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譚長老的引路下,葉刑一路穿過炎機宗內廣闊無比的地盤,越過不知多少道的山脈峰巒,最終來到了一座頗為隱秘的洞府門前。
“這?”
葉刑微微一怔,他還真沒想到炎機宗的宗主會選擇這種地方來跟他見面。無怪他感到驚訝,實在是這座所謂的洞府,相當地簡陋,簡直就跟他在外面隨便開辟出的山洞沒什么兩樣。
“宗主就在里面,葉刑小友,請進吧。”
譚長老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低聲解釋道:“這也是無奈之舉,還請諒解一二。”
“有勞譚長老了。”
葉刑點了點頭,隨即便是踏入了這座洞府之中。誰知,他一踏進這座洞府,便是有一股極為詭異的空間力量浮現而出,令他心生警惕之意,下意識地便是想要迎擊這股空間力量。
但是下一刻,他便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根本沒有這個必要。炎機宗好歹也是一大頂尖勢力,如果真的要害他的話,早就動手了,根本不必如此麻煩。就算他作出何等的反抗,恐怕也是難逃一死。
而且,這股空間力量也并非想要攻擊他,按照他的猜測,這應該是一股類似空間通道的力量,只是想要將他帶去某個地方而已。所以,他也就任由這股空間力量籠罩向自己,而自己的身形也是逐漸消失在譚長老面前。
伴隨著一陣光亮的出現,那股空間力量消散,葉刑也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這里地域寬闊,與之前洞府門前那般簡陋至極的模樣簡直有著天壤之別,他現在才意識到,原來這里是別有洞天。
應該是炎機宗的某位強者特意設下的禁制,目的就是要讓這座洞府變得隱秘起來,不讓外人輕易發現。
嘩。
就在這時,葉刑的注意力忽然被一陣微暖的金色光華所吸引,他定睛一望,原來在距離他不遠處的一座石臺之上,正坐著一名中年男子。此人約莫四十余歲,生得一副儒雅溫厚的長相,一襲蒼藍色的衣衫簡樸而不失風度。
值得一提的是,這名中年男子的臉色異常蒼白,而他的胸前更是有著一處觸目驚心的深刻爪印,那傷口之上更是不斷流出暗黑色的血液。與此同時,這座石臺之上則是始終閃耀著溫暖的靈光,緩緩地照射在他的傷口之上,顯然是在抑制傷口的惡化。
“你就是葉刑小友吧?”
正如葉刑發現了中年男子一樣,后者也是第一時間看到了他,他微微一笑,聲音中有種難以掩飾的疲憊和虛弱。
“晚輩葉刑,見過炎機宗宗主。”
幾乎是不假思索,葉刑就說出了這名中年男子的身份。與此同時,他的心里也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原來之前那兩名神丹境武者所言非虛,炎機宗的宗主當真是被人打傷了。
這令他頗為心驚,究竟是什么樣的強者,能將一方頂尖勢力之主傷成這種模樣?莫非是那些玄陰門的人不成?
“小友請見諒,我現在是自身難保,所以只能在這種地方和你見面。因為如果沒有這座明鏡顯圣臺的話,我的傷勢恐怕很快就會惡化。對了,你也不必太過客氣,我叫君御行,是天仇的大伯。你既然是他的朋友,只要把我當成是一個普通的長輩對待就可以了。”
炎機宗宗主笑了笑,他給人的溫和感覺倒是令葉刑頗為驚訝,要知道,在后者的印象中這些頂尖勢力之主不應該都是極為高傲并且高深莫測的嗎?
怎么眼前的這位,絲毫沒有那種感覺,反而讓葉刑覺得像是在和一位溫文爾雅的教書先生對話。
值得一提的是,原來炎機宗的宗主竟然是君天仇的大伯,他還真是沒有想到君天仇還有這種驚人的背景,他可是一直都以為君天仇只是炎機宗內一名天賦極佳的普通弟子而已。
“好吧,君前輩,不知您找我來有什么事?”
既然對方都這么說了,葉刑也就卻之不恭了,他直接收起了剛才那番拘束的姿態,開門見山地問道。那般模樣,好像是真的將君御行當成了一位性子溫和的長輩了。
見葉刑如此氣度,君御行的眸子中閃過一抹贊賞之色,要知道,他話雖然那么說。但是真正敢對他放下心中拘謹的人,可真是少之又少。從這一點,他便能看出葉刑的心性和器量絕對是超越絕大多數人的。
要是他炎機宗內能多出一兩個像葉刑這樣的年輕強者,那炎機宗數百年內的興盛恐怕都不是問題了。
“小友如此直接,那我也就不說那些客套話了。”
君御行點頭微笑,旋即他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突然沉聲道:“我想,以小友你的聰慧,應該也猜到我找你來是有事相求的吧!”
“君前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要拜托我的事情,應該就是像今天那樣對付玄陰門的人吧?”
葉刑眉頭微皺,果然和他來之前的猜測一樣,只是他沒想到這件事情居然如此嚴重,居然就連君御行都要親自求他。
“沒錯,只要小友你能夠助我炎機宗挺過接下來的兩次生死決斗,以后你就是炎機宗最為尊貴的客人。而且,我會給你一筆極為豐厚的報酬,無論是靈晶還是任何的天材地寶,功法武技,只要是我炎機宗內有的,你都能隨意取走。”
君御行眼神堅定,一字一句中皆是充滿了誠懇的請求味道。
“還有兩次決斗?這么說,玄陰門的人還要再來兩次不成?”
聞言,葉刑眉頭微皺,與常人不同,他并沒有被君御行所承諾的豐厚報酬所迷惑,而是將重點放在了其他地方。
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中也是回憶起玄陰門之人臨走前說的話,聯想起來,事情的一切就變得合理多了。
“玄陰門的人曾和我約定過,只要我們的弟子能夠勝過他們的弟子,就會放我們炎機宗一條生路。這是一場用炎機宗的生死存亡做出的賭斗,賭斗一共有三場,今天你中途出手救下周述,擊殺對手,已經贏了第一場。”
君御行耐心地訴說著:“若是小友你能再替我們炎機宗接下剩下的兩場決斗,并且都取得勝利的話,那我炎機宗的危機也就算度過了。”
“等等,君前輩,既然你要我替你們炎機宗出頭,那是否該跟我先解釋一下你們炎機宗究竟是遇到了什么危機?還有,你們又為什么會得罪中天神域的玄陰門?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非要滅了你們炎機宗不可啊!”
令人意外的是,葉刑并未被君御行的話牽著鼻子走,而是突然打斷了后者。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冷靜的光芒,沉聲道。
“唉,果然是僅次于蘇秋平的絕世天才,無論是實力還是這份理智冷靜,你都是當之無愧。”
見狀,君御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我承認,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我的確不想告訴你。因為,這畢竟是我炎機宗千年前的家丑,如果不是萬不得已的話,我是絕對不可能告知外人的。”
“如果君前輩不打算將具體的情況告訴我的話,那我想我們也沒有什么好談的了。因為,我并不想被人當刀子使,就算有再大的利益誘惑,我也未必看得上。”
葉刑淡淡地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味道:“另外,請君前輩搞清楚一件事情,如果是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逼不了我。有句話可是叫做: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正如他所說,就算這件事情有再豐厚的報酬,如果他沒有命活下來的話,也無法拿到。
更何況,他根本不知道這些所謂玄陰門的人實力有多強,背后的強者又有多可怕。僅僅是為了與他毫無關系的炎機宗和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就要拼上性命去賭?
即使站在對面的君御行是一位頂尖勢力之主,天尊境的超級強者,擁有著能在瞬間滅殺他的實力,他也不會輕易妥協。
因為,這種大公無私的事情,葉刑根本不屑去做。
“小友,你誤會了。”
君御行眼中閃過一抹落寞之色,他輕嘆道:“我并非是想要強求你出手相助炎機宗,畢竟你我之間也沒有什么情分可言。而且這件事情,確實是有些強人所難了。所以,我只是抱著嘗試的心理去請求你而已,如果你不愿意的話,大可就此離去,我絕不阻攔。”
“看來,這位君前輩和其他的頂尖勢力之主的確有些不一樣,至少不會強人所難……”
聞言,葉刑心中一動,他可是出了名的吃軟不吃硬,既然君御行擺出了如此態度,他也就不再保持之前那副強硬的姿態。
只見他略微沉吟后,說道:“君前輩,說實話,關于你剛才所說的報酬我還是很心動的。如果你愿意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我的話,或許我會考慮出手幫你們炎機宗抵御外敵。”
他并沒有把話說絕,第一是他不想憑白無故多出了一個強大的敵對勢力,第二則是他還有事要求君天仇幫忙,這個時候要是把話說絕了,怎么想都是一種不太理智的選擇。
“小友,此話可當真?”
君御行眼前一亮,聲音難掩激動之意。
“當真!”
葉刑語氣堅定地道。
確實,君御行給出的承諾報酬太過誘人,他雖然不缺靈晶,但是對于炎機宗長達千年之久的底蘊積淀可是相當感興趣的。要知道,他現在對于功法武技的要求相當之高,可是好的功法武技卻是極為難尋,大部分都被各大頂尖勢力給收藏了起來。
他一個散修,想要見識到那些高深玄奧的功法武技,實在是太難了。所以,君御行給出的報酬,確實是讓他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