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宓進去,看到顧言深面色平靜的坐在床上,他的腿還是和以前那樣包扎得膝蓋以下不勝一絲一毫。
她伸手,輕輕揉捏他的大腿。
“先生,你的腿好一點了嗎?”
他低頭看著文件,這些都是金助理那邊沒法處理的工作,全部都發過來給他了。
“嗯。”
“先生。”她一本正經:“嗯是什么意思?”
顧言深抬頭,小姑娘似乎越來越大膽了。
“沒有感覺。”
“哦。”阮宓低頭,又用力的捏了一下他的傷口,顧言深吃痛,皺眉。
“先生有痛覺了。”
顧言深凝眸,掃了她一眼所以她故意去捏他的傷口,就是為了確認他有沒有痛覺?
“你說呢?”
“那先生不會殘疾了。”她開口說道:“剛才弗蘭克說先生可能是在裝慘,所以我試一下。”
真的明目張膽?#@$&
他伸手,把她拉過來:“如果我真的殘疾,你要走?”
“先生說這話挺沒意思的,奶奶還給我這么多遺產,我怎么可能會跑?”
老太太說了,最重要的是要讓她陪在顧言深的身邊。
正說著,老太太的越洋電話就打過來了。
老太太那邊特別擔心,前段時間,為了不讓老太太擔心,沒有告訴她。%&(&
后來,那顧夫人像是故意把這個消息告訴老太太的。
說是要去看老太太,誰知,她竟然不小心說漏嘴了!
顧瀾舟因為此事氣得半死,聽說她直接給在家族群里狠狠的說了顧夫人一通。
顧瀾舟現在暫時代理家主一位,她又不依靠顧家,沒人敢惹她。
那顧夫人心里只有憤憤的恨著,也不能說什么。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還想瞞著?你心里是沒譜?”
老太太嚴肅的聲音冷冷的,聽上去好像很生氣。
“奶奶,我沒事。”
“沒事還不回來?老太太我這段時間沒糊涂!”
顧言深閉了閉眼睛,把手機遞給阮宓,阮宓一愣,反應過來。
看他的意思,是要她來擋老太太的怒火了?
“奶奶。”阮宓開口:“先生他沒事,不信你聽。”
說著,她又捏了一下顧言深的傷口,顧言深輕輕抽氣,一邊盯著她。
阮宓最近是不是越來越放肆了?
“奶奶聽到了嗎?”
老太太抿唇,果然是腹黑的孩子,她看人從來不會錯。她輕輕笑出來,恐怕顧言深估計現在也拿她沒有辦法把。
“要是沒什么事的話,你們趕緊回來吧,國內比較安全。”
阮宓應了一聲,又乖乖的回答了老奶奶幾句話之后這才掛掉電話。
她一轉身就跌入一雙似乎帶著笑的眸子中。
“先生你在笑什么?”她直接開口問。
顧言深再次嚴肅起來:“我什么時候笑了?”
阮宓勾唇:“先生不想承認就算了,奶奶說了讓你先回去。”
“恩。”顧言深開口:“金助理已經訂好機票。”
他也沒打算在這里久留,到底是回到國內比較安全。
阮宓深呼吸一口氣,這段時間她一直都沒怎么掩飾自己的情緒,因為是在國外,再加上有些肆無忌憚,不知還能不能這樣。
顧言深和阮宓才回去,雅苑里就一波一波的客人,從來都沒停過。
老太太瞧著顧言深的雙腿,只長長的嘆一口氣,說會找醫生來給他最好的醫治。
至于那柳依依過來之后,只撲在顧言深的腿上哭著。
“我都替表哥覺得疼。”袁菲菲一個機靈:“你說她怎么可以趴在表哥的腿上這樣哭?”
阮宓磚頭,袁菲菲倒是一點傷心的意思都沒有。
“你不傷心嗎?”
袁菲菲奇怪的望著她:“我為什么要傷心?像我表哥這種天之驕子,就算是他四肢都殘廢了,他也有能力活得比旁人好!”
對于這一點袁菲菲一直都很自信,從小到大,顧言深就是他們家族里最好的那個孩子。
只要是和顧言深接觸過的大人,沒有一個是不夸的。
“況且,在我看來只要他雙腿還在他的身上,那我表哥一定還能站起來!”
柳依依終于抬頭,她滿眼淚珠,看著顧言深。
“深哥,你為什么一定要去呢?深哥,我以后照顧你好不好!”
她捧著自己的心口,好好的一個人怎么就變成殘廢了?
“柳小姐。”阮宓神色不是很好的開口:“你是覺得我死了嗎?”
雅苑的客廳里突然有些安靜,阮宓在他們面前一直都很乖,像只小白兔一樣,從來不說重話。
可剛才她那句話,分明是帶著怒氣的。
柳依依一愣:“我跟著深哥,關你什么事!”
阮宓冷笑一聲,伸出手來,那只翡翠玉鐲子,在她嫩白的手腕上格外的顯眼好看。
“我一定要照顧先生的,你不必和我搶。”
顧言深盯著她,阮宓……到底怎么了?
“你今天怎么了?”袁菲菲也驚訝地轉頭看她:“你這個不長心的人長心了!”
也知道有危機感?會吃醋?
“行了。”老太太開口:“自己心臟不好就好好養著,另外我給你安排了一場相親,過兩天你去和人家吃個飯,也省得別人說,咱們家不把你當回事兒。”
這柳依依一直放在他們這里養著,雖說顧言深看不上她,卻有不少的世家公子也是喜歡她這款的。
要怪就怪那顧夫人,只想著把人留下來好好利用,就沒想過要為她找一個如意郎君。
“深哥……”柳依依淚眼朦朧的看著顧言深:“你要逼我去相親嗎?”
顧言深沉默了好一會兒:“奶奶讓你去的你就去吧,要是遇上喜歡的,和奶奶打聲招呼就好。”
柳依依看他這樣冷漠的樣子,跌坐在地上,她不想去相親,顧夫人不是沒有讓她去過,是她不想去!
阮宓走過去,將輪椅往后撤了撤,不讓柳依依靠太近顧言深。
袁菲菲差點沒給她豎起大拇指,這阮宓出國一趟,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就像烏冬那樣,格外的有領地意識。
袁菲菲轉頭看一眼,在窗臺上軟軟趴著的烏冬,他平常是去那窗臺坐一坐,烏冬都要全身汗毛豎起來,沖著她大聲叫喊,仿佛只要她不離開那兒,他就要撲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