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謝。”谷云繃著臉,本想表現(xiàn)得自然一些,孰料一開口就暴露了他的緊張。
文清越發(fā)覺得他有趣,不禁撲哧一笑。
“怎、怎么了嗎?”她這么一笑,谷云反倒越加緊張了,以為自己哪里做錯了?
“沒什么,我只是想跟你說你不用那么緊張,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她平時說話做事都十分溫柔,大家都說她脾氣太好,怎么就嚇到他了呢?
難道他真的沒和什么女人接觸過嗎?
就連簡星辰都要看不下去了,這還是他崇拜的那個神槍手叔叔嗎?
難得給他制造機會,他的表現(xiàn)也太糟糕了吧?
簡星辰哀嘆,如果他是女孩子,他也不會看上谷云!
看來給他們牽紅線這件事到此為止了。
“老師,這條巷子那么黑,要不要我們送你到家門口?”簡星辰只好轉(zhuǎn)移話題。
“不用,這條路我走了十幾年,早就熟悉了。”文清和他們說再見,然后下車走進黑漆漆的小巷子。
谷云沒有立即開車離開,簡星辰也不催促他,其實他們都不太放心。
聽到文清的腳步聲漸漸走遠了,以為她該平安回家了,谷云正要啟動車子,巷子里突然傳出一聲驚叫:“啊……”
還是女人的叫聲,聽起來很像文清的聲音!
“老師有危險?”簡星辰話還沒說完,只見谷云已經(jīng)下車了,甚至動作極快的奔進了巷子!
簡星辰隨后緊跟著下車,暗忖著谷云叔叔要是在文清老師面前也像現(xiàn)在那么英勇,或者表現(xiàn)自然點,老師肯定會看上他的。
文清對這條路確實熟悉,以至于她根本不會想到有混混攔路搶劫!
這會,她被一名混混控制著,其他三個圍著她,一人手里拿著鋒利的刀子對著她。
“把身上的錢交出來!”
“我沒帶錢!”文清平時確實是溫柔的,但不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混混從她包包里找出手機,要打開她的微信錢包:“說,密碼是多少!”
“不記得了!”文清骨子里偏有一股硬氣,就算被對方拿刀子對著也不怕。
混混不耐煩了,陰冷一笑,直接把鋒利的刀子抵在她脖子上:“不想死就快點告訴我!”
“放開她!”一聲冷喝驀地在小巷那一頭響起。
一道高大懾人的身影步步向混混逼近,黑暗里看不清楚他的樣子,卻感到一股子殺氣。
文清認出來人是谷云,她正想開口讓他離開不要多管閑事,對方人太多了,他一個人肯定打不過的!
然而只是一眨眼,谷云已經(jīng)逼到眼前,并把一個要對他出手的混混打倒在地上。
光線太暗了,只有天上的月光照亮地面,誰都沒看清楚谷云是怎么出手的。
另外兩個混混緊接著一起上前,結(jié)果依舊是一樣,不到一分鐘,兩個混混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甚至聽到咔嚓的骨折聲!
文清驚呆了,她沒想到谷云的有那么厲害的身手!
拿刀抵著她的混混也被嚇到,許是仗著手里有武器,混混沒有退縮,舉高了刀子沖谷云刺去。
“小心!”文清下意識提醒。
暗夜里,谷云精準的抓住混混握刀的手,用力把對方拉近,然后一腳將對方踹倒在地上。
四個混混輕而易舉被他打倒了,文清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直到他走到她面前:“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傷到你哪里?”聽他的聲音,他好像很著急她?
“我沒……”文清正要回答,猛地看到他身后有幽冷寒芒一閃,是那個混混拿刀要刺向他。
“小心……”她第一反應(yīng)是把他拉開,自己去擋那一刀。
但谷云已經(jīng)察覺到后面的危險了,奈何要顧及她,只來得及把她拉到懷里護著,抬手擋下對方砍下來的一刀。
手臂被刀子劃傷,接著月光可見他衣服滲出了血……
文清只感覺心口驀地收緊!
那些混混惱羞成怒,竟要和谷云拼了,四個人都站起來一起圍攻他們兩人!
文清心里暗道他們這下完了,他們?nèi)巧系氖菒和健?
幽黑的小巷里,倏然響起了槍聲,驚動了四周……
文清驚滯不已,耳邊還嗡嗡嗡的響,是誰開了槍?哪里來的槍?
緊接著倒地的是對面混混其中的一個!
“啊……殺人了!”
“槍!他有槍!快跑!”
其他三人被嚇得屁滾尿流,驚慌逃跑。
倒在地上的混混沒死,無比害怕的對他們喊道:“救我……別丟下我!”
三人哪里還顧得上他,就怕被打一槍,逃得無影無蹤了。
文清這才意識到,開槍的是谷云,他手里有槍!
一時間她也感到了害怕,他竟是那么危險的人物,而她在這之前竟然還天真的以為,他很有趣,他是個憨厚的男人!
“求求你不要殺我……”倒在地上的混混求饒。
谷云沒有感情的聲音在暗夜里響起:“你還死不了,自己想辦法自救。”他打中的是混混的腿部,只要他的同伴不拋棄他,及時醫(yī)治,他不會死。
“我們走。”谷云大掌扣住文清的手腕,撿起地上的包包,帶她離開。
文清完全懵了,大腦一片空白,只能任由他拉著她的手。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從小到大都是按照父母的意愿,按部就班的學習找工作,過得是非常平靜普通的生活。
從沒接觸過太離譜的事情,而現(xiàn)在,她接觸到一個隨身帶槍的男人,給她平靜的心湖沖擊不小。
“谷云叔叔,老師,你們沒事吧?”等在巷口的簡星辰問。
“到車上說。”谷云聲音沉沉。
三人回到車里,這才看到谷云手臂上那一刀被劃得很深,血肉都翻出來了,十分觸目驚心。
文清從沒見過那么血腥的傷口,暗吸一口冷氣,顫著聲道:“去醫(yī)院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處理。”谷云眉頭都沒皺一下,仿佛這傷一點都不痛。
車里隨時準備著藥箱,對于處理傷口的藥更是準備得很齊全。
文清便眼睜睜看著他撕開衣服,給自己的傷口消毒,上藥,最后包扎,一氣呵成,十分熟練,好像他做慣了這種事。
她不禁開始懷疑他的身份:“你……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隨身帶槍?”就算是警察也不被允許隨身帶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