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不敢多說,只站在一旁,看上去乖巧的很。
老太太也沒眼瞧她這樣,她只得擺擺手:“算了,抽空我跟你媽說一聲。”
省得那人總想著把柳依依嫁給顧言深,也不怕被人家笑話!
妹妹嫁給哥哥,成何體統?
穆天晴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懷里那只貓,這不就是烏冬嗎?
阮宓竟然把貓帶給老太太了?
“奶奶,你很喜歡這只貓嗎。”
穆天晴走過去想碰貓,誰知烏冬惡狠狠的瞪著眼睛渾身的毛都豎起來。
他的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似乎只要穆天晴碰到他,穆天晴就完了。
穆天晴被嚇得往后退一步,臉上掛著訕訕的笑容,不敢往前走。
老太太瞧她這樣,心里冷哼一聲,伸出手來給貓順毛。烏冬這才慢慢的乖下來,又重新舒服的窩在老太太的懷里。
老太太睨了她一眼:“有我在一天這只貓誰都不許動,這貓和我有緣分,誰要是敢動歪心思,我這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可不怕她!”
穆天晴打了個寒戰,老太太這種人,她可不敢惹。
顧老太太到了這種年歲,在他們這個圈子里有不少的威望,即便是哪一天顧家惹上麻煩,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也不得不下手輕三分。
穆天晴不敢多說,她是退到了后面,在沙發上乖乖坐下來,她眼睛不停滴溜溜的轉著,好像是要看看阮宓現在在什么地方。
柳依依心里也疑惑,她確實得到消息說阮宓住在這兒,現如今卻沒見她人影。
“奶奶,不是說阮小姐也在嗎?怎么沒見到她人?”柳依依開口,她敢確定人一定在這里,就是不知道現在在哪里。
老太太連頭都沒抬起來,她低著頭,撕開一包魚干,遞到烏冬的面前。
“她還是我妹妹呢,我正想看看我妹妹最近過得怎么樣。”
老太太一聽抬頭,眼神清明的盯著她。
妹妹?這時候倒想起自己的妹妹了?
不是親生的就不是親生的,這樣裝也是沒有太大的意思。
“她在后院除草。”
此話一出,幾個人都愣了,在后院除草?這是什么情況?
柳依依和穆天晴按耐不住的往后院看,這才發現,阮宓居然是真的在除草。
看她的樣子,倒還是挺歡樂的。
劉媽媽就在旁邊指導著她,是不是告訴她要怎么樣才能把花給養好。
柳依依和穆天晴面面相覷,一時之間摸不清楚老太太把阮宓叫來干什么。
“那花種下去之后什么時候才能爬滿整個花架?”
阮宓一邊擦著汗,一邊疑惑的開口問。
劉媽媽給她遞了水:“這花和人都是一樣的,得慢慢來。”
阮宓似懂非懂,將周圍的草除開,又挖了個坑這才小心翼翼的把那顆種子給種下去。
柳依依睜大眼睛,這個阮宓,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這里這么多的傭人阿姨,怎么可能輪到她來做這種活?一看就知道是故意逗老太太開心。
她的手微微捏起來,蜷縮成一個小拳頭,老太太明顯對阮宓不一樣。
她轉頭看一眼穆天晴,這蠢貨還以為阮宓這是被懲罰了呢,竟然在一邊樂呵著。
她以為是什么人都能在老太太院子里種一棵樹的?
收拾妥當后,阮宓被劉媽媽帶去洗澡,洗完澡之后這才到晚餐。
穆天晴早早的就選了位置,她坐在老太太的左手邊,愣是將仿佛逼到背對著門那個座位去。
阮宓知道,那門……是最末等的位置。
“奶奶我今晚可以在這里住下來嗎?我妹妹也在這里,我也好好和她敘敘舊啊。”
穆天晴討好似的夾了一塊肉給老太太,誰知老太太的臉色立刻沉下來。
他微微轉頭:“穆先生沒有教導過你規矩嗎?還是沒有規矩就是你們穆家的規矩?”
她盯著自己碗里那塊肉,劉媽媽一看,立刻上前去,換了一個碗給她。
“還請穆小姐多擔待,我們家老太太不喜歡別人給她夾東西。”
況且還是沒有用公筷……
穆天晴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這老不死的,規矩怎么那么多?
她轉頭,看到阮宓乖乖地低頭吃飯,一句話都不說,心里更加來氣。
吃過飯后,老太太借口要去上香,把他們三個丟在家里,什么都不管。
穆天晴終于按捺不住自己,她上前去,一把抓過阮宓的頭發。
“誰讓你躲到這個地方來的?長能耐了!要這么厲害的話還跑什么?那天在宴會上不是把我們家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嗎?”
她可真威風!
要不是因為她來這里的話,她怎么可能會出盡丑?不僅僅沒受到老太太的待見,老太太還那么討厭她。
阮宓回過神來,不客氣地張嘴咬了一口她的手腕,穆天晴吃痛,尖叫一聲放開她,狠狠地將她一把推開。
阮宓便十分恰巧的磕在桌子上,老太太上面放著的玉佛,就這樣砰的一聲摔下來。
幸虧地上鋪著地毯,那玉佛并沒有摔碎,但對于愛佛的人來說,這已經夠了。
阮宓碰了碰自己的額角,上面已經有血流出來,她索性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柳依依慌亂極了,誰不知道老太太最愛的就是佛,如今至尊玉佛就這樣掉在地上,哪怕是沒有摔碎,那也觸碰到老太太的逆鱗。
老太太知道這事之后似乎大氣一場,也直接進了醫院。穆天晴手忙腳亂,根本不知道事情怎么會發展成這樣。
“我道什么歉啊?我都沒有錯!”
回家之后她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聽外面的勸導,她不過是扯了一下阮宓,要怪也是怪她,怎么會怪在她的頭上?
“今天不管如何你都必須出來跟我一起去醫院,給老太太好好道歉!”
穆祺第一次覺得自己寵這個女兒寵的過頭了,導致她現在不知天高地厚,什么人都敢去惹。
那老太太是她惹得起的人嗎?誰不知道老太太這個人?在他們這個圈子里,老太太是所有老一輩的人當中最有分量的那個。
“誰要去誰去!你與其比我去還不如直接綁了阮宓,反正她也是你干女兒!都是女兒有錯,她認錯和我認錯又有什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