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惜想說她沒有為男人落淚,然而一想到靳司琛,想到她和他之間徹底完了,她的心便一陣陣抽痛。
她昨天在病房外聽到靳家人的痛哭聲,她不敢相信靳遠東被打擊到離開這個世界。
她倏然抓住他的手:“靳董他……真的去世了嗎?”
南宮錦眸光閃了下,他沉默幾許,最終還是說出殘忍的事實:“是,靳家已經了通告,靳老爺子離世了,心臟病突,無法搶救。”
簡惜的心狠狠一抽,靳遠東離世了,還是心臟病突,難道真的被她和梁雁氣死的?
……
靳遠東的葬禮莊嚴又肅穆,幾乎所有社會名流都來送他最后一程。
簡惜一身黑衣,頭挽了起來,不管是不是因為她揭穿真相打擊到老人家,也不管靳家是不是不歡迎,她也想來送送靳遠東。
她滿懷歉意,希望他在九泉之下能原諒她。
是她太沖動,沒有考慮到他的承受能力,將他大兒子的死因那樣直白的告訴他。
南宮錦開車送她過來,雖然他也想送一下靳遠東,這位曾經叱咤商場的風云人物,但他知道,靳家不會允許他接近,尤其是靳司琛。
所以他只是送簡惜來,不陪她進去。
車剛停到門口,簡惜看到兩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保鏢架著一女人出來,下一刻,那女人就被粗魯的丟在門口。
緊跟著被保鏢護著出來的人是靳凡佩,她面無表情的冷睨地上的梁雁,毫不客氣的驅逐:“你走吧,爸就算是死了,他也不想再看到你。”
梁雁聽說今天是老爺子的葬禮,她不顧一切阻攔,硬是要闖進去,要在老爺子的靈位前贖罪。
只是不等她接近,她就被趕了出來。
梁雁掙扎著爬起來,跪在地上,哭著抓住靳凡佩的褲腿,不斷哭求:“大姐,我知道我是罪人,靳家要趕我走,我沒有怨言,但請你給我一次機會,我只想在爸面前磕頭認錯,讓我送一送他,好嗎?”
靳凡佩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依舊是那樣無情:“你知道自己是罪人就該明白,你已經沒資格進去送他,你狠心害死自己的丈夫,爸的大兒子,他死了都不原諒你!你不必磕頭認罪,爸不需要,我們也不需要,你滾吧,你不再是靳家的人,你以后也不要和浩言聯系。”
她話落對旁邊的保鏢使眼色,保鏢立即上前強硬把梁雁拉開。
“大姐!你什么意思?”梁雁驚慌不已,難道他們要讓浩言和她斷絕母子關系嗎?
靳凡佩不愿再多說,揮揮手,示意保鏢把人帶走。
“大姐!讓我送爸最后一程,求你了,大姐……”梁雁被拉走的時候還萬般不甘的懇求,大聲喊著,她只想贖罪。
簡惜站在車門邊,保鏢拖著梁雁從她面前經過。
梁雁看到她,頓時大怒:“簡惜,都是你!都是你把我害成這樣!”
簡惜想說些什么,但梁雁很快被拉走,她罵罵咧咧的聲音也漸漸消失。
她神色沉了沉,梁雁不允許進去,是不是她也不能進去?
南宮錦有些擔憂的跟著下車:“實在不行,你就別進去了。”
“來都來了,沒道理不進去就走。”她還是想送一下靳遠東,希望他九泉之下不要怪她。
她只是想為父親報仇而已……
“那我看你進去。”南宮錦不允許她被靳家人欺負。
簡惜點點頭,隨后走向門口。
靳凡佩看到她來,一直站在門邊等著她。
“大姐……”
啪!
她話沒說完,靳凡佩的巴掌便落下來,無比譏誚冷冽的話語落下來:“誰是你大姐?你個劊子手,怎么還有臉來這?”
簡惜被那一巴掌打偏了頭,劊子手?
他們果然把她當成害死靳遠東的罪人了嗎?
“靳副總,我只是想來給靳董上一炷香。”
靳凡佩眸子一瞇,冷冷斥道:“別在我面前裝好人,你個狠毒的女人,我知道你遲早會害了司琛,沒想到你先害死老爺子!”
“我沒想害他……”
“你閉嘴!你個災星,馬上給我滾!”
“靳副總……”
“來人,把這個女人給我趕走!”靳凡佩根本不給簡惜開口的機會,一聲令下,保鏢馬上行動。
“住手,誰敢動她!”南宮錦趕了過來,馬上護在簡惜身側。
靳凡佩盯著來人:“你?南宮家新任家主?”
瞧他那么護著簡惜,靳凡佩鋒利目光審視兩人,他們什么關系?
“都在門口吵什么?”一道清冷的男聲從門內傳出,隨即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
靳司琛一身黑衣黑褲,神情冷漠肅穆,看到簡惜時,眉宇一皺,看到她身側的南宮錦時,眼底一片森冷。
“怎么回事?”
“沒什么,這個女人不知廉恥想進去見老爺子,我正讓保鏢趕人。”靳凡佩冷盯著簡惜,人都被她害死了,她來裝什么好心?
“想不到堂堂的靳家,第一大豪門的人是這樣欺負人的。”南宮錦冷笑一聲嘲諷道。
“我父親的葬禮只允許親朋好友進去,不相干的外人一律拒絕。”靳司琛沒什么溫度的道。
簡惜望著那個一臉冷漠的男人,他都沒看她一眼,而她已經成為他口中不相干的外人了。
她垂眸,掩去眼中一絲澀意,看來他已經恨透她了。
“媽咪~”簡星辰倏然出現,看到門口的媽咪,迫不及待跑出來。
眼看小家伙要奔向媽咪,靳司琛冷聲道:“攔住他。”
一旁的保鏢立馬攔下他,不準他出去。
“你們走開,我要媽咪……”簡星辰蹦跶著,想掙脫保鏢的控制。
“星辰!”簡惜想靠近卻也被保鏢攔下,不準她靠近。
“壞爸爸,我要媽咪!”
“把小少爺帶進去。”靳司琛面無表情的下令。
由不得簡星辰反抗,保鏢馬上把他抱起來,直接扛著帶進里面。
“星辰……”簡惜沒法追進去,眼睜睜看著兒子被帶走,心又急又亂。
“靳司琛,你為什么不允許兒子見我?”她第一次看到這樣冷酷的他。
“今天是老爺子的葬禮,不接待外人。”靳司琛頓了下,轉頭對保鏢道:“讓他們走,不走的話,你們可以用任何方法驅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