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惜差點忘了這事,她在醫(yī)院養(yǎng)身體的時候,靳司琛總讓家里給她做豬肝吃,說是要給她補血。
她向來不喜歡吃動物的一切內(nèi)臟,被他逼著吃了兩三天,她一聽到豬肝兩個字就害怕。
回到靳家后,她想到他為了她抽了不少血,特意讓廚房給他燉個豬肝湯,讓他也試試豬肝的味道。
可是……6柔兒接他電話的那一刻開始,她感覺自己對他的關(guān)心完全是多余。
所以那枸杞豬肝湯還是她自己喝了吧,她流了那么多血,就當是快給她補血了。
“好,我這就去。”簡惜關(guān)上臥室的門,下樓去了廚房。
偌大的廚房光亮干凈,豬肝湯還在燉著,她讓管家去休息了,有什么事她自己可以做。
簡惜把豬肝湯端出來放到大理石臺面上,聞到豬肝的氣味,她感覺自己難以干掉這一盅東西。
她用勺子不斷攪著那湯,遲遲不放進嘴里。
她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湯上,完全沒留意到有人靠近她,直到腰間出現(xiàn)男人圈住她的手臂,他還故意靠近她耳邊,低聲說話:“小饞貓,大晚上不睡覺,在廚房干什么?”
男人身上熟悉的氣息包圍住她,她心跳漏了一拍。
簡惜被男人從后面抱著,他的下巴抵在她肩上,呼吸拂在她耳邊,她聞到了一絲酒氣,他喝酒了。
在她拉開他的手之前,男人將她身子扳轉(zhuǎn)過來面對他。
他什么時候進來的?她竟然沒有覺。
靳司琛看到她身后的枸杞豬肝湯,他微頷:“不是說不想再吃這種東西嗎?”
他倒是沒忘記她吃了幾天豬肝后,開始抗議拒絕。
“我……”她差點就說這是為他準備的,但話到嘴邊卻頓住了,跟他說這些還有什么意思?
她目光閃爍了下,改口道:“我突然現(xiàn)這樣的吃法不錯。”
靳司琛漆黑深邃的眸子不動聲色的凝視她片刻,倒是沒有過分質(zhì)疑她的說法。
他長指捏住她的下巴:“你今晚打電話給我有什么事?”
她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忘記這件事,偏偏他現(xiàn)在又提起,他那么希望她知道他和6柔兒去酒店開房了嗎?
簡惜臉色冷淡下去:“哦,也沒什么事,我只想幫星辰問問你什么時候回來。”她揮開他的手,別開臉。
靳司琛瞧著女人拉長的臉,她對他有什么不滿?
“你確定是幫星辰問,不是你自己想問?”男人眸低掩不住的興味。
“靳總,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吧!”簡惜提高了音調(diào)脫口道,情緒控制不住有些激動。
她話說出來后才現(xiàn)自己竟然失態(tài)了,不禁一陣懊惱,垂了眸咬住唇,十分窘迫。
靳司琛盯著女人的神情變化,薄唇微勾:“我沒接你電話,所以你生氣了,我打電話給你也不接?”
簡惜皺起眉,他有打電話給她?
她哄兒子睡覺的時候把手機調(diào)了靜音,手機還放在房間沒帶身上,她根本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打電話。
她本想說她沒帶手機,鬼使神差的,一開口卻不是自己想說的:“你不是和6柔兒在酒店開房嗎?怎么會有空打電話給我?”
簡惜這一次想把自己的舌頭咬掉,她這是怎么了?怎么總是不受控制亂說話!
男人盯著她的目光越加戲謔了,眼里亮起了星芒:“誰跟你說我和她在酒店開房?”
話已經(jīng)說出口,她也沒什么好懊惱的了,沒好氣的哼了聲:“6柔兒親口跟我說的還有假?”
男人雙臂伸過去,撐在她身旁的大理石臺面上,順勢把她圈在自己的范圍內(nèi)。
簡惜呼吸一凝,她沒有任何退路,只能面對他,男人專注的目光正鎖著她,輕飄飄的話語落下來:“你信了?”
簡惜低垂著眸子:“我信不信重要嗎?”
“當然重要,你是我的太太,而現(xiàn)在你誤會我和別的女人開房。”
簡惜皺了皺眉,是誤會嗎?
可6柔兒沒理由說謊騙她,何況她當時確實從手機里聽到有水聲,他就是在洗澡不是嗎?
她心里堵得慌,腦子里也亂糟糟的,她唯一想到的是他和6柔兒在酒店歡快之后,回來對她花言巧語哄騙她。
她抬手要推開他,他比她快一步抓住她的手,欣長身軀同時欺近她,迫使她不得不往后仰頭。
她對上男人深湛幽沉的鷹眸,竟有點惱怒:“你……”
“簡惜,不要告訴我,你在吃醋。”
他截斷了她的話,并丟出一句讓她驚怔的話。
簡惜眼神開始閃躲,竟不敢看他了,嘴上倒是不忘反駁:“誰吃醋了?我和你不過是協(xié)議結(jié)婚,再說了我對你也沒有男女之情。”
幾乎是她最后那句話落下的同時,男人瞇起了眸冷盯著她,冷哼一聲:“還真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你說誰白眼狼?”
“你啊,靳太太。”靳司琛倒是很快接話,視線一瞬不瞬的定在她身上:“我給你抽了那么多血,你卻說和我沒什么關(guān)系。”
簡惜語塞,剛才還氣勢十足,現(xiàn)在反倒有點泄氣,氣勢都虛下來,小臉繃緊,低聲嘀咕:“我又沒讓你抽那么多血……”
“你說什么?”男人沒聽清她的話,又湊近一點。
簡惜神經(jīng)繃了繃,臉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對他扯唇微笑:“呵……我說為了感謝你為我抽血,她特意讓李嬸燉了枸杞豬肝湯給你。”
靳司琛玩味的挑挑眉,瞥一眼她身后的湯:“這湯是李嬸燉的,你對我的感謝也太沒有誠意了吧?”
簡惜輕咳一聲:“就是因為我真心想對你表示感謝,才讓李嬸燉這湯,這是她最拿手的燉湯,保證你喝一碗想兩碗。”
靳司琛豈會看不出她在胡扯,他皮笑肉不笑的斜睨她:“你以為用一碗湯就能隨便把我打了嗎?”
“不然你還想怎么樣?”簡惜暗忖這男人怎么那么多要求?
“我想怎么樣,難道你不懂嗎?”男人目光灼灼的直視她,嗓音倏然變得格外性感低啞。
簡惜一直沒有動彈,感覺身子有點僵了,她從男人身上聞到了危險的氣息,她變成他的獵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