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的強者,其實值得敬佩的并不多。
大多都是到處征戰稱霸,說得通透一些,也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但現在的人族武者不同,無論抵抗還是爭斗,都是為了種族的延續。
從踏入北疆的那一刻開始,每一個人族武者,都仿佛被賦予了某種神圣的使命。
唯有一戰!這是每一個人族武者印在骨子里的話。
因為在他們身后,是數以億計的普通平民百姓。
一旦北疆被破,這些平民終將會成為異族人的奴隸。無數代人努力的心血,也徹底付之東流。
盡管,這個種族還很弱小,還在生死存亡中頑強抗爭。
可沈默堅信,這只種族的信念是最強大的。
只要一代代人的信念還在,種族必定會走向輝煌。
“可以說,沈上清……老祖將人族的成就,帶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沈默嘖嘖感慨了一句。
原來人族,也是風光過的。
“你錯了。”
沈蓮心毫不留情打擊道:“沈上清并不是出自人族,而是也出自一方王域。”
“什么域?”沈默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這一次,沈蓮心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答非所問道:“前面不遠,有人攔路,你不是想將他們都安置進來嗎?”
“有人攔路?”
沈默臉色一變,而后連忙小雞啄米似點頭。
“沒錯,請祖奶奶成全。”
“你可以把人安置進來,不過你自己沒辦法進來。”
沈默燦爛一笑,“沒關系,我自有辦法。”
說完,他拿出千面鏡,當場變成了蘭萬城的樣子。
這一張萬年不變的背鍋臉,屢試不爽。
估計蘭萬城也想不到,自己日后*光臨異域時,將會受到異族人怎樣的‘厚待’。
這一切,都是拜沈默所賜。
隨著沈默變幻容貌,沈蓮心也不再廢話,緩緩打開了圣炎宮的大門。
這宮殿,她待了幾千年,縱然是囚籠,也早已是此間主人。
這宮殿的門,也只有她能開啟。
隨著宮殿大門打開,幾十人不由分說被沈默放了進去。
而后,只剩下他一個人,隨時和腦海中的沈蓮心保持著溝通。
“姑奶奶,前面不遠是多遠?我怎么沒看到有人攔路啊?”
“哦,忘記了,以你的速度還要再走一會,也就一萬多步吧。”
沈默聽完,差點沒跌坐在地上。
他的一萬多步,那就是二十多里路,這特么叫不遠處?
不過仔細想想,對于沈蓮心這女人來說,二十多里還真不算遠。
深吸了口氣,沈默不再開口,默默向前走著。
說話的這一會功夫,他已經偏離了海岸線,所去的方向是北域的最深處。
他沒再和沈蓮心交談,收斂心神,專心向前走著。
大概飛速向前走了二十多分鐘,前方果不其然依稀看到一排異族人。
這里,已經是十分荒涼的戈壁,同身后的北疆戰場一樣,風沙肆虐,異常蕭瑟。
這些異族人,應該是北域設置在真武戰場之前的最后一道屏障,也就是最外圍的包圍圈。
只有穿過這道關卡,才算是進入了神秘的真武戰場,暫時甩開了異族人的包圍圈。
放眼望去,陣容還算強大。
兩位半神初期,三十多位度劫武者,初中后期各十余位,分布的很平均。
看了一會,沈默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此時,他原本想要蒙混過關的心情,似乎發生了一些小小的轉變。
也許,不需要蒙混,就能過關也說不定。
他默默向前走著,面前的異族人,目光紛紛落在他身上,有警惕,有懷疑,也有忌憚。
“前方為古戰場,何人擅闖?”
眼看著沈默到了近前,為首的一位半神出聲詢問。
沈默想也不想,上前回道:“人族,沈默!”
說話間,他已經恢復了本來面目。
當聽完他的話,面前這兩位半神,明顯的愣了一下,顯然一時半刻沒回過神來。
然而在沈默聲音脫口而出之際,那凜冽的殺機,也緊隨其后而來。
一抹冰冷的殺機悄然綻放,只聽見一聲細微的、劍身與劍鞘摩擦的聲響。
而后,那為首的半神眼睜睜看著沈默瞬移到了自己跟前。
沒錯,就是瞬移,連殘影都沒看見。
這不是什么空間之術,只是速度達到極致后,給肉眼產生的錯覺。
這速度,幾乎快到了一種常人無法想象的極致。
就連那綻放的劍芒,也是一閃而逝。
然而緊緊是這驚鴻一瞥,那劍芒蘊含的恐怖威勢,便席卷向了那位半神強者。
而后,這位半神頭皮炸開,他也是劍道高手,卻從未見過有將快劍與霸劍融合到極致的劍招。
而今,終于有幸得見,卻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幕。
堂堂一代半神強者,僅僅只能看得見沈默出手,卻無法捕捉軌跡。
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便直接被沈默斬下了頭顱。
血箭與頭顱同時飚射升空,沈默隨手一挑,便將頭顱挑在劍尖之上。
那猙獰的半神頭顱,空洞的看向前方的幾十位異族武者。
以另一位半神為首,三十位度劫境武者,盡皆嚇得屁滾尿流,抱頭鼠竄。
這一刻,他們都有種預感,哪怕合他們所有人之力,也無法從沈默手下逃脫。
每個人,都在拼命逃竄,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一轉眼的功夫,一位半神,帶著三十多位度劫,逃的無影無蹤。
沈默并沒有追出去,默默擦拭著劍鋒。
眼前這一幕,早在他預料之中。
雖然有時候殺雞儆猴并不管用,但只要足夠殘忍,仍舊可以起到奇效。
這半神和三十人回身和他死戰的話,勝負最多也就在五五之數。
但親眼目睹了自己同伴的死,誰也沒有勇氣和他拼命。
所以這一幕,看似震撼,實則不足為奇!
而到了這里,沈默也相當于跳出了北域武者的包圍圈。
同時,也意味著他跳進了一個更大的包圍圈中。
站在這片蕭瑟荒涼的古戰場上,仿佛有一首悲歌在他耳畔緩緩響起。
沈默收劍入鞘,像一個流浪的劍客,一往無前踏入了戰場之中!