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邊境的哨卡關閉,我們的生意就會特別好。
我還有點感謝那些僵尸了。”
一個馬賊嘴里叼著根草棍,一邊嚼著一邊懶洋洋的說。
“呸,不要亂說,小心把僵尸給招惹出來。”
一個年紀輕點的馬賊顯然有點畏懼亡靈生物,連連啐著吐沫。
“咱們這么多兄弟,還怕僵尸嗎。
要是真敢冒出來,就一刀一個砍了它們。”
叼草棍的馬賊不屑的說。
“你可不要說大話,我聽說那些僵尸非常的兇狠,前幾天屠戮了一個鎮子,一個活口都沒留。”
年輕刀子戰戰兢兢的說。
“如果它們真的那么兇,怎么前幾次被達南唐來的修士打的落花流水?
我看再鬧幾次,它們就要被剿滅了,咱們還是抓緊這段時間多劫些商旅吧,以后的日子可越來越不好過了。”
叼草棍的馬賊悻悻的說。
“那些修士收的錢太多了,再說也不可能總留在這里。
等他們一走,僵尸還是會冒頭的。”
馬賊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悉悉索索”,附近的草叢里一陣響動,不像是風聲。
馬賊們卻沒留意,他們還在閑聊著,誰也猜不到這荒山野嶺之中會有不速之客。
“我得去解個手。”
馬賊們等的太久了,終于有人忍耐不住,爬起來悄悄的溜到暗處去。
不知過了多久,那個馬賊還是沒回來,有人覺得奇怪了。
“小朱怎么去了這么久,他該不會是偷偷跑掉了吧?”
“或許是便秘呢。”
有人竊笑起來。
“我去看看。”
馬賊頭子尤老大皺起眉頭來,“你們沉住氣,可別暴露了,要是叫那些客商逃掉,我就扒了你們的皮。”
馬賊們緘口不言,可等尤老大一走,就又嘻嘻哈哈的竊竊私語起來。
尤老大這一走,好久也不回來,等馬賊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老大怎么還沒回來?
不會有什么事情吧?”
一個馬賊疑惑的說。
“開什么玩笑,老大的身手那么棒,會有什么事情。”
他的同伴嗤之以鼻。
話音未落,草叢中就響起一陣腳步聲。
那馬賊笑著說:“你看,肯定是他們回來了。”
眾馬賊都回過頭去,往腳步聲的來源處看去,瞳孔卻同時放大,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驚恐萬狀的表情。
“桀桀……”一陣怪笑在山間回蕩,接著就是幾聲慘絕人寰的尖叫。
很快山頂又恢復了一貫的平靜,而在遠處的山路上,一串星星點點的火光由遠而近,正在艱難的行進而來。
“陳老五,到底還要走多久啊,天都黑了,怎么還沒到?”
一個身材胖大的商人氣喘吁吁的問陳老五。
“你居然還問我,也不看看你們帶了多少的東西,按照這種速度,恐怕明天早晨也到不了。”
陳老五的目光閃爍著。
“離山北鎮還有多遠?”
李炫問,他一直跟在陳老五的身后,就怕這家伙搞什么花樣。
“大家如果加快一點速度,也就一個多時辰吧。”
陳老五指著前方說,“前面就是一線天山谷,等走出那里,大家休息一下。”
“一線天?”
李炫瞇著眼睛望向前方,果然見到兩座山峰緊緊的夾著一條小路。
陡峭的山壁和狹窄的路徑,簡直就是埋伏的最佳地點。
胖大商人不虞有詐,聽說可以休息,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說:“是應該休息一下了,只要午夜之前能到山北鎮就行啊。”
“放心吧,很快就到了。”
陳老五嘿嘿一笑,加快了腳步。
李炫寸步不離的跟在陳老五身后,他已經可以斷定,陳老五的同伙就在一線天那里埋伏。
李炫沖狂虎和薛常他們使了個眼色,將姚琳、白紫薇和司馬德保護在中央,一路謹慎小心的向著一線天進發。
來到一線天的路口,陳老五身后的商人都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這里真的是太險峻了。
“喂,這里真的是路嗎?”
胖大商人又湊了過來,緊張兮兮的問陳老五。
“當然是,如果不相信我,你可以回去。”
陳老五聳聳肩膀。
都已經走了這么久,怎么可能還走回頭路呢,胖大商人盡管不爽,可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陳老五帶頭走進小路之上。
李炫如影隨形的跟了上去,同時抬頭打量著頭頂那根本看不清楚的一線夜色。
“咝咝……”李炫吸了吸鼻子,覺得有點不對勁。
陳老五聽到李炫發出的聲響,回頭笑問:“你在做什么?”
“我好像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李炫說,他對這種味道再熟悉不過了,就在不久之前,附近應該死了不少人。
“怎么可能。”
陳老五掩飾說,“這附近都是荒山野嶺,別說人了,連野獸都少見。”
“我也沒說一定有人。”
李炫笑瞇瞇的說。
陳老五狐疑的瞄了李炫一眼,加快了腳步。
他對這里的道路情形很熟悉,三兩步就把李炫甩在了身后。
見李炫并沒有緊緊的跟上來,陳老五安心了一些,只要再走一段路就是埋伏點了,等到了那里他就逃走,頭頂上的石頭一落下來,這群商隊就是囊中之物了。
想到即將到手的金錠,陳老五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他一邊繼續拉開著和李炫之間的距離,一邊回頭喊:“大家快點啊,出了這里就能休息了。”
李炫看著陳老五越走越遠,心中涌起不安的感覺。
他的確聞到了血腥味,而且非常的濃郁,在血腥味道之中似乎還夾雜著一股熟悉的腐爛味道。
“怎么聞起來象是僵尸的味道呢……”李炫微微皺起眉頭,他覺得這段旅途變得越來越兇險了。
如果只是馬賊還好,可要是僵尸也參與其中,那就得加倍小心了。
“嘿嘿……”陳老五腳步輕快的來到一片稍微開拓的路段,這里正是他跟同伴們約定好的地方。
回頭看去,最近的李炫也離他有二十米的距離,陳老五就放心了。
他將手指塞進口中,使勁的嘬了一個尖銳的口哨。
哨音在平靜的夜色之中顯得非常嘹亮和刺耳,撕破了和諧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