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凌楚將沈新柔安慰好,哄她回去睡覺之后,才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博靳南和夏若晴怎么就突然搬走了!凌楚本來想要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如今不僅有點遠不說,而且她明顯感覺到他們兩人對她的抵觸情緒。
那么不能來明的,只能來暗的了!
凌楚夜不能寐,輕輕的起床去了廚房,倒了一杯紅酒,優(yōu)雅的斟酌了起來。
斟酌的又何止是酒呢?還有心里那些怨念積累起來的恨!
“誰?”沈新柔半夜起來想要喝水,一出門便看到廚房吧臺的方向有一盞小燈亮著。
凌楚沒有想到沈新柔這么晚也還沒睡,她輕聲招呼:”干媽,是我。”
沈新柔一聽是凌楚,這才放了心,她緩緩走過去,想起這屋子突然只剩下她們兩個了,她就一陣傷感,再回頭看向凌楚,她忍不住嘆息。
“凌楚,真是難為你,還愿意來陪我這個老太婆,家里一下子冷清了許多,還真的是有點不習慣。”
凌楚輕笑,向沈新柔比了比手中的紅酒杯,說道:“干媽,你需要來一杯嗎?”
沈新柔搖了搖頭,苦笑:”我現(xiàn)在一大把年紀了,不像你們這些年輕人,我可吃不消。”
“紅酒沒關(guān)系的,干媽,來,試著喝一點?”
沈新柔看著那猩紅的液體,實在不太想沾,但,古人有云”何以消愁,唯有杜康”不是?她想她現(xiàn)在確實需要一點酒精麻醉失眠的身體。
“好,我喝一點吧!”沈新柔說著,自己在杯架上取了一個高腳杯,倒了一杯紅酒慢慢的品了起來。
凌楚看著沈新柔那憂愁的臉,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再次抬頭時,她略有一些為難一般,說道:“干媽,有一件事情,我其實一直想要問你。”
“嗯,你說。”沈新柔好久沒沾酒,聞著紅酒的味道,竟有一絲微醺。
“當年心藍死的時候,真的只是一場意外車禍嗎?”凌楚意有所指地說道。
“是啊!警察和醫(yī)生都是這么說的。”沈新柔不解地看著凌楚,疑惑地問道,“怎么?難道不是意外嗎?”
凌楚搖頭,輕笑:“沒有,我只是疑惑,突然間的怎么就出了車禍呢?而且,干媽你別怪我多嘴,有時候我是真的想不通,心藍的死總是覺得很多疑點。”凌楚蹙眉,說得很認真。
沈新柔看著凌楚那認真的模樣,也忍不住想了想,可是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兩年了,她沒有太大的印象了,可以說當時她也只是接受了結(jié)果,沒有抱有懷疑的態(tài)度:“你說說看。”
“首先,我們當時誰都沒有和心藍在一起,并沒有人真正目睹了那場車禍,并不能確定是真的只是意外,還是哪里被人動了手腳;”
“其次,心藍出事之前是否有和其他人有過聯(lián)系,那些人有沒有要害心藍的心?”比如夏若晴呢?
“另外,我還聽說幾年前,若晴和阿南哥也曾經(jīng)出過一次車禍,車禍的原因也是特別的蹊蹺,不是嗎?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一定是有人惡意搞壞了剎車,才導致了那一場車禍。”
沈新柔安靜的聽著,最后真的覺得其中似乎有什么聯(lián)系,而那次拿起車禍,博靳南是和夏若晴一起去的,可是夏若晴卻毫發(fā)無傷。
凌楚輕哼一聲,冷冷的說道:“怕是有心人做的壞事,也說不定呢?干媽,您說呢?”
“你是說,那個人是晴晴?”沈新柔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她還是覺得哪里不對勁,當年哪輛車本來就是接送夏若晴的車,按理說夏若晴不可能在自己那輛車上動手腳。
凌楚意味深長地笑了:“干媽,別想太多,我們休息去吧!困了。”凌楚說著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只留下百思不得其解的沈新柔。
翌日清晨,凌楚起床正準備去上班,卻在剛打開門的時候,遇到了來找博靳南的歐邵陽。
歐邵陽并不知道博靳南已經(jīng)搬走了,因為有點急事打他電話卻沒人接,所以只好來這里堵他,誰知會碰到凌楚。
凌楚看到歐邵陽的那一剎那驚得忘了自己是凌楚,而不是楚心藍,她看著歐邵陽的瞬間,忍不住輕聲喚道:”邵陽?”
歐邵陽對娛樂圈并沒有多少交集,這一年一直在部隊的他也并不知道娛樂圈已經(jīng)改朝換代,如今眼前這個大美人就是當朝天后級人物!看到凌楚的時候本來就很驚訝了,在聽到她叫他之后,他就更驚訝了!
她們什么時候認識嗎?
可是……歐邵陽認真的看了眼凌楚,心突然陡然失調(diào)了,看著凌楚那張酷似楚心藍的臉,他也突然愣在了原地。
“你是心藍?”歐邵陽蹙眉不解的看著凌楚,那張臉雖然有一些改動,但是他竟然會莫名的認定,那就是心藍!
“你是心藍!”歐邵陽再次篤定。
一年前歐邵陽靠自己的努力,終于進入了博西延的部隊,一開始是為了治療情傷,可是后來漸漸的變成了追求新的愛情,所以對于楚心藍的離世,歐邵陽早已經(jīng)釋懷,可是愛了那么多年的楚心藍,在他的心中早已經(jīng)有了很深刻的印象,包括她的身影,她的容貌,她的聲音!
她就是楚心藍,他不會認錯!
凌楚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旋即輕笑出聲:“你真的是歐邵陽吧?我早就聽心藍提起過你。”
凌楚突然的一句話讓本來充滿堅定的歐邵陽,頓時又疑惑了起來。
“你不是心藍?”他的感覺不會出錯才是的。
凌楚再次笑了,這次干脆笑出了聲:”難不成歐總你認為自己是看到鬼了嗎?”
歐邵陽沉默,他可沒這么認為,不過他還真的是覺得眼前是真的楚心藍!
“你好,我是心藍發(fā)小,我叫很小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我想我是誰你應(yīng)該知道的吧?”凌楚諂媚的笑道。
本以為歐邵陽會點點頭,畢竟她現(xiàn)在那么紅,可誰知歐邵陽還是讓她失望了,他竟然搖了搖頭,說:“不認識。”可是他的內(nèi)心還是很堅定地告訴自己,她明明就是楚!心!藍!
凌楚略微有些尷尬,心想,這個歐邵陽曾經(jīng)對楚心藍那么癡情,剛過看她的眼神也明明還有那種癡心不改的決絕,他相信他日后一定還可以幫助到她!
凌楚隨即打開了手提包,從里面找出了一支口紅,二話不說上前在歐邵陽潔白的T恤上寫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有空跟我聯(lián)系吧!”凌楚雙眼微瞇,露出一個魅惑的笑容,便徑直離開了博家別墅。
可是剛走了幾步,凌楚便覺得哪里不對勁了,以前的歐邵陽從來不穿這么簡單的衣服,而且他怎么會不知道她是凌楚呢?還有,他剛剛明明就是一副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就好像與世隔絕了好久一般。
歐邵陽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動靜。低眸看了眼胸口紅艷艷的一串數(shù)字,他的腦海卻突然出現(xiàn)了穆雨念抓狂的臉蛋,她看到這口紅印,一定會生氣吧?
歐邵陽忍不住一陣懊惱,剛剛一定是撞鬼了,才會以為那個風sāo的女人是楚心藍,甚至還不作任何拒絕地接納了她在自己的衣服上寫字!
歐邵陽抬頭看了眼博家別墅,今天他可是帶著任務(wù)來的,他還是趕緊進去找博靳南才行!
沈新柔因為前一天喝了點酒睡的比較遲才起來,而且頭還是有點疼,她便走向廚房想去取水喝,卻看到歐邵陽走進了院子。
沈新柔一陣驚喜地迎了上去:“邵陽?你怎么來了啊?”這小子最近都在博西延那里一定受苦了吧?看到歐邵陽也就意味著可以從他那里得到關(guān)于博西延的信息,所以沈新柔是特別歡迎歐邵陽的!
歐邵陽看到沈新柔,也是一種親切感油然而生,彷佛看到了自己的母親。
“阿姨,您好!”歐邵陽禮貌的打了聲招呼,看了看四周,問道,“阿南呢?”
“他啊!”沈新柔眼中的光芒突然弱了下來,”他昨天帶著晴晴一家四口,去南陽別墅住了。”
“是嘛?他電話怎么都不接啊?”歐邵陽忍不住抱怨,又想到剛剛走出去的凌楚,不解的問道,“阿姨,剛走出去那個美女,真的不是心藍嗎?”
“心藍?”沈新柔想了想,笑了,他說的應(yīng)該是凌楚吧?
“你也覺得楚楚和心藍很像對不對,她們是小時候一起長大的好姐妹,最近多住在家里陪我。”
“真的不是心藍啊?”歐邵陽依舊有點不死心,但還是沒有再深問,“阿姨,我急著找阿南有點事,要不,你把夏若晴的電話告訴我吧?”
“好,你等著。”沈新柔答應(yīng)了一聲便回了房間取出了自己的電話,將夏若晴的電話告訴了他。
“謝謝阿姨,阿姨,那我先回去咯!”歐邵陽急著找博靳南,所以夜沒打算久留,可是卻被沈新柔抓住了手臂。
沈新柔抬頭一臉期待的看著歐邵陽。
“邵陽,你有什么任務(wù)啊?是和西延有關(guān)的嗎?”
歐邵陽知道沈新柔點意思,輕笑道:“阿姨,我們的任務(wù)是個秘密,暫時不能跟您透露,不過,您說想要知道西延哥的近況吧?西延哥挺好的,該訓練的時候訓練,該訓我們的時候,絕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