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柳依依的別墅出來之后,洛靈直接讓司機把她送到顧家去。
“阮小姐這是我給你拍的照片,雖然說你是模特,但我想也是要給你看一下照片。”
阮宓壓根就不想理她,她懷里抱著貓坐在沙發上,神色懶散的看著她,卻沒看桌子上的照片一眼。
“還有事嗎?”過了好一會兒,阮宓這才開口問道。
洛靈被她的話噎住,什么叫做還有事兒嗎?
她微微錯愕,轉而又抬頭看著她,不,準確的說是盯著她。
阮宓倒是不怕,她的手依舊慢悠悠的有一下沒一下的給烏冬順毛。
“既然阮小姐沒話和我說,那言深呢?”
顧言深嗎?
阮宓微微一笑:“我可沒替你看著他,洛靈小姐可以直接給他打電話,或者……你自己上去找找看?”
阮宓的笑,讓人危機四伏,洛靈又不傻,怎么可能會真的上去找顧言深?
她知道阮宓不想看到自己,倒是沒怎么說話,只是一個人在客廳里,仔細品茶。
阮宓也當做沒有這個人的存在一樣,她就靜靜的和烏冬一起窩在沙發上。
梅姨從廚房里出來時,就看到她們二人的身影,她腳步一頓,思考了一番,轉身去把顧言深的外套拿過來,披在她的身上。
洛靈皺眉,看著梅姨的動作。她不是傻子,她知道梅姨是在幫她宣示主權。
這個阮宓,可真是有能耐!
洛靈是知道梅姨的,每一次從小就跟在顧言深身邊的,她以前高中的時候來顧家吃飯,經常能看到梅姨,不過好像梅姨并不是很喜歡她的樣子,對她永遠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保持著淡漠疏遠的距離。
可是沒想到這個阮宓居然能夠讓梅姨對她那么關照,還親自為她宣示主權。
洛靈笑著站起來走過去,將那件外套拿起來仔細的看了一眼。
“還真是巧了,這件外套還是我設計的,當時是作為禮物送給言深,沒想到他會留在身邊。”
這一點洛靈倒是沒有說慌,這件衣服確實是她設計的,而且是送給顧言深,這世界上僅此只有一件。
阮宓的臉色等下十分不好,這件衣服她經常看到顧言深穿,想來應該是很喜歡的衣服才對。
怎么可能……
“想想高中的時候,每一次顧言深他送我去上畫畫課,我都跟他說,以后我要是成為設計師了,就給他設計很好看的衣服。”
洛靈的臉上掛著甜蜜的笑容,似乎陷進回憶當中。
當年在高中的時候顧言深對她要多照顧就有多照顧,人人都說,顧言深身邊的小公主是洛靈。
那個時候的柳依依,比他們小了兩屆,所有人都說柳依依是顧言深的妹妹,從來不會把他們兩個之間的關系想得有多復雜。
還不是因為后來她從顧言深身邊離開,柳依依逐漸開始引導眾人誤解她和顧言深的關系。
想想她離開的這些年,柳依依居然一步一步的這樣爬到顧言深的身邊,現如今好不容易有點盼頭了,卻半路殺出了一個阮宓,她又怎么可能不恨呢。
“我們家先生向來不看衣服是誰給他的,先生之所以經常穿這件衣服,那也是因為這件衣服是黑色的比較白搭。說起來,那也是因為洛小姐設計的衣服太好看的緣故。”
洛靈笑了笑,這梅姨果然姜還是老的辣,一件衣服她竟然就這樣輕輕松松的一筆帶過,要是換成別人,恐怕早就不知道該怎么接過話來。
“洛小姐當年和先生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是知道的。當年,如果沒記錯的話,老先生是給了你兩個選擇。既然洛小姐已經做出選擇了,現在又何必回來多嘴多舌?”
洛靈伸手扶了扶自己的波浪長發:“梅姨說這話就見外了吧,我當年來的時候,也沒見到梅姨對我那么熱情。”
“我不太喜歡不正常的人,洛小姐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可以先行離開,要么我差人給您收拾一間客房出來也可以。”
洛靈笑笑,不在乎梅姨對她說了什么。
“既然您都開口邀請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在這住下了。”
洛靈呵呵一笑,立刻開口說道。
梅姨的臉色雖然不好看,但也沒說什么,直接讓人去收拾了一間客房出來。
顧言深晚上回來才一進門,阮宓就撲過去,緊緊的把他抱著。
“怎么了?”他低頭詢問,難得她這么熱情。
“先生。”阮宓把手中的衣服拿出來丟在一旁:“我不喜歡這件衣服。”
顧言深低頭,那是他的衣服,已經穿了好幾次。
“穿過了,你不喜歡就丟了。”
站在樓梯上的洛靈腳步頓一下,那是她設計了好久的衣服,那這個時候他把衣服寄回來心中還忐忑過,她在想過,顧言深會不會不收她的。
誰知道顧言深不僅收了,而且在許多活動中她都有看到過顧言深穿這件衣服,洛靈心里也偷偷的樂開花。
可現在聽到顧言深說這件衣服穿過了可以丟了,那種心情可想而知。
“可是聽說這件衣服是洛小姐設計的,我就這樣丟掉了,洛小姐她不會生氣嗎?”
顧言深低頭微微勾唇,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臉。
“你在乎嗎?”
阮宓抱著他,埋頭在他胸膛里笑得開心。
“既然你不喜歡,就丟了吧。”
“那我今天就丟,明天人家來收垃圾,就可以把這件衣服給收走!”
顧言深二話不說將那件衣服拿起來,打開門走出去隨手把衣服塞進舊衣回收箱里。
樓梯上的洛靈看到這個畫面立刻下來,顧言深看到她時,明顯不是很開心。
“言深,這件衣服本來也舊了,我之前早就跟你說過要給你設計一件新的。這樣,明天你就去我的工作室,我給你量身定做過一件。”
阮宓抿著唇,不知道該說什么,洛靈和顧言深之間的那種親密,十分的自然。
她和顧言深相處了那么久,卻很難做到那么自然。
哪怕顧言深很寵著她,可是她還是覺得他們之間有很長很長的一段距離。
是那種看不著也摸不到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