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宓側(cè)頭看他,楚流風(fēng)利用她?
楚流風(fēng)開著跑車,竄過許多條不知名的小道,也不知他接下來要去哪。
“反正你也想跟著我,不是嗎?”
楚流風(fēng)回頭看她,阮宓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臉色似乎不太好看,又似乎染上了薄怒。
她偏頭去看他:“你確定要這樣?”
楚流風(fēng)緊緊握著鍵盤,臉色烏青得難看,似是暴風(fēng)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他舔了舔后槽牙,似乎鐵了心:“不然你以為呢?我大張旗鼓從國外回來,早就做好一切準備了。”
阮宓靜靜地坐在車上,窗外的事物不停的往后倒退,像一幀幀永不重復(fù)的畫面。
顧言深不會來找她的。
阮宓堅信,顧言深因為商務(wù)區(qū)項目的事,忙活了幾個日日夜夜,在這種節(jié)骨眼上,他怎么可能會來找自己?
跑車因急速剎車和地上摩擦發(fā)出巨大的響聲一下子把阮宓拖到現(xiàn)實當中來。
她差點被甩出去,天旋地轉(zhuǎn),她也不知發(fā)生何事。她前面的安全氣囊被彈出,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什么軟綿綿的東西給攬住,可頭上的痛楚卻清晰可見……
天好黑,她有些累了,就緩緩的閉上眼睛,閉上眼睛前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她,是姐姐嗎?姐姐來接她了?
病房里的氛圍很緊張,沒有人敢說話,連大氣都不敢出,所有人的呼吸聲都輕了不少,生怕打擾到面前臉色陰郁的男人。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終于等到醫(yī)生和護士過來將這份沉重的寧靜給打破。
“阮小姐沒有太大的問題,皮外傷肯定少不了。至于楚少爺,恐怕這段時間他都不能下地走路了。”
沒有太大的問題?顧言深眼神狠厲,如果沒有太大的問題,為什么她睡了三天都醒不來?
整整三天的時間,她安靜地像個瓷娃娃一樣躺在床上,烏冬跳到床上拍她的臉,她也沒有半分反應(yīng)。
醫(yī)生額頭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不用顧言深說,自己倒是先開口:“傷到的畢竟是頭部,總得要點時間緩緩。”
“沒有具體時間嗎?”睡了三天,毫無醒來的跡象,卻和他說沒有太大的問題。
呵,他不敢相信,也不會相信。
柳依依走過去,輕柔的伸手抓住他的:“深哥不要著急,阮小姐興許是太累了,這幾天就會醒過來的。”
袁菲菲一聽,哼了一聲:“這是不醒又怎樣啊,誰讓她上了楚渣男的車?”
咳咳,空氣再次凝固起來,顧言深的臉黑的十分難看,他的目光寒冷,涼颼颼的刮在袁菲菲身上,袁菲菲瞬間不敢再多話,小心翼翼的往后面藏。
柳依依轉(zhuǎn)頭,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菲菲就是心直口快了點,也是為深哥抱不平,可能她和阮小姐之間有些什么誤會,深哥不要嚇她了好不好?”
顧言深陰沉著臉,一句話都不說,柳依依連忙用眼神示意袁菲菲。
袁菲菲乖乖站出來,微微的朝顧衍深彎腰:“表哥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阮小姐一定會醒過來的,她一定會平平安安健康康的。”
“出去。”顧言深蹙眉,并不想見到他們,袁菲菲一愣,哭著跑了出去。
柳依依正想開口為袁菲菲說話,顧言深卻盯著她:“你也出去吧。”
柳依依張了張嘴,最終什么話都沒說,直接離開了病房。
她關(guān)上病房的門,深呼吸一口氣,她好久沒見顧言深這么生氣的。
袁菲菲跑出去,站在醫(yī)院的天臺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就不明白了。
好歹他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又是表兄妹,怎么就比不上那個女人了?
“菲菲。”柳依依走過去,把紙巾遞給她:“你也別傷心,剛才那話你確實不該說,你就是太單純了不會看他臉色。”
醫(yī)生說沒什么大事時,顧言深的臉色就變了一截,袁菲菲邊上撞到了槍口上還詛咒人家永遠起不來,這不是拿自己的命去堵槍口嗎?
幸虧也是顧言深看在他們是表兄妹的面子上沒有多說,要是換成別人,顧衍深怕是早就不給面子的。
袁菲菲抱著柳依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就是不服氣嘛,我和表哥從小一塊長大,那個女人算什么?她以后也進不了顧家的門!”
她伸手擦了擦眼淚,看著柳依依。
“依依姐,你一定要嫁給表哥,千萬不能讓那個女人得逞。”
柳依依嘆了一口氣,她也這么想的,可不是所有人都心想事成。
這一次,好在她是在楚流風(fēng)的車上出的事,日后也可拿這一點做文章。
“上次你找的那些人,他們應(yīng)該不會說你什么吧?應(yīng)該不會隨便亂說話吧?”柳依依突然想起上一次袁菲菲看不慣阮宓時暗中叫了一幫打手。
袁菲菲吸了吸鼻子,揉搓自己的鼻頭,鼻子紅彤彤的。
“那些人是信得過,我又沒有叫他們做過什么,總不能把這一次的事情也怪在我身上吧?”
柳依依拍拍她的肩膀,微微一笑:“我就是擔(dān)心。”
最后,事情還是怪在袁菲菲的頭上,傅明朗為了把自己摘干凈,不惜犧牲掉表妹的清名。
楚流風(fēng)那邊一口咬定說自己只是想跟阮宓好好敘舊,至于為什么會出車禍完全是有人故意為之。
的確是有人故意,但不是袁菲菲。
袁菲菲覺得冤枉極了,她是找了一些人但她從來沒有動過手,怎么就怪到她頭上了?
為了不連累袁家,她獨自一個人站在城南別墅外,這將的抬頭看樓上的那盞燈。
她知道顧言深不是在醫(yī)院就是在公司要么就是在這兒,她很有必要要找他好好解釋一番。
“袁小姐,我們家先生最近很忙你還是先回去吧。”梅姨出來,好生勸阻道。
袁菲菲倔強搖頭:“不是我做過的事情我一定要好好解釋清楚,我絕對不會替別人背黑鍋!”
梅姨無奈,這都秋天了,夜里的露水那么濃重,她一個女孩子站在這里怕是要凍著。
見她遲遲不肯走,梅姨只好轉(zhuǎn)身進屋,拿了一件外套遞給她。
“先穿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