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真的不留下來吃飯么?”嘉嘉可憐兮兮的問。
裴念剛想搖頭,廚房里的李嫂走了出來,歡喜道:“裴小姐。”
裴念怔了一下,笑道:“李嫂,你怎么在這?”她記得李嫂是辭職了的。
“陸先生叫我回來的。”李嫂帶著圍裙上前:“裴小姐也留下來吃飯吧?我煮了你的飯呢。”
“不用了,李嫂,我回去就行。”
“裴小姐,你留下來吧,我已經(jīng)煮好了,一起吃個飯。”
嘉嘉聽到李嫂的話,窩在陸紹庭的懷里,暗中捂嘴笑。
因為嘉嘉覺得李嫂太厲害了,將他們心里的話都說了出來。
裴念還想說什么,但是李嫂已經(jīng)拉著她的手走了進(jìn)去:“裴小姐,陸先生,嘉嘉小姐,你們坐著吧,我馬上去端菜出來,開飯了。”
李嫂將裴念拉在餐廳的椅子坐下,自己就去廚房了。
看著她的背影,裴念還覺得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李嫂這速度實在是太快,她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坐在這里了,總不能再起來離開吧。
嘉嘉坐在她旁邊,笑瞇瞇的拉了一下她的衣服:“媽媽……”
裴念看的出來,她那是得逞的笑容,她揉了一下她的小臉:“嘉嘉,先去洗洗手。”
“好。”嘉嘉從椅子上下來,乖乖去洗手。
這孩子一邊往洗手間一邊回過頭來看裴念,就擔(dān)心她趁她去洗手間的時候,跑了。
“爸爸,你幫我看著媽媽,讓她留下來陪我們吃飯。”
“知道了,快去吧。”
對于她的話,裴念無奈的笑了笑,轉(zhuǎn)過頭的時候,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眸子。
陸紹庭正在看著她。
她輕咳了一下,扯了一下嘴角。
想到上一次在這里,他對她所說的話,便覺得不自在。
“怎么會突然搬出來?”
“要和何明芯離婚,自然不想和她住在一起,她是不會搬出去的,那我就搬出來。”陸紹庭聲音淡淡的,在說話的時候,眸光一直都沒有離開她的身上。
裴念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這個時候嘉嘉也洗手回來了,李嫂從廚房端菜出來,放在餐桌上。
嘉嘉許久沒有見到李嫂了,這一次見面,很是開心,拉著她的手,讓她也坐下來一起吃飯。
本來李嫂是不肯的,直到陸紹庭開口了,她才坐下來。
飯后,嘉嘉說要幫忙陸紹庭收拾東西,有模有樣的拿著東西上去收拾,裴念要等著她一起回家,所以又在這里耽誤了許久。
從別墅出來,已經(jīng)八點多了,陸紹庭將她們母女兩人送回家去。
嘉嘉在車上就睡著了,車子停下來,裴念想從陸紹庭手上接過她,陸紹庭卻用手擋了一下:“我送你們回去吧。”
裴念追上前:“不用。”
陸紹庭轉(zhuǎn)過頭看了她一眼:“怕你奶奶看見?”
裴念沒說話,只是伸著手將嘉嘉抱過去,小心翼翼的,也不敢吵醒她。
“陸紹庭,其實你沒必要這樣。”
“沒必要哪樣?”陸紹庭聲音有些冷:“你指的是什么?今天叫你留下來吃飯,還是吃完飯送你回來?”
雖然陸紹庭并沒有親口開口留她吃飯,但是她知道,李嫂會那樣的拉著她進(jìn)來,哪里不是他默許的?
又或者是,其實是他故意的。
裴念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我走了,你小心點開車。”
陸紹庭穿著單薄的白色襯衣,站在路口,看著她抱著嘉嘉,往巷子走去,過了這巷子,那邊就是她所租的那棟舊公寓了。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她和嘉嘉的身影都已經(jīng)消失很久了,他才邁開長腿,回到了車子停靠的地方,開了車離開。
他的車子一離開,從暗處就有一輛寶藍(lán)色的瑪莎拉蒂緩緩地開出來。
車窗處緩慢的降落下來,露出何明芯那一張冷到了極點的臉。
因為怒火,她美麗的臉,竟然都扭曲在一起了。
她也望著巷子的盡頭,瞪著那邊,似乎那邊有什么讓人怨恨的人或者事。
隔了一會,她將車窗關(guān)上去,然后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是我……嗯,幫我查查裴念現(xiàn)在在哪里工作了……”
……
裴念今天來的有點晚,因為飯后幼兒園的家長過來了一趟,說是家訪,她陪了許久,直到老師離開了,她才趕過來餐廳的。
剛剛經(jīng)理就催了她很多遍,見到她出現(xiàn)了,忙拉著她:“裴念,你可來了,快點過去,剛剛有人幫了你一下,但有客人指定說要你彈琴的。”
裴念怔了下。
不能怪她訝異的,因為在這里的人,主要是吃飯,音樂只不過是一個輔助,應(yīng)該沒有幾個人會想來這里聽鋼琴曲,所以也不會有多少人留意到底是誰彈奏曲子的。
而現(xiàn)在竟然有客人指定要她彈琴……
見她還在發(fā)愣,經(jīng)理又催道:“快點去吧。”
“好。”裴念斂了斂神,也不用怎么準(zhǔn)備,就往大廳偏處那臺鋼琴那邊走去。
她起初覺得,可能是向以琛這么做吧,應(yīng)該也只有他才會這么做,可是她環(huán)顧了一下全場,今天晚上并沒有發(fā)現(xiàn)向以琛的身影。
并不是他……
那是誰?
她準(zhǔn)備將眸光收回來的時候,對上了另一道眸光。
今天晚上這里客人很少,只有寥寥幾桌的人,可能因為過了飯點的原因,所以那人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她馬上就覺察到了。
是那種十分的露~骨,直白的眸光。
恨不得將她吞進(jìn)肚子里一樣。
而且,看著她的那人,她是知道的,是北城出了名的紈绔子弟,整天只會吃喝玩樂的二世祖。
據(jù)說玩女人玩的很是瘋狂,當(dāng)年才十幾歲,就將學(xué)校的老師給睡了,這件事當(dāng)時鬧得十分的大,裴念當(dāng)然也知道。
和他的眸光相交,裴念連忙低下頭,并不想去理會這個叫做沈從安的人。
只是沈從安也沒想過要這么放過他,他竟然從座位上站起來,端著一杯酒緩緩地朝裴念那走去。
將酒杯放在鋼琴上面:“裴念,還記得我么?”
當(dāng)年他們也是認(rèn)識的,畢竟一個圈子的人,但是從來都沒深交過,只是有過幾次的見面。
“沈少,我現(xiàn)在在工作。”
“工什么作,陪我聊聊天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