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就出在青符紙上,你難道不知道妖血墨水和青符紙之間的反應(yīng)會比較激烈嗎,如果煉制一階健體仙符或者寧靜仙符,選用青符紙作為載體,會小幅度的提升成功率。可一階瘋魔仙符是一種狂暴類的印記,一旦制作過程中的反應(yīng)過于劇烈的話,就會損傷符文構(gòu)造,于是就有了剛才那砰的一聲。如果你換成更便宜一點(diǎn),但是和妖血墨水之間是柔性反應(yīng)的白符紙,就算制作不成功,至少也不會爆炸!”李炫道。
“居然是這么一回事?”老者半信半疑。
“不信你可以找一塊白符紙,還按照方才的手法來試試。如果還是爆炸,那就算我胡說八道。”李炫聳了聳肩膀道。
老者立刻沖進(jìn)屋子里取出幾張白符紙,就當(dāng)著李炫的面煉制起來。
李炫在一旁觀察著,這才發(fā)現(xiàn)老者的手藝的確不怎么樣,也就是個入門級別。
不過符陣本來也不是誰都能精通的學(xué)問,就算一階仙符也不是那么容易煉制的。
也就只有他這位重生仙尊才會覺得簡單!
越看老者笨手笨腳的樣子,李炫就越是惱火,忍不住指點(diǎn)起來。
“這次失敗的原因是手法問題,你在刷妖血墨水的時候融入靈力太猛了。這只是一階仙符,輸入太多靈力不但不會增強(qiáng)效果,還會讓符紙變得脆弱!”
“錯了錯了,萱花葉的汁液研磨之后要先用水來稀釋,最后還要過濾一次。如果純度達(dá)不到百分之六十,就算煉制成功,印記的效果也會打折。”
“這里的手法還是有問題,你看,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
老者滿頭是汗,對李炫言聽計(jì)從。他算是看出來了,李炫是個真正的高手,對煉制仙符的每一個步驟都了如指掌,對每一種材料的效果都熟悉無比,水平比他高出太多了!
李炫倒是不覺得如何,別說只是煉制個把一階仙符,只要給他足夠的材料,就算煉制五階仙符也不在話下。
一個覺得高深莫測,一個卻是不以為然,一老一少足足在小院里折騰了兩個小時,一枚略顯粗糙的一階瘋魔仙符終于完成了。
“哈哈!我終于成功了!”
老者捧著粗糙無比,質(zhì)量平平的一階瘋魔仙符,興奮的無以復(fù)加,扯著嗓子叫了幾聲。
李炫眨巴下眼睛,心說這只是最簡單的仙符,居然還費(fèi)了這么大的力氣,有什么值得高興的。
“老先生,你既然成功了,我就不打擾了。”李炫覺得有些無聊,就打算告辭了。
“別走!”老者立刻跳到李炫面前,“嘿嘿……嘿嘿,那個……”
“你要干嘛?”看到老者不斷的搓著手,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李炫有些警惕的問道。
“你看天色也晚了,不如……留在這里吃頓便飯如何,咱們也好聊聊?”老者問道。
“唔……好吧。”李炫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他是來收稅的,或者說他是來打探情報(bào)的,可現(xiàn)在這是怎么搞的,居然和嫌疑人研究了好幾個小時的符陣!
還煉制了一枚垃圾的一階仙符!
真是亂七八糟,李炫暗暗責(zé)怪自己,卻又留了下來。
他隱隱有一種感覺,老者雖然在符陣學(xué)方面是個菜鳥,水平爛到不行,身上卻有一種特別的波動。
李炫的修為還沒完全恢復(fù),還不能確定這種波動是怎么一回事,卻有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
他估計(jì),老者應(yīng)該是一個強(qiáng)大的修士。
至于到底有多強(qiáng)大,暫時還不知道。
不管老者是不是李炫要找的烏云賊,吃頓晚飯應(yīng)該會打探出一些情報(bào)吧?
老者煉制符陣的手法很爛,做飯的手藝居然很不錯,晚餐的飯菜非常豐盛,滿滿擺了一大桌子。
李炫最近幾天都沒怎么正經(jīng)吃飯,下午忙活了一通也有些餓了,當(dāng)然不會客氣。
一番風(fēng)卷殘?jiān)浦螅铎排牧伺亩亲拥溃骸袄舷壬芨兄x你豐盛的晚餐。”
老者已經(jīng)吃完,正在品嘗老酒,聞言放下杯子笑道:“既然吃飽了,我們就談?wù)務(wù)?jīng)事吧。”
“什么正經(jīng)事。”李炫問道。
“你不是來收稅的。”老者道。
李炫一愣,打個哈哈道:“老先生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我之前聽說過你,據(jù)說你是被李家流放到鎮(zhèn)上的,是個覺醒不了天賦的廢材,還是個好色的浪蕩少爺!”老者道。
李炫神情一斂,暗叫不妙。
就聽老者繼續(xù)道:“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我就不明白了,像你這樣一個煉氣士,還是一個符陣方面的天才,李家族怎么會忍心流放呢?要知道,就算是那些三四品的貴族家族,都不會這樣浪費(fèi)人才!”
“老先生,你搞錯了吧,我不是什么煉氣士,也不什么天才。”李炫一邊說著,一邊四處瞄著逃走的路線。
“我肯定不會搞錯的。”老者笑道,“我只是很好奇,你為什么會跑到赤驥鎮(zhèn)來……我想應(yīng)該是在暗中調(diào)查什么事吧?”
這話一出,李炫立刻跳了起來,準(zhǔn)備逃跑。
卻在這一刻,老者身上的靈力波動陡然暴漲起來。
李炫神色嚴(yán)肅起來,不知要不要召喚萬詠梅和秦倚菊。
“你的神魂這么強(qiáng)?”老者沒有動手,而是有些訝異的道。
“你想怎樣?”李炫也不慌亂,平靜的反問。
這就是心里有底和沒底的區(qū)別。
“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是告訴你我沒有惡意。”老者說著,那恐怖的靈力忽然消失不見,“你盡管放心,我絕不是李家的敵人。”
李炫沒辦法不放心,就憑著老者顯露的一手,單槍匹馬滅掉李家也不在話下,完全不需要搞任何的陰謀詭計(jì)。
“坐吧。”老者指了指對面的椅子,“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請教你呢。”
李炫豁出去了,一屁股坐下來,毫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咕嘟一聲牛飲下肚。
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兩人竟然聊的不錯,彼此心照不宣,都沒提及自己的來意,只是把話題圍繞在符陣上。
一來二去,李炫也打聽出老者的名字和一些底細(xì)。
老者名叫魯本洪,是一位修士。
至于魯本洪來自什么地方,屬于什么家族或者勢力,他并沒有透露,李炫也就識趣的沒有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