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車里,簡惜擰著眉,一言不發的看著窗外。
“南宮錦欺負你了?”靳司琛微瞇著鷹眸審視她。
她驀然回神,搖搖頭:“沒有。”
“那為什么不高興?”他捏起她的下巴,直視她的眼睛。
“我只是在想他把香薇和孩子困在身邊,這么做不對。”
而她明知道不對,卻沒幫一把陶香薇,心底難免會感到歉疚。
他聽明白了她的意思,淡聲道:“他是個成年人,他應該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輪不到你這個旁人替他操心,你有空想這些,不如花心思想想我們的婚禮。”
“婚禮的事不是說好你來操辦嗎?”她笑道。
“我說的是婚禮上我們要戴的婚戒,我約了設計師見面,到時候你可以跟設計師說要什么樣的婚戒。”
“還要設計?”這是不是太麻煩了點?
“當然,我要的是獨一無二。”這種事怎么能敷衍?
簡惜莫可奈何的嘆一口氣,這是她第三次準備婚禮,反倒一次比一次講究?
第二天,靳司琛讓簡惜先到珠寶店,他約了設計師在那里見面,他處理一點事情就過去。
按照約好的時間,她提前了十分鐘到達珠寶店,服務員熱情的迎她進門。
“南宮小姐,設計師還沒到,不如您先看看有什么適合的首飾?正好我們店里今天上新了一套適合婚嫁的黃金首飾。”服務員帶她到擺著黃金首飾的柜臺邊。
“那我隨意看看。”她對鉆石黃金之類的珠寶不是很感興趣,但也知道結婚的時候不是戴金就是戴鉆石。
“南宮小姐您看看這個黃金鳳冠,您的婚禮可以辦成中西結合,中式婚禮戴上這個鳳冠特別合適。”服務員熱情推銷。
簡惜看著那金燦燦的鳳冠,婚禮上戴這個是不是太豪無人性了?
何況婚禮的事已經交給靳司琛了,她想應該不會有什么中式婚禮。
“謝謝,我再看看。”好言婉拒了服務員的熱情。
“您是不是不喜歡太隆重?這邊還有一套婚嫁首飾比較簡單自然……”
“我自己看就行了,謝謝你。”她再次禮貌拒絕。
服務員識趣了,這才離開,讓她隨意。
簡惜松一口氣,耳根子終于清靜了,然而旁邊冷不丁響起一道笑聲。
“你這個做派完全不像豪門大小姐,你應該選幾套黃金首飾,再選幾套鉆石珠寶首飾,這樣才不辜負你南宮大小姐的頭銜。”那道笑聲之后,男人邊說邊走向她。
簡惜轉眸看到靳浩言似笑非笑的神情,不自覺皺皺眉:“你怎么也在這?”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我也來買首飾不可以嗎?”他好笑道。
他說的也沒錯,珠寶店不是她開的,他要來,她沒道理阻止。
她轉身往休息區走去,在待客沙發坐下,還是在這里等一等設計師好了。
沒想到靳浩言竟跟了過來,他也在沙發坐下。
“你就那么想和我小叔結婚?”他直接問道。
“這樣的問題你好像問過很多次了。”她已經沒有耐心回答。
靳浩言驀地笑出聲,引得她一臉莫名其妙,有什么好笑的?
“小惜,你還是那么單純……不,應該說是傻,愚蠢,太好騙。”
簡惜神色冷了幾分:“你嘴巴放干凈點。”他有毛病,特意來罵她?
靳浩言停下笑聲,一瞬不瞬的直視她道:“說你傻還真是傻,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被騙。”
“什么被騙?你搞錯了吧?”
“看在我們曾經好過的份上,我提醒你一下,你覺得我小叔是那么善良的人嗎?你兩年前在婚禮上當眾悔婚,丟了他的臉,讓他被全世界嘲笑,他真的能放下芥蒂,再次接受你?”
簡惜皺著眉頭,沒有出聲。
“而且還是娶你這么一個有精神隱患的女人,徹底和家里鬧翻,不顧我姑姑養育之恩,和她翻臉,你覺得可能嗎?”靳浩言一字一句的說著,想要一步步擊潰她的心理防線。
他說的這些問題,她不是沒想過。
“所以呢?你想說什么?”
靳浩言瞇了瞇眼,眼中冷光一閃而逝。
“我說了那么多你還沒想明白?我的意思是你被騙了。”他故意放慢了語速。
“你有什么一次性說完,我沒空聽你廢話。”她只覺得他在故意唬弄。
“好,我說了你不要受不了,我不想你情緒失控影響到精神問題……”
簡惜作起身要離開:“那我還是不聽了。”
“你被我小叔騙了,他故意騙你結婚就是想到時候當眾拋棄你,報復你,讓你也嘗試被嘲笑的滋味!”靳浩言全都說了出來。
簡惜猛地回頭盯著他,須臾冷笑道:“拜托你撒謊也寫一下草稿好不好?這種荒謬的話你怎么說得出口?”
“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但我說的都是真的,不管怎么說,我還是他的侄子,想知道一些秘密的事不是不可能。”他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
簡惜心情有些沉重了,但理智告訴她,他在挑撥離間。
如果說靳司琛為了報復她,特意對她好,騙了她的感情和信任,然后又大辦婚禮,當眾拋棄她,羞辱她,那他也太恐怖了。
何況以她對他的了解,他不會做那么復雜的事,他向來干脆利落。
“你不知道污蔑人也要有證據才行嗎?你以為三言兩語就能挑撥我和他,那你想得太簡單了。”她不想再聽他多說一句廢話,抬步離開。
她到柜臺這邊看首飾,眼前突然出現一個紅色禮盒,里面裝著一條鉆石項鏈。
“你不肯相信我的話,我也沒辦法,你要結婚了,我也送你一份禮物。”
她看向跟過來的靳浩言,又看看他遞過來的禮盒,不假思索的拒絕:“謝謝你的好心,禮物我就不收了。”
“如果你現在不收,那我只能到婚禮那天再送給你了。”
簡惜聞言眸光一凝,他這是變相威脅?
他驀地抓住她的手,硬是把禮盒塞給她。
“小惜,不管怎么樣,我都是對你好的。”他目光深沉的注視她,對她耐人尋味的笑了笑才離開。
簡惜看到他那笑容,怔了怔,心里莫名有點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