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笑容逐漸僵硬,好啊,很好,好一句成為先生的獵物是她的榮幸。
合著就是諷刺她連獵物都不是了?阮宓啊阮宓,可真是她的禍星!
柳依依仗著心臟不好,多說兩句之后就皺眉捧心,一副痛苦的模樣。
阮宓滴溜溜抓著水靈靈的眼睛,好不天真單純:“柳姐姐這是排異反應嚴重,這顆心臟好像不是很愿意跟著你,柳姐姐要不要去醫院復查一下?”
她的語氣格外的真誠,加上她具有欺騙性的外表,還有微微緊張的神情,很難讓人不相信她說的不是真話。
柳依依眼神殺過去,她發現她遠越來越失控,尤其在這個女孩子面前。
袁菲菲前幾天出國,說是要去旅游,昨天才回來的,聽說柳依依做了心臟手術,還住進了城南別墅里。
她差點沒開心的蹦起來,才下飛機也沒怎么好好休息,她就立刻奔這邊來了。
一進門,她就看到阮宓氣定神閑的站在一邊懷里抱著一只頭腦圓鼓鼓得貓,而她最喜歡的依依姐,好像很難受的捂著胸口手微微的撐在桌子上一副隨時都要倒地的模樣。
她立刻手上的禮物丟在地上,飛奔過去,將柳依依從桌子旁扶起來。
“臭婊子!”她惡狠狠瞪著阮宓:“是不是你欺負我姐了?你沒看到她那么難受嗎?也不知道過來扶一下!還抱著貓?貓有那么重要嗎?”
阮宓撇撇嘴,突然朝她露出八顆牙齒的微笑,袁菲菲只覺得后背一涼,不敢再說話。
柳依依在袁菲菲的扶持下站直,虛弱萬千的盯著她。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不是很喜歡你,但你有必要這樣嗎?”
她泫然欲泣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欺負她了。
阮宓突然癟著嘴巴,十分委屈可憐的轉頭看梅姨:“我是不是不可以關心柳姐姐?”
綠茶?她可以更加綠茶,柳依依活著不累嗎,一整天都在虛偽中度過。
從城南別墅出來,迎面就撞上顧瀾舟,顧瀾舟看到顧言深那輛限量版凱迪拉克的時候,微微挑眉,哦?今天她侄子是回城南別墅了?
讓司機把車攔下,誰知從車上下來的卻是那個精靈一樣的女孩子,阮宓。
顧瀾舟繼續等,卻沒再見到有人下來。
“他不在?”這可是他的專用車,別人都不可以用的,哪怕是老太太,輕易也不會用這輛車。
阮宓迷惑,誰?顧言深嗎?她搖搖頭:“先生在公司,我回來找一下我的貓。”
她懷里的烏冬喵嗚了一聲,又懶懶的窩回她的懷中。顧瀾舟來了興致,她慢慢的走過去,伸手摸了摸它圓滾滾的腦袋。
“你這只貓……長得真可愛。”就像網絡上那些貓咪的表情包,這貓不算胖,可它這張臉和身形嚴重不符,單看臉,真是只大臉貓。
烏冬好像聽懂了她的話,伸出爪子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傲嬌的喵了一聲。
兩人都愣了一下,又心照不宣的笑起來。
“知道我想說你臉圓是嗎?你還真跟你家主人一樣可愛,阮小姐,聽說你搬出城南別墅了?”
阮宓點頭,只是暫時的。
“一起喝杯咖啡吧。”
中古世紀裝飾的咖啡館,藏在喧鬧不止的商業街中。阮宓以前也常來這里,卻不知這里居然還藏著這樣的寶藏咖啡館。
顧瀾舟似乎看出她的疑惑,輕輕的抿了一口充滿焦糖味的拿鐵,輕嘆出聲。
“這是我一個朋友開的咖啡店,并不對外營業。”都是親朋好友之間才知道的地方,也是為了他們服務。
“保密性絕對好,阮小姐不用擔心。”在這里,有什么話盡管說,不會有旁人來打擾。
阮宓不喜歡喝咖啡,這里竟然也能做一杯可可給她,聽顧瀾舟說,這里的可可一流。
她小小的喝了一口,口感醇正順滑,甜而不膩,過齒留香,確實是不錯的東西。
“我那個侄子人總是冷冰冰的阮小姐跟著他可沒少受委屈吧?”
阮宓抿唇,羞澀的笑著搖搖頭,倒也不至于委屈,就是陰晴不定,有點難捉摸。
顧瀾舟哈哈大笑:“阮小姐不用給他面子,他什么尿性我們都知道,阮小姐,你有想過要和他在一起嗎?”
阮宓被問住,這點她還真沒想過。她只想查明殺害自己姐姐的兇手,將兇手繩之以法之后,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
顧瀾舟也不奇怪,這樣的小姑娘,對前途肯定還很迷茫。永遠的和顧言深在一起說著容易,可實際上很難。
“先生說了我只是他養的小情人。”顧言深怎么可能會娶她?現如今他們兩個不過各取所需,顧言深對她是見色起意,而她也是帶著目的來的。
“言深這個人,最不會說話,要他哄女孩子也難,你多擔待。”至于柳依依那邊,顧老夫人怕是要白費自己的一番心思了。
顧言深從后面將她圈進懷中,偏頭去親了親她的頭發:“今天和柳依依吵架了嗎?”
阮宓搖頭:“我才沒有和她吵架。”
“不喜歡她?”他語調上揚,似乎帶著些揶揄。
阮宓回頭看他盡在咫尺的臉,每天都跟她窩在這間小小的公寓里,委屈他了。
她很實誠的搖頭:“我不喜歡她。”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不喜歡,第一次見面柳依依就讓人給她送了手表和瓜子。
阮宓承認,這是她見過的為數不多的綠茶中的戰斗機,在人前,個個都夸她溫柔賢淑,可在人后,就連金助理和梅姨都不喜歡她。
“不喜歡就不要和她碰面。”
“先生。”阮宓輕輕吐氣:“她是不是又告狀了?”
今天在客廳里她捧著心簇著眉頭,阮宓很想告訴她不要學東施效顰,又在心里計量一下,怕是這句話出口后柳依依會承受不住,到時候就是她的責任,想想也就算了。
告狀倒不至于,柳依依沒有親自和他開口,是袁菲菲沖到他的辦公室里繪聲繪色的控訴……估計也是添油加醋。
阮宓低頭,聲音悶悶,似乎不開心。
“她為什么老要碰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