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直接!
有了此前的鋪墊,這位來自清河部落的八脈武者,也就懶得客套了。
反正,這是九大部落歷來的傳統(tǒng),強者要對弱者進行下馬威。
眾人等著的,也正是這出戲碼。
袁霄看了一眼女王,然后平淡道:“沒問題,你們想比什么?”
眾人看向清河部落,眼中皆是帶著好奇和玩味之色。
看架勢,清河部落此次是有備而來,擺明了要讓洛水部丟人。
看戲的人中,也包括真武部落、金翼部落這兩個與洛水部交好的部落。
雖然彼此為盟友,但也只有到了生死存亡之際,這份盟友的關系才能生效。
至于部落丟面子這種事,他們也管不著,甚至樂見其成。
因為洛水部越卑微,在結盟的過程中,他們能爭取的利益就越大。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一旁看戲,不出手讓洛水部雪上加霜。
“你確定,這就是你們的守關人?”那來自清河部落的八脈武者再度問道。
這句話,表面是在詢問袁霄,實際上是告訴那些后來的部落,洛水部就打算派一個五脈武者做守關人。
果然,他這句話起到的效果很斐然,那些后來的部落,眼中滿是詫異。
在詫異了一陣過后,他們似乎明白了什么,望著君卓搖頭失笑不已。
“看來,洛水部是真的窮途末路了。”
“呂千!你來闖關!”
隨著清河部落客卿一聲令下,從后方的清河部落人群中,大步走出一個瘦高的青年男子。
青年相貌普通,甚至有些不修邊幅,唯有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沈默。
“我要跟你比試戰(zhàn)陣!”
“戰(zhàn)陣……”
人群中,傳來一片嘩然。
許多弟子目光中,皆是流露出不解之色。
倒是那些強者,眼中興趣盎然。
戰(zhàn)陣,顧名思義,主要用于戰(zhàn)場之上。
往往大規(guī)模的集團作戰(zhàn)時,主帥通常都會布置相應的戰(zhàn)陣。
無論是防御戰(zhàn)陣還是進攻戰(zhàn)陣,主要作用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在戰(zhàn)場上,用最笑的損失打敗對手。
大荒以武為尊,但高低階的戰(zhàn)場是完全不同的。
高階戰(zhàn)場,武尊之上的強者,可以一己之力逆轉戰(zhàn)局。
但低階戰(zhàn)場,還是堆人數(shù),雙方彼此沖殺。
這個時候,戰(zhàn)陣就顯得尤為重要。
人們紛紛將目光轉向沈默,神色各異。
有輕蔑,有鄙夷,也有好奇……
“姐姐,他行嗎?”紫裙女子輕輕戳了戳女王。
女王表面一片淡然,內心則是帶著幾分愁緒。
老實說,她也不知道行不行。
跟沈默打了這么久叫道,她從未沈默提過戰(zhàn)陣之事。
在不統(tǒng)兵作戰(zhàn)的高階武者眼中,這東西實在是太冷門了。
這一點,看一旁茫然的各大部落天驕便能知道。
清河部落一上來就提出比這個,顯然也是料定這一點。
呂千說完,瞇眼看著沈默。
“怎么樣,敢比嗎?”
“沒問題!”
在萬眾矚目中,沈默只是風輕云淡的點了下頭。
洛神部方向,四王子身后,一名女弟子好奇道:“殿下,您說這兩方,誰能贏?”
四王子看了眼凝兒,淡淡笑道:“自然是清河部落,他們顯然是有備而來,反觀洛水部那個五脈的家伙,可能連戰(zhàn)陣是什么都不知道。”
比拼戰(zhàn)陣,其實也很簡單。
大荒有一種紀律性非常高的低等生物,叫做號令蟲。
這種生物雖然沒有智慧,但極容易聽人擺布,而且生性殘暴,通常會根據(jù)親緣遠近劃分陣營。
不同的陣營之間,經(jīng)常彼此廝殺。
平時大荒的強者推演戰(zhàn)陣,就會在沙盤上用號令蟲代替軍隊進行廝殺,幾乎與真人廝殺的效果相差無幾。
甚至因為號令蟲的絕對服從,往往更能體現(xiàn)出戰(zhàn)陣的強弱來。
在沈默答應下來之后,清河部落一方,很快便取來一個巨大的四方沙盤。
沙盤之中,分別是從兩個陣營抽調出來的兩百只號令蟲,被做了兩種顏色的標記。
這種蟲子只有指甲大小,號令的方式也很簡單,只要傳達意念即可。
沈默和呂千兩人來到沙盤兩側站定,兩百只號令蟲,被放在一個密封的筒中。
一旁,那清河部落的八脈武者宣布規(guī)則:“戰(zhàn)陣的比拼方法很簡單,你們二人,可以隨意將這些號令蟲,擺成自己認為最強的戰(zhàn)陣,彼此進行廝殺,直到一方的號令蟲全部死光為止,則另一方勝出。”
這規(guī)則,的確再簡單不過了。
沈默試著簡單操縱了一下這些號令蟲,果然,每一只蟲子,都仿佛與他意念相同,可以按照他的號令去行動。
他不由嘖嘖稱奇,這玩意,居然能與人的腦電波產(chǎn)生共鳴。
雖然沒什么科學依據(jù),但武道,本來就不講科學。
“準備好了么?你們有一刻鐘的時間布置戰(zhàn)陣,一刻鐘后,廝殺正式開始。”那八脈客卿最后問了一句。
沈默和呂千,同時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有問題。
“好!開始吧。”
隨著這客卿一聲令下,呂千開始操縱這些號令蟲從筒子里爬出來,忙碌的調兵遣將。
另一邊,沈默沒急著動,甚至連號令蟲都沒從筒子里放出來,絲毫沒有操控它們的打算。
看到這一幕,眾人皆是一臉忍俊不禁。
“這家伙不布陣,在愣著做什么?”
“我看是準備放棄了。”
“是啊,換做我,可能也沒勇氣去比試,清河部落顯然是有備而來。”
“……”
這是相對客觀的猜測和評價,也有一些極端的,極盡諷刺和挖苦著沈默。
這其中,最邪乎的竟然是洛水部的董嚴和卞恩兩兄弟。
兩人故意找了個其他部落弟子多的地方,大聲唾棄沈默這種不負責任的行徑,簡直丟光了部落的尊嚴。
這一幕,更是加深了人們心中的失望與鄙夷。
比不過,和消極對待,是兩碼事。
沈默此舉,在人們眼中,無疑是將洛水部最后一塊遮羞布也扯了下來。
君卓身旁,紫裙女子嘴角翹起。
“姐姐,你好像所托非人了呢。”
君卓皺著眉頭,她同樣很想知道,沈默究竟在干什么。
連有備而來的對手,都在爭分奪秒的布置戰(zhàn)陣,他卻在那里發(fā)呆。
莫非,是真的壓力太大,準備放棄了么?
想到這里,君卓臉色有些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