。三,我既然認(rèn)了你,你就是我的人,我會護(hù)著你。”
盧玉郎一口氣的說完,傲嬌的站起身來。
蘇婉兮扯下半張錦帕,望著盧玉郎纖細(xì)的背影。
“女孩子家家別天天裹胸,否則以后沒奶喂娃。”
盧玉郎穩(wěn)重的腳步,在這句話下差點兒倒栽了跟頭。
通風(fēng)報信的人走了后,蘇婉兮擰著眉頭開始思索起盧玉郎的警告。
此人是友非敵,身份特殊,在宮內(nèi)能耐極大,值得一交。而連他都弄不清的事兒,就有點兒棘手了。
“巧言,你替我查一個人。”蘇婉兮面無表情道。
既然她們都開始各顯神通,她若還是原地滯步,那就太不像話了。
一夜好眠,神清氣爽。
蘇婉兮穿上靛藍(lán)雪緞月華裙,嬌艷飄逸的走向碧璽宮。
今兒她和葉妃,想必有一場硬仗要打。
蘇婉兮昨兒睡得早,自是起的也早。
她到了碧璽宮殿內(nèi)時,嬪妃零星的來了幾個。
上次被蘇婉兮占了位置的白昭儀,同蘇婉兮一同進(jìn)殿,臉色黑的似烏云般。
蘇婉兮對她微微頷首,盡到了應(yīng)有的禮儀,便不再搭理她。
白昭儀坐在位子上,看著斜對面的蘇婉兮,氣的七孔生煙。她當(dāng)真以為她受皇上寵愛,就可以無視她么?
“寶嬪妹妹!”白昭儀憋不住,主動找起茬來了。
葉妃正在此時進(jìn)殿,她春風(fēng)得意的眼神落在白昭儀身上,白昭儀迅速萎了。
“本妃一進(jìn)來就聽著白昭儀喚寶妹妹,難道是白昭儀也同本妃一樣歡喜她?”葉妃走向蘇婉兮,牽起她的手。
白昭儀憋屈的退了一步位置:“妾身不敢奪莊妃娘娘所好。”
葉妃掩唇嬌笑:“皇后娘娘還沒有將寶冊印鑒給本妃呢,本妃如今還不是莊妃。來,寶妹妹好好坐著。以后啊,你都坐在我身邊。碧璽宮的美人兒太少,本妃得將最美的一朵花兒留在身邊。”
白昭儀聽了,頓時急紅眼。
“葉妃娘娘,這不合規(guī)矩!”
“規(guī)矩?整個天下都是皇上的,本嬪是皇上的心頭寶,坐在白昭儀前面,有何不可?”蘇婉兮從不是好欺負(fù)的。
白昭儀罵不得葉妃,還說不得比她分位低的蘇婉兮么?
“寶嬪再得圣寵,分位低是明明白白的事兒。若后宮之人都憑借著皇上的寵愛,肆意妄行,后宮的秩序豈不亂了。昭儀乃是從二品,你懂么?”
蘇婉兮水眸盈盈:“白昭儀的意思是,本嬪該給您行跪拜禮?”
“該應(yīng)如此!”白昭儀昂首道。
“可惜啊,皇上給了本嬪圣諭。除了皇上和太后,本嬪無須向任何人行跪拜禮!”蘇婉兮施施然道。
白昭儀愕然:“你大膽!”
“本嬪是大膽!白昭儀,坐下吧。在皇后娘娘的宮里,大聲嚷嚷,你這是不尊皇后娘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