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燁被簡惜趕出了病房,他一臉頹敗的站在醫院走廊,過去三十幾年,他每一天都活得很瀟灑,從沒有這么狼狽過。
即使是偶爾被人嘲笑是南宮家的私生子,他也沒太在乎,如今卻失去了往日的瀟灑。
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真正的心意,原來他是那么在乎顧雨珊!
之所以一開始不想要孩子,是因為沒有發現自己對她的感情,沒發現自己也那么在乎那個孩子。
身邊圍繞的女人多了,一直都是逢場作戲,他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感情。
到了現在才有體會,他不能失去她……
“兒子,雨珊怎么樣了?”韓書蘭看到兒子無精打采的樣子,大概猜測到了什么。
“她醒了。”南宮燁低聲道。
“那你怎么不在里面陪著她?被趕出來的?”
“媽,我已經夠煩的了,你就不要來落井下石了好嗎?”南宮燁坐到長椅上,雙手覆蓋住臉。
韓書蘭也跟著坐到他身邊:“不是我打擊你,過去我一直苦口婆心勸你不要玩那么瘋,就散是逢場作戲也不能和那么多女人來往,你偏偏不聽,現在出事了吧?”
“你這個孩子沒了,也算是你造孽,不然我就可以當奶奶了!”她對于顧雨珊失去孩子這事還是很遺憾的。
“你還說,要不是你介紹那個什么秦爾云給我認識,也不會把雨珊害成這樣!”提起秦爾云,他不會放過她。
“這事你不能賴我,你要是告訴我雨珊有孕,我不會介紹人給你認識了。”
“行,那就賴我,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你們都沒錯!但是秦爾云一定要為這件事付出代價!”
“你想干什么?”韓書蘭有些緊張的看著他。
“她把我的孩子害死了,我還不能讓她吃點苦頭嗎?”南宮燁冷哼。
“爾云是我朋友的女兒,你不能對她下手!”
“這事你就不用管了。”南宮燁冷著臉。
韓書蘭怕他沖動做錯事,板著臉:“我會讓爾云來跟雨珊道歉的,你不要插手了,你還是想想該怎么對雨珊吧。”
南宮燁沉默幾許后倏然道:“我要和她結婚。”
韓書蘭一驚:“什么?”他肯結婚了?
“我會對她負責的。”他十分堅定的道。
韓書蘭看著兒子沒出聲,難得他肯對一個女人負責任。
……
簡惜在醫院陪顧雨珊有兩三天了,她怕顧雨珊想不開做傻事。
顧雨珊每天呆呆的躺在床上不說話,她這個樣子實在讓人擔心。
簡惜每天都開導她,即使她一聲不吭。
今天韓書蘭帶秦爾云來向顧雨珊道歉。
“那個……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推你,你想要什么補償我都答應你。”秦爾云認錯的態度很真誠,畢竟她針對的是南宮燁,而不是顧雨珊。
顧雨珊躺在病床上,雙目空洞,眼里看不到他們似的,完全把他們當成空氣。
“雨珊啊,爾云她不是有意的,她實在不知道你懷孕了,她現在很難過也很愧疚,你要是心里有氣就對阿燁發泄,需要什么補償盡管說。”韓書蘭幫著開腔。
顧雨珊的目光終于落到他們身上,漆黑的雙目里只有深深的怨恨:“我要我的孩子,你們能補償我嗎?”
“這……”韓書蘭被她怨恨的目光盯得嚇一跳,秦爾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雨珊,我問過醫生了,你只要好好調理身體,以后還是可以要孩子的。”
“我以后不會再要孩子了,我只要這個孩子!”顧雨珊也是很固執的。
韓書蘭只好再繼續勸:“這個孩子已經走了,你就讓他好好的走吧,他和你們無緣,你就別想那么多了,日子還是要過的,阿燁說了,他會負責任的。”
“他負什么責任?”顧雨珊冷笑,指著秦爾云,怒道:“是要她賠我孩子的命嗎?”
秦爾云背脊發涼,不禁有些生氣:“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再說了,我一開始也只是想教訓南宮燁,他是花花公子,我拆散你們也是對你好,他對待感情不專一,你懷孕了他都沒想過和你結婚,不是嗎?”
“你是她的未婚妻,你容不下我也容不下我的孩子,不要找這些借口騙我。”
“我不是他的未婚妻,我說那些都是騙你的。”
韓書蘭插話:“我可以作證,爾云真的不是阿燁的未婚妻,而且他說了,他要娶你,和你結婚,以后你才是他的妻子。”
顧雨珊聞言很是意外,隨即卻是譏諷一笑:“他要和我結婚?誰給他的臉敢說這種話?”別說她不會嫁給他,她今后都不會再見他。
“我知道你想在生阿燁的氣,他也知道錯了,孩子沒了,他也很難過……”
“放屁!別跟我說他難過,他根本沒想過要這個孩子!”顧雨珊越聽越覺得煩,開始趕人:“你們都給我走,讓我一個人靜靜。”
“那你要什么補償?”秦爾云不想欠人。
“我說了,除了孩子,我什么都不要。”
秦爾云咬咬唇:“這個我幫不了你,那就算我欠你的,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盡管跟我說。”
韓書蘭叮囑她好好休息,隨后帶秦爾云離開。
簡惜看向顧雨珊,低聲道:“你別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吧。”
“你回去吧,你在我這里那么多天了,你家里兩個男人該想你了。”顧雨珊拍拍她的手。
簡惜唯一發愁的是兒子的病情。
找人照顧著顧雨珊,簡惜這才離開醫院回家。
她走出醫院大門,醫院里面,有個人正冷冷的盯著她。
“梁雁,看什么呢?該你看病了。”一道聲音提醒那個盯著醫院大門女人。
梁雁這才收回目光,眼中劃過一抹恨意,簡惜,她居然在這里見到了簡惜……
簡惜害她的兒子進了監獄,這個仇她一直記得,好不容易她可以從精神病院出來了,她一定要報這個仇!
簡惜站在門口準備上車的時候,下意識回頭看了看,總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看。
回頭看去,并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人,大概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