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顧言深腳步一動,開口問道。
“就是字面意思啊,你不知道蘇城是小美人心心念念想去的地方,聽說那里有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人。”
方樅一臉無奈的開口,顧言深看他那樣子說的不像是假話。
他陰冷著臉,一言不發的走出去,方樅在后面笑的像是偷腥的貓,他倒是挺好奇,要是顧言深發現自己被騙了,會不會轉頭回來殺了他?
蘇城確實是一座很適合養老的城市,袁菲菲和阮宓一到這明顯就察覺到這里的節奏慢了很多。
他們下飛機時,正巧是傍晚,在冬季落日的余暉下,蘇城這邊的人個個慵懶散漫,隨處可見的是正在打太極拳的老人家。
就連那些年輕人,都在慢悠悠的在河畔湖畔散步。
“好久都沒有這樣悠閑過了。”
袁菲菲開口說道,她雖然是個不用為生活奔波的,但也時常能感覺得到這里明顯放慢的生活節奏。
“不過你說周老先生在哪呢?”
雖然蘇城不像他們那里那么大,人口也沒有那個那么多,可畢竟也是茫茫人海。
阮宓看上去并不著急,她慢悠悠的走著,似乎要把這里初冬都看個遍。
“我問你話呢!”袁菲菲伸手拍她:“真是沒禮貌!”
“老先生在茶舍,我不著急。”
反正人都已經那么老了,也不可能為了躲她跑路,再跑路,他估計除了棺材哪兒都去不了。
袁菲菲雙手拖著下巴,算了算了,反正她也沒有什么事情要忙,不如就在這里陪她一段時間吧。
兩個人放慢腳步,不知不覺的,竟然也到了晚上。
回到酒店,明顯前臺看她們的神色不對,阮宓倒也沒多想。
她這樣的長相,本來就是容易惹人注目的。
可是等她回到樓上,這才發現原來他們并不是因為自己的長相。
而是正一身白衣黑褲坐在他們的套間里的男人。
顧言深看到她們回來,只是掃了她們一眼,視線接觸到袁菲菲的時候,明顯冷了幾分。
袁菲菲一個激靈,識趣的鉆進房間里,說什么突然間覺得這個房間不夠好,想一個人住。
在阮宓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就拉著自己的行李跑路了。
阮宓站在原地,不敢動,顧言深抬頭,目光深遠。
“先生怎么來了?”最后,她拗不過顧言深幽深的眸子和他似乎帶著怒火的情緒。
顧言深抬手,她十分乖巧的過去。
“先生。”她又開口道。
“你來這里做什么?”顧言深終于開口,他似乎在忍著某種莫名的情緒,似乎是煩躁。
“我和菲菲一起來散散心。”
“散心?”
阮宓點頭,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低頭,去玩他的扣子。
“先生不是不喜歡我了嗎?”
她又是從哪里感覺出來的?顧言深抬手,捏著她的肩膀。
“又是從哪兒聽到的?”
阮宓搖頭,臉上似乎很委屈。
“不用說,先生對我那天和柳小姐說的話很介意。”雖然顧言深一言不發,一句話都不和她說,但是她還能察覺得出來。
這幾天的顧言深,雖然對她還是那副模樣,可就是明顯的讓人察覺到他對自己的改變。
比如說,他突然間忙起來,早出晚歸,比如說,面對她的時候,他好像在有意無意的回避。
“是嗎?我怎么不知道?”他開口問道:“我有很介意嗎?”
阮宓氣得微微嘟起嘴巴,難道不是嗎?
“先生明明就有,為什么要否認?”
顧言深手上微微用力,將她抱緊在懷中。
“你來這里干什么?”他開口問道,他的手微微的用力捏著她的細腰。
只要她說的和方縱說的一模一樣,那她這盈盈一握的腰很有可能就葬送在他的手里。
“先生不知道我過來干什么嗎?”她疑惑的開口問道,原先她還以為他知道的。
顧言深微微蹙眉,心里開始覺得不對勁,是不是方樅又在耍他?
“先生好幾天都不理我。”她說著伸手輕輕握住他的虎口,把他的手抱在懷中。
“先生就是介意了,我和柳小姐說的那些話,都是在氣柳小姐的。”
顧言深不說話,任由她輕輕的抱著自己的手,看著她這十分可憐委屈的模樣,他甚至有些想欺負她。
那天聽到她和柳依依在客廳里說的那些話,他確實生氣。
更多的是恐懼,還有一絲絲的煩躁,為了不把自己這些負面情緒撒在她的身上。
所以一連幾天他都對她有意無意的避開。
“先生不理我,我不知道怎么哄先生開心,菲菲說先生很看重一臺唱片機,說是只要把它修好,先生就一定會很開心的。”
顧言深一愣,如果不是她提起來的話,他幾乎要忘掉那臺唱片機了。
六年前他曾經和他的父親大吵一架,父子兩個鬧得十分僵硬,即便是顧老先生在病危之中,顧言深也不想和他再見面。
后來是老太太出面去緩和他們父子兩個之間的關系,老大太知道。顧言生之所以和他父親合不來,全部是因為他媽媽的事。
就開口說要把那臺唱片機幫他收藏著,還有他媽媽其他的遺物,全部都放在老太太的閣樓那里保管著,誰也不能亂動。
至于那臺唱片機,他不知道叫了多少人幫自己的忙,就連老太太也找人說想要把這臺唱片機給修好,算是了了他一個心愿。
可一直以來都沒有找到能夠把唱片機修好的人。
阮宓。從他的懷中跳下來,轉身跑進房間里,把行李箱拉出來。
“我一直都有很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先生,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顧言深雖然知道她這多少有些裝的成分,可心跳還是漏了一拍。
他突然發狠伸手將她扯過來:“你裝不裝的無所謂,但如果你在我面前裝深情,那你就裝到死為止!”
阮宓瞧著他突然發狠,不禁懷疑,難道她這次做錯了?
以前只要她乖乖的服個軟,顧言深就算有天大的氣,也不會沖著她發的。
“先生在胡說什么?我的先生是真心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