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深伸手,招呼她,阮宓乖巧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顧言深伸出長臂,將她圈到臂彎之中。
“楚流風要去楚氏擔任副總裁。”顧言深波瀾不驚,低頭手指纏著她的頭發。
阮宓不動聲色,似乎不在意,楚老爺子突然讓楚流風出任副總裁,怕是已經表明立場。
楚家,并不甘心永遠居于顧家之下。
“他本來就是楚家人。”她張口,想了想,認真的說道:“就像先生一樣。”
到了時間,當然會出任總裁一職,沒什么好驚訝的。
顧言深摸著她的手指,握起來,放在唇邊親了親:“天真。”
他哪兒是到了年紀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出任總裁?在此之前,他也是經歷了一場又一場的明爭暗斗。
如今,能穩穩的在這個位置上待著,也是一種考驗。
“先生為何要告訴我這些?”她猶豫了一下,伸手攬住他的脖子:“先生從前從來都不和我說這些的。”
她以前,只要扮演好金絲雀的身份就行,不用想太多,只要好看,聽話,乖巧,什么事情就都沒有。
如今,似乎已經不同。
顧言深抬眸,伸手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臉頰,溫熱,觸感很好,讓人上癮。
“不是你要的嗎?”
阮宓想了半天,都不知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金助理回頭,看跟在他們身后似乎在冥思苦想著什么的阮小姐,忍不住停下腳步。
“阮小姐若是再慢些可就跟不上了。”
阮宓抿唇,不敢再多想,立刻抬腿跟上去。前面的顧言深仿佛也可以放慢腳步與身邊那些大佬們談著什么。
阮宓根本就聽不懂他們說什么,她在努力的辨別,辨別那天她聽到的聲音。
那個男人,身高好像都和這幫四五十歲的大肚子一樣,一樣的高度,一樣穿著黑色的西裝,他們說話的樣子好像都是一模一樣的。
阮宓嘆氣,她這可怎么找?
她豎著耳朵聽前面的人的談話,那個人一定和傅明朗的關系很不錯!
她偷偷湊到金助理身邊,露出乖巧可愛的面容,金助理一個鋼鐵直男,哪里抵抗得住她的進攻?
金助理捏了一把汗,笑了笑,有些不自然。
“阮小姐,高抬貴手。”他還不想失去這份工作也不想被派去開礦。
阮宓溫吞的笑著,微微張嘴,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問。
“這些人都不喜歡傅先生嗎?”
金助理一愣,回過神來,忍不住輕笑,阮小姐果然單純。
這里的人怎么可能都討厭傅明朗?
在商言商,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阮宓聽他的笑,納悶,眼睛爬滿疑惑,難道不是嗎?
“這里有些人還是傅先生的追隨者。”
阮宓嚇了一跳,又再掃了他們一眼:“那他們怎么感覺都好喜歡先生的樣子。”
感覺?感覺是這個世界上最不中用的東西,在商場上,更是無用。
金助理抬頭,用下巴點了點站在最左側的那個男人。
“那個是天盛的周副總經理,他和傅明朗一起喝茶,如果不是這一次我們拿出芯片的報告,他估計不會松口。”
松口?阮宓明白,意思就是不會贊同顧氏集團拿下這個項目。
這個周副總,倒也挺像她那天見到的人,不過他周圍的也都好像……
阮宓甩頭,她得想個辦法進通信公司的系統去看那天有誰給傅明朗打了電話,只是她現在好顧言深住著同一間臥室里,行動不便。
自從上一次R幫忙出面解決問題,顧言深一直在找他,遇到什么迷惑的奇怪的都要過來看一眼。
阮宓是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調查,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被他發現。
她抱著電腦去閣樓,烏冬跟在她身后,懶洋洋的踱著貓步,姿態優雅可愛。
阮宓給它小魚干,烏冬抱著小魚干和自己的毛線球在閣樓在趴下。
阮宓蹲下來,拍拍它的頭:“老規矩。”
喵嗚,烏冬懶洋洋看她,抱著小魚干,一小口一小口啃著。閣樓里的阮宓全神貫注的敲打鍵盤。
樓下,顧言深回來,沒看到阮宓,轉頭問梅姨。
“阮小姐在閣樓。”
閣樓?又鬧什么脾氣了?
他長腿邁開,擺在柔軟的地毯上走上去,他是直接去閣樓的,烏冬在吃小魚干。
一看到他,他突然炸毛,喵嗚的叫起來,阮宓聽到貓叫,立刻關了電腦。
該死,就差一點點了!
她走出去:“烏冬,你怎么了?”
顧言深的眸色很深,幾乎凝成墨一樣的顏色。他不是第一次看到烏冬這樣,這烏冬,似乎是在阮宓放風。
不然為什么每一次它單獨看到顧言深都會叫?
“依依對貓毛,過敏暫時把貓送走吧。”
秋天是貓掉毛的季節,就算是烏冬不在柳依依面前亂跑,它的毛也會掉在各個角落。
阮宓臉色大變,為什么要把貓送走?她將烏冬抱起來,搖頭,她和烏冬有感情。
烏冬很聰明,這是阮宓后來發現的,他剛來的時候,小小的一團,對這里也很警惕。
后來是阮宓抱著他,成日和他在一塊,烏冬也黏她。有一次,阮宓在用電腦竄改實驗室里那個人發給傅明朗的信。
因為太專注,沒注意到顧言深,是烏冬拍了幾下她的手一邊沖著門口的方向叫,她才知道原來烏冬那么聰明。
“那我和烏冬一起走。”
顧言深不悅,她就那么看重這只貓?
“在這里只有烏冬和梅姨對我最好。”
嗯?顧言深挑眉:“我對你不好?”還不夠寬容?還不夠寵?
阮宓抱著烏冬,緊緊摟著它:“先生為了柳姐姐兇我,先生會為了別的事情兇我,烏冬和梅姨從來不會。”
顧言深想笑,她可真是沒心沒肺啊!
烏冬把她當成唯一的主人,自然對她粘乎乎的十分聽話,梅姨本來就喜歡阮宓,自然也不會多說她一句。
可他,這么多年來,她是第一個一而再再而三挑釁他的底線后還能住在這里享受的人。
阮宓看到他臉色變了,立刻過去,軟聲道:“先生,我就是不開心你為了柳姐姐要把我的烏冬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