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宓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突然間鼻子有些酸酸的,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這些步步緊逼的,自稱是自己的親人的人,她突然很想離開這里。
她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睛時,卻發現眼前的景色紛紛揚揚的,是雪。
她有些驚訝的睜大眼睛,竟然下雪了!
這時口袋里的手機振動了幾下,她掏出來一看是顧言深給她發的消息。
“你那邊下雪了,別凍著了。”
她抿了抿嘴唇,伸出手來打字。
“要是凍壞了怎么辦?先生還要我嗎?”
“那也得轉手得出去才行。”
阮宓笑了起來,估計現在也沒有人敢接手她了,想想之前她只要和楚流風接近一點,顧言深就直接去打壓別人的公司。
現在的那些人看到她就像看到了瘟神一樣,哪里還有人敢說要接手她。
“先生這邊好冷哦。”
“給你訂明天的機票?”他開口問道,他看了一下時間,明天,剛好周五。
說好了的,周末她會回來的。
“我可能明天回不去。”她輕輕開口回頭望了望,閣樓上的那些已經有些破敗的門窗。
她想把這里修繕一下,免得下一次回來時再有人以家里年久失修的理由找她要錢。
“嗯?”顧飛這邊會不會瞇起眼睛:“還要再遲一些?”
可之前不是說好了嗎?明明是說好了的,說要在周末前回來的。
“我這邊臨時有一些情況,先生你就答應人家嘛。”
她又開始開口撒嬌,顧言深閉了閉眼睛,這丫頭越來越猖狂了!
“給一個具體的時間。”
具體的時間?她想了想:“下周一。”
顧言深沒說話,他掛了電話之后,阮宓這才后知后覺自己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她最近好像越發的得寸進尺,可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無條件的相信,顧言深不論如何都答應她這許多的無理要求。
掛了電話之后,阮宓開始打電話叫人過來幫忙修她的窗戶。
畢竟是一項工程,鬧的動靜有些大了些,第2天,阮伯母。就捂著頭過來,咿咿呀呀的在她的門前,說什么被吵的頭疼。
“你們不是最注重休息時間是不能動工的嗎?你們這個樣子吵得我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
阮宓蹙眉,她什么時候吵的他們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他才剛要開口反駁,就看到村里來了許多人,一個兩個的都站在她的門口前說什么。昨天晚上阮宓裝修,吵得他們睡不著覺。
“可是我們是今天才來的……”
那些工人們也愣了,他們接到活之后,昨天都在采購適合的門窗零件,根本就沒來過。
怎么就成了昨天晚上他們吵的人睡不著覺了?
“胡說什么?明明昨天晚上就開始有敲敲打打的聲音了!”
“就是就是,我們都聽到了,我一個人聽錯顏色了,那么多人都聽錯了?”
阮宓蹙眉,突然間她扁了扁嘴唇,看上去格外可憐,好不惹人疼惜。
村里的有幾個長輩,看到她這副模樣,擺了擺手開口道。
“算了算了,年輕人不懂規矩,以后小聲點吧!”
可阮伯母不管不顧,她上前去,一把將那工人手里的雕花窗梁給拿過來。
“你自己大方,可別拉上我!”她說著滿臉驚喜的,看著手上的雕花窗梁。
這雕花窗梁她一早就看上,可奈何這小小的一根就要好幾千塊,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沒有買。
現在看到阮宓手上有那么多,她又怎么可能輕易放過?
阮宓蹙眉,十分不悅地盯著他們,其他的村民一看也紛紛上去裝修工人帶來的這些昂貴材料給拿了。
那些工人們想阻止的,可奈何戰斗力跟不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那些材料都拿走。
阮宓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架勢,在這之前,幾乎沒有人敢這樣對她。
她咬咬牙,瞪著他們:“只要你們敢把它們拿走,我保證,我一定會告你們!”
誰知那幫人聽到這話哈哈大笑起來,在他們眼里,法不責眾。
“你吵到我們睡覺,我們一個兩個的都偏頭痛,拿你點東西怎么了?”
“就是就是,就這點小東西,也要和我們斤斤計較?”
阮宓不說話,她第一次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放下!”這時從人群的后面突然傳來一陣聲音,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阮宓一聽就知道來的人是誰,是顧言深!
他的聲音音色低沉,仿佛蘊在喉嚨里一樣,不生氣的時候,他這聲音無時無刻的不在迷惑人。
可如果他生氣,因為他自身氣場的原因,連帶著聲音都冷了幾分。
看到人群里慢慢露出臉來的他,阮宓扁了扁嘴巴,二話不說跑過去,顧言深低頭看她一副委屈的小模樣。
“丟人。”他開口,順帶著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臉。
阮宓伸手摸了摸,低頭:“別人欺負我,先生也要欺負我嗎?”
顧言深有些頭疼的捏捏眉心,只伸手將她攬在懷中。
估計是因為他的氣質,引的那些人在他還沒有在發話之前,默默的把手中的裝修材料給放下。
阮宓暗想,這些人果然是欺軟怕硬。
“你是誰?”
阮伯母立刻反應過來,壯著膽子大聲詢問。
顧言深壓根就沒說話,他拉著阮宓的時候走近去,跟在他身后的金助理也跟上去。
“請各位不要太欺負人了,不然我怕到時候我們欺負你們,你們會哭。”
金助理微微一笑,十分認真的開口。
他沒有開玩笑,要說這里那么多人,最會欺負人的恐怕就是顧言深了。
就一條小小的村莊,要是他真想對他們出手。恐怕他連整個村子都買下來。
“怎么被人欺負了,也不說一聲。”
把人帶進門之后,顧言深開口道:“平時不是牙尖嘴利的最會說話嗎?”
阮宓低頭拉著他的外套,乖巧至極:“是因為先生對我好,我才在先生面前牙尖嘴利的。”
他笑了起來:“你說的臨時有事就是指這些?”
他看了看這院子,就是很普通的江南水鄉的民宅。
那窗戶之類的確實有些破,他想象不出來,阮宓居然在這里住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