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九座鎮天鼎都已經立下，九王域超過八成的土地，都被上清宮管轄。
上清宮完全具備了攻打大荒的條件，可為什么遲遲沒有動手呢？
“因為，三人當初已經掌握了同時對付荒主的合擊之術，可就在出征前夕，荒古戰場忽然傳來噩耗。
周穆武在歷練途中，被圍困在荒古戰場，上清與紅提倉促救援，雙方集結百萬武者，在荒古戰場對峙。
那時候，上清宮才剛剛滅掉西南兩大王域不久，便繼續轉換戰場。
當時，上清宮內，出了一個叛徒，打亂了上清的全盤計劃。”
此話一出，沈默明顯感覺，自己腦海中，有一道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他不禁感慨，好家伙，感情都在明里暗里偷聽呢。
他沒理會沈蓮心的反應，直接點破道：“背叛的人，叫帝翎對吧？乃是上清老祖的徒弟兼女婿。”
葉紅秀眉頭一挑，在沈默說出他和藏天閣主昔日的關系后，他似乎對沈默知道這些辛密一點也不感到奇怪。
“沒錯，他的背叛，搗亂了上清全盤計劃，我此苦苦等候他帶著仙石來催動這鎮天鼎，可終究沒有等來。”
沈默聽完，不由滿心震撼。
按照葉紅秀和沈蓮心的描述，他對古上清宮算是有了一個籠統的概念。
簡單形容一下就是，沒有根基的萬丈高樓。
權傾天下，一統九域，都無法掩蓋這個王朝脆弱的事實。
上清宮的根基并不穩固，甚至可以說沒有根基。
他的組成，是沈上清、葉紅提、周穆武這三個絕世天才。
外加最重要的，周開山積攢的殘部與威信力。
可以說，有周開山這個第一圣人在，離族的根便沒有盡斷。
更何況，葉尋乃至尋王域，當年可能會不給沈上清支持嗎？葉尋作為沈上清的老師，怕不是恨不得把自己的班底讓給沈上清去揮霍，去復仇。
還有九奴，這九個老家伙雖然已經沒了，但沈默不相信，他們會不協助沈上清。
能夠忠于離族兩千年，九奴的忠誠毋庸置疑。
綜上所述，沈上清是個集萬千氣運于一身的人。
但在沈默了解中，這位沈家的老祖，實在不是一個有帝王氣的人。
相比于周穆武，他更像是一個絕世名將。
雖然是葉紅提與周穆武兩人的核心，卻并不專精權謀之術，一心只想光復離王域，為父兄報仇。
這種心境，也影響了他后來稱霸后的重重決策，奠定了繁華落幕、含恨而終的結局。
沈默平心而論，換做是他和沈天豪的話，絕對不可能器重帝翎這種野心勃勃的人。
就算器重了，也不可能一點也不設防。
所以這種事，壓根不可能發生。
說到底，還是老師的問題，跟著葉尋，固然有許多好處，成為一個近乎完美的人。
但在沈默看來，葉尋教導出來的沈上清，始終少了幾分老陰比的氣質。
恰好，這是歷代掌權之人，必備的特質之一。
想要地位穩固，首先心要臟。
這番評價先祖的話，沈默只在心中默默念叨。
或許有朝一日，他前往荒古戰場時，能見到沈上清隕落之地，這番話才能說出口。
此刻，他消化著葉紅提給他的關鍵信息。
不管對錯，已經足夠引起他的深思。
這是他第一次追尋后王時代的故事，沒想到同樣悲情。
“日照王朝，與九王域也有仇怨……”
這是沈默從話中悟出的關鍵點。
他也是才知道，從那個年代開始，就已經有荒古戰場存在了。
“算是吧，荒古戰場是一片十分遼闊的區域，并不真的是一片戰場，里面資源十分豐富。”
“就算資源豐富，也未必需要動輒百萬人的戰役，恐怕這日照王朝，也是蓄謀已久。”
從地理位置看，除卻不歸海這片區域，大荒、九王域、日照王朝三大勢力彼此相連。
九王域的情況，當年必定在日照王朝監視中。
沈上清滅掉幾大王域，九王域進入后王時代，正是戰亂平息，百廢待興之時。
這個時候，雙方邊界就算忽悠摩擦，也不至于派強者圍困周穆武這個級別的人物。
原因只有一個，日照王朝想要挑起戰亂，趁著上清宮地位不穩，滅掉上清宮，奴役九王域。
至于后來為什么沒做到，那就不得而知了。
“帝翎，是日照王朝的內奸？”
“談不上，只是彼此合作罷了。”葉紅秀有些疲倦道。
“難怪……”
沈默不再疑惑。
上清宮就算入主九王域，面對日照王朝，也還是弱了一截。
加上當時動亂剛剛平息不久，尋、離兩大王域的班底都拼沒了七七八八。
連周開山都在半途中戰死了，再加上帝翎的背叛，上清宮不被滅，簡直天理難容。
“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啊！”
沈默悠然嘆了口氣，頻頻搖頭。
“好了，言歸正傳。”
葉紅秀淡淡道：“故事你已經聽完了，有什么感受？可以與我說說。”
沈默想了下，道：“強敵環伺。”
葉紅秀展出笑容，“不錯！是個合格的離族后裔，那你當如何？”
沈默沒急著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前輩有何高見？”
“滅大荒，平日照，光復離王域！”
沈默聽后，瞠目結舌，“您太瞧得起我沈默了。”
九大部落，多少強者？他哪兒有資格去滅大荒？
更何況，還有深不可測的日照王朝。
“沒關系，我會助你，即便當年上清三人都隕落，我也不曾放棄過與他們約定的計劃，一直守護在九座鎮天鼎附近，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這么多年，九座鎮天鼎依然保存完好，只要催動，大荒實力必然驟降。”
沈默回想起外面那煙霧，毫不懷疑這句話。
他又干笑道：“即便大荒所有人實力下降，我也沒有上清老祖那樣底氣去覆滅大荒。”
“你有！”
葉紅秀打了個響指，淡淡笑道：“只要你有離尋二印，此時便能成？”
“怎么成？拿頭成？”沈默納悶道。
葉紅秀笑道：“我懷疑父親可能沒死，只要他愿意幫你，滅掉大荒，便有可能。
以大荒為跳板，覆滅日照，也只是時間問題。”
沈默聽完呵呵冷笑，就葉尋？虛影單個拎出來，也就真神實力的家伙，還是一劍痿，能有本事打過荒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