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惜聽到赫里夫人這話,加上她看南宮錦時那種耐人尋味的神情,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
  原來赫里夫人看上了哥哥,想要他當女婿。
  斜睨一眼身邊的哥哥,該不會他早知道赫里夫人的用意,所以非要拉她來緩解尷尬?
  正說話間,赫里小姐出現了。
  “媽媽,你在和誰說話呢?”赫里小姐語氣柔柔的還帶點小女生的嬌氣。
  簡惜不禁打量起對方,赫里小姐穿著白色的宮廷風公主裙,一頭波浪卷的長發自然的披在身后,頭上戴了一頂水晶皇冠,這身打扮還真像公主。
  今天是赫里小姐二十歲的生日,如花一般的年紀,臉蛋嫩得能掐出水來。
  和她哥哥配的話……
  南宮錦整整比她大了十歲,對赫里小姐來說應該屬于大叔的年紀了吧?
  “悠然你來得正好,這位就是我經常跟你提起的南宮家四少!焙绽锓蛉私榻B。
  赫里悠然看向南宮錦,臉上竟有一絲羞澀,垂眸喚了聲:“四少,你好!
  南宮錦臉上沒什么神情變化,依舊紳士有禮:“赫里小姐好!
  “叫什么赫里小姐,你直接叫她悠然就行了。”赫里夫人不滿道。
  南宮錦彎著唇,看起來還是很有禮節,也很客氣,這就是一種委婉的拒絕,他今天肯來參加生日宴,不代表他要和赫里悠然發生點什么。
  南宮錦沒出聲,氣氛有微妙的變化。
  簡惜卻在此時撲哧笑了聲,引得大家看向她。
  “南宮小姐,你笑什么?”赫里夫人不由得問。
  簡惜斂了斂笑容,微笑道:“赫里小姐叫我哥哥四少,哥哥卻叫她悠然,這樣的稱呼不是太奇怪了嗎?”
  她頓了頓,繼續道:“赫里小姐不如和我一樣叫他一聲錦哥哥好了!
  赫里夫人的臉色變了變,她要南宮錦當女婿,當然不能讓女兒叫他哥哥。
  “不行,這不是亂了輩分嗎?那就直接叫阿錦吧。”赫里夫人看向南宮錦,故意問道:“你沒意見吧?”
  南宮錦微微勾唇:“不過一個稱呼,叫什么都無所謂!
  他這回答雖然讓人不那么滿意,但總比叫哥哥好。
  簡惜莫可奈何的和南宮錦交換一個眼神,她只能幫他到這里了,對方非要他當女婿,她這個做妹妹的,總不能替他拒絕了吧。
  “對了,你不是有禮物要送給悠然嗎?”赫里夫人笑問南宮錦。
  “是。”南宮錦微頷首,示意身后的助手把禮物拿過來。
  “這樣,你們倆好好聊聊,我有些話想跟南宮小姐說!焙绽锓蛉藦街卑才拍蠈m錦和她女兒單獨聊,她則拉著簡惜往一旁去。
  她要撮合他們兩人的目的也太明顯了吧!
  簡惜被赫里夫人拉到酒水區才停下來。
  “喝一杯吧!焙绽锓蛉擞H自端起一杯香檳遞給她。
  不好拒絕,簡惜接了過來:“好。”
  赫里夫人也端了一杯酒,和她碰一下酒杯。
  兩人都喝了一口酒,赫里夫人笑瞇瞇的打量著她:“小曦,你不介意我這樣叫你吧?”
  “呵呵,不介意。”簡惜干笑兩聲,要不是哥哥說赫里家是世交,不好得罪,她才沒空在這陪聊。
  “小曦啊,我怎么覺得你看著有點眼熟?”赫里夫人不斷打量她。
  大家都知道南宮曦小時候就失蹤了,所以見過她的人幾乎都忘記她長什么樣,何況女大十八變,如果不說,沒人能認出她是南宮曦。
  所以赫里夫人覺得奇怪,好像在哪里見過她。
  簡惜唇邊的笑容有點勉強,冷不丁想到靳司琛之前掛出的那則尋人啟事。
  回來后她聽說,靳司琛最近才把尋人啟事撤下,也就是說這啟事他掛了兩年,直到她出現。
  不用懷疑,如果她一直不出現,這啟事便一直掛著。
  這男人的決心和耐力實在叫人佩服。
  赫里夫人必定看過她的尋人啟事,所以才會覺得眼熟。
  “大概是小時候您見過我的緣故吧。”簡惜道。
  赫里夫人一時想不起來到底在哪里見過她,也就笑了笑:“也許吧。”
  “南宮家能把你找回來真是太幸運了,你不知道,你哥哥一直在找你,現在他終于安心了!
  簡惜抿唇微笑著,沒有接話。
  “以前你哥哥為了找你耽誤了終身大事,如今你回家了,他也該考慮自己的幸福了,你說是不是?”
  “呃,是……”簡惜垂眸喝一口酒。
  赫里夫人卻突然拉起她的手,非常熱情:“小曦啊,我看你比悠然大不了多少,有空我讓去多去找你玩!
  找她玩?恐怕是去找南宮錦吧。
  “我平時空閑時間不多,我要在研究室研制香水……”
  “那更好了,讓悠然跟你學習一下,她對做香水也有興趣!
  “這……”簡惜正想拒絕,不遠處賓客里倏然響起騷動。
  大家都看了過去,只聽到赫里悠然一聲怒斥:“笨手笨腳的,你會不會做事!”
  赫里夫人早已緊張的快步過去了,簡惜隨后跟上。
  是一名臨時的服務員端酒的時候。不小心灑到赫里悠然的裙子上了!
  因為生日宴會是在赫里家舉辦,他們怕人手不夠,才臨時招了些服務員進來幫忙。
  此刻,赫里悠然氣得不行,她身上價值不菲的白色公主裙被酒染了一片,看起來十分狼狽。
  那名女服務員十分驚慌,臉色都嚇得有些慘白,手忙腳亂想幫她擦,一個勁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服務員的手還沒伸過去就被赫里悠然狠狠揮開,緊接著一巴掌甩過去,女服務員跌倒地上,手里端著的酒全部打翻!
  眾人皆是一驚,但誰都不敢出聲為女服務員求情。
  簡惜仔細看了幾眼那女服務員,認出她是誰后,心頭一驚,她不就是那位陶小姐嗎?
  下意識看向南宮錦,只見他俊容沉沉,眉宇緊鎖的盯著地上狼狽不堪又那么卑微的女人。
  陶香薇低著頭也能感覺到,站在赫里悠然身邊的男人目光逼人,心里一陣壓迫。
  沒想到被他看到自己那么落魄不堪的一面,有種羞憤要死的感覺。
  赫里悠然正在氣頭上,當然不肯這樣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