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到青青的電話,里面是韓城的聲音。
“我聽青青說有人擔心我哭的稀里嘩啦的,我問問你,誰啊?”
電話里韓城的聲音洪亮有力,我聽了高興的一時說不出話。
“小白,你聽著呢沒有?”
“韓城,我想去看看你,可以嗎?”
電話里沉默了一會兒。
“想我?”
“我能去嗎?你家里人都在,是不是不方便?”
“方便方便,你來吧,什么都不用怕,我讓司機去接你,你別自己出來。”
我到醫院的時候,韓城打著點滴睡了,他穿著大大的病號服,臉色蒼白的讓我懷疑那天他是不是流光了身體里所有的血液。
韓城的父母也在,我有些尷尬,或許,更多的是做賊心虛。
不過看來他們顯然對韓城中槍的原因并不知情,不但沒有為難我反而對我很熱情,他們走后我問韓城。
“你跟家里怎么解釋身上的槍傷的?”
“就說得罪人了,被人報復了,”他躺在床上看著我忽然一笑“怎么,害怕他們對你印象不好啊?放心,你沒看他們多喜歡你啊!”
韓城說的這句話確實不假,他父母對我,確實過分熱情了。
“為什么?”
“因為我跟他們說你是他們未來兒媳婦。”
我瞪了他一眼,他見我不高興,把手里的蘋果塞到我手里。
“我這不是保護你嗎,你今天就住到我家去,不能再回郊外那住了,那個女人不可能就這樣善罷甘休,你必須聽我的。”
韓城忽然嚴肅起來,我看著他不置可否的神情,把那句我不去咽進了肚子里,我再也不想因為我發生任何事了。
“哦”我答應著看了看他鼓起的胸口,里面應該是纏著紗布。
“還疼嗎?”
“疼,你給我揉揉?”
“嗯。”
我伸出手剛放到他胸前,卻被他抓住,他笑著看著我,露出白白的牙齒。
“叫你小白你還真是小白,我這是開了刀,你想把我的刀口揉開啊!”
他不說話,房間里忽然安靜下來,我才察覺到我的手還放在他胸口,一時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忽然把我的手塞到衣服里面。
“小手冰涼的,給你焐焐。”
我忽然想起,邵陽的手,也是從來都這么涼。
他的身上很暖,我有些不好意思,把頭看向窗外。
“要過年了。”
“是啊。”
“你還能回家過年嗎?”
“當然能啊,小白。”
“嗯?”
“留在我們家過年吧,老老實實的別再瞎跑了。”
“嗯。”
我知道,他說什么我都會答應。
我聽韓城的話住到了他家,五天后,韓城不顧醫院和他父母的反對也住進了家里,再有五六天就過年了,又下起了雪,韓城指揮著我在大門和屋門貼對聯,他媽說外面太冷了不讓韓城使喚我,韓城說他媽這就開始向著兒媳婦了,一切其樂融融的看著好溫暖,這種溫暖,是我好久都沒有體會過,或者說永遠也沒有機會體會的,我在心里一萬分的感激韓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